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查閱資料,平莊一代也就是後世平莊煤業所在,主要煤礦有古山礦、六家礦、風水溝礦、西露天礦、老公營子礦等5個主要的生產礦組成。徐天寶打算先開發其中西露天礦礦田,這處煤田為露天礦,內有十二個煤層,累計可采厚度76.7米,可采儲量為3.92億噸。

徐天寶手下懂礦的人不多,即使有幾個煤礦的老礦工,也隻是在義和炭場和宋家營子之類的中小型煤礦幹過活。想要把儲量3億多的煤礦管理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於是,徐天寶向上海的虞洽卿和天津的周學熙求助,請他們幫忙物色礦冶方麵的人才。

不就,虞洽卿和周學熙為他推薦了1個人——周樹人,也就是後人所熟知的魯迅,這讓徐天寶有些意外,

因為眾所周知,魯迅是一位偉大的思想家和文學家。然而,很少有人提及他對中國地質礦產事業所做的獨特貢獻。他與顧琅合著的《中國礦產誌》,是中國人自己撰寫的第一部礦產專業誌書,在地質礦產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於1898年考入南京江南水師學堂,次年2月,19歲的魯迅轉入江南陸師學堂附設的礦路學堂學習。魯迅對功課和書籍感到“非常新鮮”,學習勤奮、認真。有的課本如《地學淺釋》,因為木刻本不容易得到,他就照樣子抄訂成兩大本,並把書中精細的地質構造圖也都描摹下來。在礦物學課本《金石識別》的空白處,抄錄許多教師講解的要點和自己的理解。這期間,他曾去江蘇句容青龍山煤礦實習,並采集鐵、銅、煤、石英等礦物標本以及三葉蟲等化石標本。1902年1月,22歲的魯迅以一等第三名的成績畢業。

在1903年下半年,他的地質學論文《中國地質略論》,發表在東京出版的《浙江潮》第8期上。這篇論文對我國的地質、地形特點進行了分析,對礦產分布也做了描述,並第一次將《地質年代表》介紹到中國,是近代中國出現較早的地質學論文。同年,他收集整理了德、俄、日等國地質學家所著有關中國地質、礦產方麵的材料,以及古籍、史誌中的礦產資料,與顧琅一起合作編寫《中國礦產誌》,並於1906年7月在上海由普及書店出版。全書包括導言和本言兩篇共22章。其中導言4章,對地質、礦產二者關係做了闡述。本言部分共18章,按省份與礦種,分別介紹了當時全國18個省共30種礦產1203處礦產地的情況。在這部書中,還附有《中國地相圖》、《中國礦產全圖》、《中國各省礦產一覽表》、《地質時代一覽表》等4張圖表。

《中國礦產誌》出版後,清政府通令礦務、商務界購閱,學部則批準將此書作為中學堂的參考書,使該書成為魯迅早期發行量最多、影響最大的著作。同時,這部書又是一部良好的愛國主義教材。當時著名的上海複旦公學校長馬良(相伯)因“嘉其圖之精,說之詳,深有裨於祖國”而為之作序,並稱讚該書“用心至深,積慮至切”。

於是,徐天寶立刻發電報,邀請周樹人北上,擔任平莊煤礦經理。豈料周樹人回電報說自己已經決定投身文學,以文筆作為武器,拯救國人的靈魂,至於煤礦經理一職,周樹人轉推薦自己在日本留學時的同學顧琅。

顧琅是江蘇南京人,原名芮體乾,字石臣,號碩臣,江蘇南京人。初到日本時,改名為顧琅。他是魯迅在南京礦路學堂、日本弘文學院時的同學。在弘文學院期間,曾與魯迅合作編著《中國礦產誌》。曆史上,顧琅從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畢業後,曾回國任天津直隸高等工業學堂教務長,奉天本溪湖煤礦公司技師,農商部第二區礦務監督,實業部參事、專門委員等,著有《中國十大礦廠調查記》等。

