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轟
刺耳的尖嘯聲再一次在秋明紅俄軍陣地的上空響起。仍在廢墟中堅守的紅俄軍士兵們惶恐不安、麵帶恐色的望著空中的飛機,望著他們大角度的俯衝,然後在投下炸彈的瞬間一個漂亮的左旋再次爬升至高中,接著遠處就會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紅俄士兵們隻能用咒罵來表達心中的不滿,希望自己滿是怨恨的目光能代替高射機槍,把頭頂上不斷盤旋的中國飛機給打下來。
殘酷的戰鬥使得秋明成內外都彌漫著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這股氣味一直沒有消失過。燒過的鐵、燒焦了的樹木和燒壞了的磚頭的氣味混合成一種刺鼻難聞的味道。煙塵和灰燼很快沉到地麵,可是隻要吹來一點微風,這種黑色的塵埃就沿著被燒光的街道旋卷起來,那時城裏仿佛又是煙霧彌漫的了。
“秋明就是紅俄的凡爾登,讓白俄反動派和中國侵略軍在這裏流幹他們肮髒的鮮血吧!”政委們一麵用鐵皮喇叭高喊口號鼓舞士氣,一麵毫不留情地命令機槍手向哭喊著想逃跑的新兵開槍掃射。秋明街道上到處是紅俄兵的屍體,也不知道哪些是陣亡的,哪些是被政委們處死的。
在距離秋明幾公裏之外的圖拉河畔,就是白俄軍和中國軍隊的聯合指揮部。白俄上校馬卡洛夫站在工事內頂棚上,用中國產的望遠鏡望著數公裏外的秋明。早馬卡洛夫身邊,是一身戎裝精神抖擻的薛嶽和張宗昌。獨立師一萬多官兵和白俄十萬軍隊在秋明和紅俄軍打了一個多月,卻沒取得任何進展,幾近僵持地戰局讓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不快。
“那些人像是瘋了一樣,源源不斷的補充部隊,是不是把整個烏拉爾以西的男人都弄來了?再這麽打下去,就是打到明年也不會有什麽轉變。”馬卡洛夫說道:“現在的秋明就是一台絞肉機。我們和叛軍在這裏投入了幾十萬軍隊日夜撕殺,除了無窮無盡的屍體,雙方什麽都沒得到。”
張宗昌笑笑,說道:“親愛的馬卡洛夫,我國的三個整編師正在坐著火車在來的路上,他們配備了我國最新式的機槍、裝甲車、火炮和飛機。紅俄就算再頑強,也隻是血肉之軀,抵擋不了咱們的鋼鐵洪流的。”張宗昌原本是個大老粗,但是自從歸順徐天寶之後,進入陸軍大學有木有樣地深造了一段時間。學會了不少“文文詞兒”,所以時不時要拿出來炫白一下。
馬卡洛夫勉強地笑了笑,心想什麽最新式的武器,反正死的都是我們俄羅斯人,你們中國人當然不心疼了。
薛嶽在一旁說道:“我到有個主意,也許可以一試。”
張宗昌雖然官階官銜都比薛嶽高,但是他知道薛嶽是在大總統徐天寶麵前掛過號的,將來說不定哪天就爬到上麵去了,因此對薛嶽一向很客氣。他立刻用俄語和中文個問了一遍,“你有什麽主意?”
馬卡洛夫也扭過頭來,看著這個年輕的中國軍官。
薛嶽指著秋明說道:“秋明夾在圖拉河和托博爾河之間,地形很像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三麵環水,隻有一麵陸地。我在陸軍大學時看過一本書,介紹土耳其人是如何攻陷君士坦丁堡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古為今用。”
張宗昌眼睛一亮,隨即把薛嶽的話用俄語翻譯給馬卡洛夫聽。馬卡洛夫先是皺著眉頭思考了一番,隨即笑著對薛嶽豎起了大拇指。
入夜了,白俄軍和中國國防軍的大炮還沒有歇著,繼續蹂躪著秋明的斷壁殘垣。在托博爾河東岸,幾個白俄兵奮力將幾艘內河巡邏快艇和十多艘駁船用雪橇運到河邊,小心翼翼地推下水,然後又偷偷摸摸地駛入了托博爾河的支流圖拉河。這幾艘快艇經過了改裝,經裝備了小口徑火炮和機槍,同時搭載了幾百名精銳的白俄老兵。
圖拉河寬敞的河道一入夜便會被霧氣籠罩著,整個河麵都是霧茫茫的什麽也看不清。船隊趁著黑夜和霧氣的掩護來到悄悄地逼近了秋明東北角的紅俄軍炮兵陣地,這一路上要過幾處水流湍急且布滿暗礁的險段,等過了險段再轉個彎,河麵立刻就寬闊了。負責領航的是當地的富農,他們主要依靠航運和農莊為生,可紅俄軍一來,他們就什麽都沒有了。因此,他們打心眼裏憎恨這些紅俄。
或許是聽到了河內的動靜岸上一陣機槍射擊像鞭子一般橫掃河麵。子彈打在艦橋上齊腰高地防護鐵甲上,打得鐵屑紛飛,一個富農成了倒黴蛋,被子彈擊中了腦袋,當場斃命。白俄少校大喊道:“俄羅斯勇士,沙皇最忠誠的衛兵們,衝上去~~烏拉!”
船隊機槍火炮上下火力齊發,交織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網,打得河岸上泥土亂石橫飛。顯然,紅俄在河岸上並沒有配備多少兵力,駁船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迅速靠岸,士兵紛紛跳入冰冷的圖拉河中,涉水衝向岸邊。很快的,白俄軍成功地在河岸邊登陸,但密集的槍聲不斷地在距離河岸不遠的秋明木材加工廠附近響起。白俄軍少校立刻發射了幾枚信號彈,幾秒鍾之後,托博爾河東岸傳來了震天動地的“烏拉”。
馬卡洛夫不斷地接到前線部隊傳來的捷報,興奮地衝著張宗昌和薛嶽大叫:“看來不需要你們的新式武器,我們就能拿下秋明。”
此時,張宗昌和薛嶽有些尷尬,薛嶽遺憾地說道:“恐怕他們也來不了啦~!”
“狗!娘養的的小日本,他們和紅俄聯手,在東北和我們幹仗了,~!”張宗昌揮舞著拳頭,憤怒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