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回宮時已是晌午。皇上的貼身太監德安公公早就等在宮門口,見到龍修忙一施禮,“小皇子,您可回來了,皇上正等您用膳呢!”
“等我?”這個皇帝行事還不是一般的出人意表啊!
“父皇,我回來了。”進門看見那個男人坐在上首的位子,想也沒想就說出口。可說完話身子就下意識的僵硬了。我回來了?回到哪兒?記憶中仿佛有誰也曾這麽說過,但似乎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是那個前世薄情的主子,還是從十幾歲起就一直纏著自己、最後還是死在自己手下的萊思?賓利?好像都不是。為什麽會突然說出了那句話?就是因為那個男人像一個真正的家人一樣等著自己吃午飯,即使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不對,這不是自己。往日的雷修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亂了心神,暗暗唾棄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放棄殺手生涯十四年的結果,早知道會心亂如斯,倒不如從小就重操舊業更好。
龍擎雲看著門口笑容依舊淡然,但早就不知道神遊何方的少年,冰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德安公公出了一身冷汗。自古伴君如伴虎,要是碰上個冷麵冷心的主子更是天天都得把腦袋提在手裏過日子。前兩年中秋節皇室宴飲時,最小的七明人被大殿下罵了幾句,哭鬧不休,結果就被皇上當成女奴賜給了禦史台肖大人家,並且下令終生不能被迎娶入門,現在還在肖家當牛做馬。至於大殿下,當場被責罰軍杖五十,打得死去活來,最後落下了咳血的病根。如今雖然是寵著小皇子沒錯,可聖意難測,保不齊哪天皇上一個不高興,到時候倒黴的不單是小皇子,他們這群伺候的奴才都逃不掉吧。
“小皇子,您請坐,奴才伺候兩位主子用膳。”忍著打哆嗦的欲望,德安畢恭畢敬的走上前拉開側首的一把椅子。德安從小就是皇上身邊的奴才了,那份聰明伶俐不在話下。
微微一笑,龍修坐了下來。出去逛了半天什麽也沒吃,他還真是餓了,優雅的拿起擱在白玉筷架上的玉箸,從麵前的一盤菜中夾起一箸,放入口中,不錯,入口即化,略帶酸甜,正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小皇子……”德安這時候最希望的事就是有人能一棒子直接把他打暈過去。天啊,這……這是怎麽回事啊,竟然有人敢在皇上動筷之前自行吃了起來!這可是砍頭的大罪啊!
“嗯?”目標轉向另一盤,味道也不錯,不愧是皇上的膳食,比他以前在疊陽宮時簡直是天地之差。看著德安時還是那麽飄逸,吃飯這種俗事到他身上也是一種視覺享受。
“德安,帶著你的人下去。”龍擎雲麵無表情的開口,讓人猜不出喜怒。
“是。”揮揮手,帶著大批宮女太監匆匆離開,德安慶幸總算不用再待下去,要不然這條小命可就沒準保不保的住了。
“解藥。”注視著優雅吃相的少年,龍擎雲沒頭沒尾的說了句。
沒有回答,龍修放下筷子,彎彎的眼中寫著“果然如此”的意思。“是誰跟著我?”他沒猜錯,龍擎雲不會讓自己單獨出宮的,考慮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他總有權知道自己暗處的影子是誰吧。
“容秋。”
點點頭,“你都知道了?”想必所有的事都第一時間知道了吧,那個男人明明是自己找死而龍擎雲還敢向自己要解藥?
“他現在不能死。”
龍修再度拈起玉箸,夾了一塊筍片放入口中,整個動作流暢的宛如一幅畫,“他是皇室中人?”否則這個男人應該沒那個閑心去認識那種隻知拈花惹草的紈絝子弟。
“他是江妃的弟弟,定國公的獨子。現在死不得。”
江妃?聽著耳熟。回想了一下,原來是被封為小皇子第一天就來找碴的女人,想到這,臉上笑容更濃,看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啊!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桌上,“內服兼外用。”說罷起身,就要回自己的寢宮。
龍擎雲並未阻攔。隻是清冷的聲音流瀉出來,“敢來招惹你的笨蛋,我會讓他付出更大的代價。”
龍修腳步一頓,沒有任何反應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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