第六百九十六章勸

越是到年邊,顧五老爺越發的應酬多了起來,顧五夫人隻有晚上和早起能夠瞧見他,旁的時候,顧五夫人想起來問消息,便聽說顧五老爺出門了。

顧五夫人對顧五老爺的事難得的上心一回,等到夜裏的時候,她很是關心的問了問顧五老爺說:“五爺,孩子們都能夠擔事了,你就別這般的辛苦了。”

顧五老爺瞅一瞅比他明顯要顯年青的妻子,那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他都已經老了,妻子卻不見老。

顧五夫人瞧著顧五老爺好半天不回答,略有些嗔怪道:“老爺,你這是在外麵相中了人嗎?

你如今回到家裏麵對我這一張老臉,就覺得沒滋沒味,丟呢,又不能丟,留呢,你瞧著又占地方。”

顧五老爺瞧著顧五夫人搖頭道:“這一輩子,就你一個都不夠我招待的,我無心再去招惹第二個,你別吵我,我現在為屹兒的親事煩著呢。”

顧五夫人聽顧五老爺說是在為顧佑屹親事忙碌,她立時上心了起來,說:“五爺,你為屹兒尋了一門什麽樣的好親事?”

顧五老爺眼皮子輕抬一下,說:“屹兒的親事,說易也易,他是小兒子,可是說難也一樣難,別人家考慮他是小兒子的身份,有誌向的人家,便要多想一想事情。”

“哧,我家屹兒這樣的好孩子,隻有那沒有眼光的人才會相不中他,有眼光的人,一定會早早的相中屹兒。”

顧五夫人對於兒子們的親事,她曆來是相當的自信,她的三個兒子如果不是太過挑選人,其實在親事上麵非常容易成就。

顧五老爺瞧一瞧顧五夫人得意的神色,其實他的心裏麵也是一樣的想法,隻是他的三個兒子都太有主張。

顧佑屹如今年紀與兩位兄長比較,其實不大正是適當婚齡的年紀,顧佑屹的心裏麵是想依著兄長們老路走一走。

隻在顧大老太爺拉著顧佑屹的手交待說,他還是想聽到顧佑屹定下親事的好消息。

顧佑屹因此隻能應承下來,他跟顧五老爺說,他遵從祖輩的要求,隻是在人選上麵,他希望顧五老爺別委屈了他。

顧五老爺當時聽顧佑屹的話,如果心口那老血稍稍的鬆一些,那口老血便直接噴了出去。

顧五老爺問顧佑屹對親事有什麽要求,他跟顧五老爺很有誠意的表示,他沒有要求。

然後顧佑屹很實在的跟顧五老爺說:“父親,嶽家要人事簡單,嶽母要是一個明白人,小舅子們不擔心少,就擔心太多了,以後事情多。

至於那女子容貌至少要端正一些,然後品性要大方一些,為人處事不要太過好強,還有那個小女子長相要我瞧著順眼。”

顧五老爺瞧著顧佑屹話都不想說了,隻能揮手示意他趕緊走人,然後顧佑屹走到門邊來,他還回頭說:“父親,我的親事真的不著急,我瞧著大祖父一定能夠活得長長久久。”

顧五老爺因此去尋顧佑則說話,顧佑則聽了顧佑屹提出來的條件,他輕點頭說:“父親,你就按小弟的要求去為他尋一尋合適的人選。”

顧五老爺瞧著顧佑則生氣道:“他那樣的條件,隻有小戶人家的條件能夠滿足他,一般的大戶人家那可能有人事簡單的?”

顧佑則瞧著顧五老爺輕搖頭說:“父親,小弟說嶽家人事簡單,他又沒有要求大戶人家裏麵的人事簡單。

隻要他未來的嶽家這一房的人事簡單便好,至於整個家族的事情,那是別人家的家務事情,我們家就是與人家結親,也管不了別人整個家庭的事務。”

顧五老爺一下子想得明白過來,程家那般嫡庶一起居住關係複雜的世家,如今程可佳嫁進來後,也不曾見到有什麽複雜的事情,還能夠牽到外嫁的女子。

顧五老爺的心裏麵有了應對方式,他對著顧佑則直接說:“你現在比較閑,你多和屹兒說一說話,要他多去長園裏瞧瞧季哥兒。

你多說一些旁人家的事情,時間長一些,他便會明白,門當戶對的好處。”

顧佑則麵對嫡親的父親,想著又是嫡親弟弟的親事,他自然爽快的應承下來。

顧佑則轉頭跟程可佳說了說,程可佳對顧佑凱顧佑屹兩個弟弟還是有好感,自她嫁進來後,兩個弟弟還是多少照應過她。

在顧佑則不在家的日子裏,那兩兄弟是派人來跟長園的人交待過,長園裏有任何的難為事情,都可以直接派人去他們的院子裏說一聲。

程可佳雖然一直不曾麻煩過他們,可是她的心裏麵還是惦念他們的照顧情意。

程可佳早早把這些事情跟顧佑則說過,顧佑則心裏麵自然是滿意兩個弟弟的行事,當著程可佳的麵,他還是口硬說:“他們當弟弟的人,是應該有這樣的一份心意。”

在私下裏,顧佑則還是感謝過顧佑凱和顧佑屹兄弟兩人,還特意尋了他們兩人的心頭好來送給了他們。

成氏嫁進來後,時間長了,程可佳多少瞧明白成氏的性子,她當嫂嫂的人,她也有心的想開解過成氏,隻是成氏如今沒有孩子,她的心是浮著的,便什麽都想抓一抓。

端良氏那般含蓄的告知她的時候,程可佳在心裏麵隻能輕歎一聲,成氏大約在娘家的時候,她已經習慣了做主的生活。

成氏的心裏麵還沒有從娘家的日子正式過度到夫家的生活來,所以她對長幼分明理解得不到位。

程可佳跟端良氏委婉的說了說,端良氏隻覺得程可佳的性子太好了,別人都已經要明著奪權了。

程可佳瞧著端良氏的神態,她想一想後低聲說:“嫂嫂,顧家不曾分家,我們這一房是伯母和大嫂嫂當家,我也是閑人一個,有什麽權利給人奪?”

端良氏頓時無語起來,她好一會慢慢的說:“弟妹,那凱弟妹現在不管如何的行事,都是在白用功?”

程可佳微笑不語,有的事情,要當事人自個想得通,當事人想不通看不明白,旁人其實是勸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