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然莫站在書房裏看著暴怒的封承貴，這是他第二次見他的父親怒火衝天。第一次是在他十幾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叛逆的混蛋小子，處處與父親作對，每次開火第一個對準的就是徐慧靜，弄得徐慧靜天天以淚洗麵，最終封承貴為了自己的現任老婆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頓。第二次就是現在……
封承貴把報紙摔在封然莫的麵前，如同獅子吼叫一般揚起了聲音：“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還有今天的記者會，你知不知道你怎麽做會把我們家逼進一個什麽境地！”
封然莫冷笑了一下，“你這是在怕媒體把十七年前的事情捅出來嗎？即使捅出來對你也沒什麽壞處吧？難堪的人永遠輪不到你，被戴上綠帽子的尹驚雲最多是在家裏跳跳腳，他也不會撕破臉皮找上門。”
“這是你的目的？”封承貴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兒子，饒有深意的問道。
“當然不是。”封然莫說，他的目的是要那個闖進他們進的女人難堪，讓她最終滾蛋。如果他當時還小，沒有這個能力，那他現在長大了，一切就應該由他來做主。
為此，勉強讓尹夕曦當一回炮灰吧。
封然莫說道：“我喜歡尹夕曦，我要跟她在一起。”
“你瘋了！”封承貴氣得揚起了手掌，下一秒他的大掌落在了封然莫的臉上。
封然莫被打得側過臉去，然而他回過臉，臉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他一貫保持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封承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兒子失去了笑容。他的表情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哪怕對他的爸爸露出一點點情緒似乎都是奢侈的。
“我是瘋了。”封然莫轉身走出書房，沒再理會氣紅臉的父親，“如果她沒有出現，我不會瘋的。”那個她，不知道是指徐慧靜，還是指尹夕曦。然而，封然莫清楚地知道，這一巴掌他會償還的，哪怕要付出代價，他都會讓徐慧靜償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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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希通過司覺浩找到封然莫那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
他們約在茶廳見麵，封然莫出現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他不再如往常一樣穿著西裝，而是一身休閑長衫與牛仔褲，戴著黑色邊框的眼睛出現在茶廳裏。
他在茶廳裏環視一圈，就看見司覺浩與一個女人坐在最偏僻的角落裏。
司覺浩對他招手，他走過去，拉過一張藤椅很隨意地坐在了他們身邊。
“約在七點，九點才出現，你的時間概念讓我佩服。”徐佳希看著封然莫入座，卻很不客氣地說道。
對此，封然莫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很抱歉，遇上了一點問題。”
“你不必在意，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那先自我介紹，我是徐佳希，尹夕曦的朋友。我長話短說，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畢竟是尹夕曦讓我來的。”徐佳希式的開場白，立刻讓封然莫對打量了這個女人兩眼，“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做了這件事，但是拜托你做事之前先考慮一下事情的後果。龍延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司覺浩沒有告訴過你的話，我現在向你說明，他是一個頭腦簡單喜歡用暴力手段解決任何問題、而且占有欲非常強的男人。你的行為已經嚴重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希望你以後出門在外多加小心，保不定會被人弄掉一隻手或一條腿。如果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希望你為家人好好想想，龍延不會把目標僅僅針對你一個人，你的親人，家人，朋友甚至一連串與你有關係的人都會遇上危險。我要說的話就是那麽多，那麽最後身為尹夕曦的朋友，我給一個忠告，別把尹夕曦當傻瓜，她可比你想象中聰明得多，雖然她平常看起來的確像個傻帽。”
雖然徐佳希說要長話短說，可她已經說了一長串，她起身要走，卻被封然莫攔了下來。
“尹夕曦讓你來的？”封然莫問。
徐佳希回答他的話，“不然你以為？我可沒有和你深交的意思，你們這些人最麻煩，如果可以我根本就不想見到。”
封然莫又問，“她自己為什麽不來？”
你好意思問出這句話！
徐佳希說：“拜某人所賜，她現在躲在家裏不敢出來。我還真佩服你，把她逼到不敢出家門的地步，說實話，你還是第一個。”
“那麽請幫我轉告一句話。”
徐佳希迅速回絕，“我沒有幫你轉告話的義務，我不是負責幫跑腿的。”說完她第二次告辭，“我送你回去吧。”司覺浩站起來對她說。
可是她立刻拒絕了，“謝謝，不用了。我還得跑一趟尹宅，那裏你不方便去。”她想了想，然後又補充道，“司覺浩，如果可以的話，幫個忙吧。我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簡單，明明龍氏已經出麵封鎖的了消息，但是這些消息在媒體之間還是傳播得很快。我覺得有人在故意散播，你可以往這方麵查查。這些謠言散播出去對夕曦沒有好處，若是被她奶奶知道，她可能要受到不小的懲罰。”
“嗯，我知道了，我會盡力。”
“那麽謝謝你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雖然一開始我並不讚成你和夕曦在一起，但是我也不讚成龍延的做法。”
司覺浩笑笑，心中有一種難受又苦澀的味道。
徐佳希離開了，茶廳的角落了隻剩下兩個男人無言以對。天越來越深，茶廳裏的客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周圍變得安靜下來，隻有悠揚舒緩的音樂回蕩在茶廳裏。
封然莫招來服務員想要來瓶酒，可是茶廳裏不提供酒水，服務員隻能無奈地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不提供酒。”
封然莫歎了口氣，對司覺浩說：“陪我去喝一杯？”
“好。”司覺浩與服務員結了帳，與封然莫離開了茶廳。
冬日的大街上，來往的人很少。A城的氣候很冷，進入了深冬，偶爾會下幾場大雪。
封然莫與司覺浩轉進了一個不起眼的酒吧裏，推了門進去，裏麵卻是人聲鼎沸的熱鬧。震耳的音樂聲轟隆隆地響，舞池裏的女人們扭動著細長的腰肢在與男人們調情。
他們選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來，跟服務生要來了兩瓶酒。
司覺浩喝了幾杯，卻見封然莫看著酒杯發呆。
“然莫。”
司覺浩拍著封然莫的肩膀，問道：“你是來喝酒的？看來你的煩心事不小，不介意與我說說？”
“沒什麽。”封然莫回過神，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在意佳希說的話？”
“不。”他否認，“我隻是在想，馳騁黑道的龍少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份上？”
司覺浩回答，說：“他會。”
“為什麽？”他不明白。
“因為她值得。”司覺浩回答得很簡單，說的話仍然讓封然莫無法理解。每個人表達的方式不同，但是龍延無疑是喜歡尹夕曦的，盡管很極端。
“你離開尹夕曦的原因，也是因為龍延嗎？”
這個問題很明顯，司覺浩回答說：“是。”
“之前的那些事情，還有與方旭的傷也是……”
“全都與他有關。”司覺浩沉吟，“龍延的勢力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他對我父親下手，讓我大哥逼得我不得不退讓，所以我隻能退出。然莫，愛一個人是需要勇氣的，像我這樣的後果你能承受嗎？
“如果不能承受，就放手。若是把龍延惹惱了，整個封氏都會被你連累的。”
封然莫在沉思，一個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
“現在才考慮後果，已經晚了！你們兩個笨蛋，不知道被人跟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