這時的顧琅在奉天本溪湖煤礦公司當技師,接到徐天寶的邀請之後,顧琅十分激動。他回想自己在光緒二十八年,與周樹人、張邦華(字協和)、伍崇學(字仲文)、徐廣鑄(字甄才)、劉乃弼(字濟舟)、陳衡恪(字師曾),一同到日本留學。回國之後,一直覺得自己的才華沒能得到施展,不論是天津直隸高等工業學堂教務長還是奉天本溪湖煤礦公司技師,顧琅一直覺得自己大材小用。

1905年12月底,顧琅風塵仆仆地從奉天來到赤峰,他一到平莊,就開始東張西望,過了一會之後,他便凝神看著前麵一塊光禿禿的山坡,顧琅是個此時還是個26歲的青年人,身上穿一件厚實的西服,手腳細長,皮膚白淨,一副白麵書生的模樣。他雖隻有二十多歲。但在各個煤山上,卻己經有幾年的實習工作經驗,可以說是找煤經驗非常豐富。他凝神了良久,對身旁的徐天寶說道:“徐道台,經過我的察看,這山坡下,就有一個非常大的煤眼,裏麵有煤石怕不少於五六千萬噸之多。”

徐天寶笑笑,說道:“哦?是嗎?”

在煤礦開采上,徐天寶可以重金投入,大規模化經營,而且甚至能投入大型蒸汽鏟、蒸汽小火車頭之類的機器設備。這也是徐天寶的特點,也是他成功的地方:大氣。不論做什麽,都是比旁人多達十倍的資金和規模投入。當然這種投入,最後地回報也是非常豐厚的。

顧琅笑道:“如果徐道台信得過我,而且我還可以把我路礦的同學張邦華、劉乃弼、伍崇學、徐慶鑄都邀來,我保證這座煤礦每年出煤50萬噸。”

“行~就你了~!”徐天寶暫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不久,以這座山坡為主體的露天礦山開始動工建設,徐天寶親自將這塊地方命名為平莊煤礦,初期定員1500人。很快,上千名礦工們在這裏挖坑采取,開鑿井筒,並在附近建房屋,以為煤場。除此之外,平莊煤礦在顧琅的指揮下,在礦道的部署上,也是非常的科學。這時已經懂得根據煤層的走向,布置上山下山的通道和運煤專用鐵軌。

半個月後,張邦華、劉乃弼、伍崇學、徐慶鑄等人陸續到來,平莊煤礦的建設明顯加快,預期在明年3月就能出煤了。

徐天寶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想回振華公司看看,手下來報,說牛知縣來訪。

“他來幹什麽?”徐天寶想起牛知縣之前對自己整治煤礦一事,態度一直是不溫不火的,“有請~!”

想罷,徐天寶整肅了一下衣冠,便迎了出去,隻見牛知縣一身便服,隻帶著一個手捧禮物的家仆含笑快步走來。

徐天寶嗬嗬笑著,將手一拱,說道:“難得難得。牛大人,光臨鄙處,蓬蓽今日生輝矣。請屋裏坐!”

牛知縣趕緊向徐天寶打千行禮,“勞動道台大人親自出迎,卑職愧不敢當。倉猝晉謁,勞動起居,萬乞怨卑職唐突之罪”

徐天寶笑笑,“哪裏哪裏~~”隨後引牛知縣入內,分賓主坐下。徐天寶吩咐家人獻了茶,問道:“不知道牛知縣前來,所為何事?”

牛知縣說道:“大人剿除各地礦主之事,自然是除惡揚善,不過那些刁民也非善類,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大人還需小心。另外道台經營礦產,怎麽能盡交於商賈之輩呢?商人多見利忘義,不如官督商辦的好啊~!”

徐天寶安靜地聽著,還時不時地笑笑,心裏卻暗道:這牛知縣東拉西扯,其實也不過是貪圖礦產之利罷了。他今日前來,果然是為各官員們作說客。不過在徐天寶的計劃中,確實也有將赤峰縣上下納入共同利益集團的打算。如此,才能用得上他們手上的人力物力權力,為自己的最終目標出力。

等牛知縣東拉西扯地說完之後,徐天寶才笑道:“牛知縣的意思,難道說出了商賈之輩,其他人也有意入股平莊煤礦?比如牛知縣您?”

牛知縣一怔,好在他臉皮厚,被徐天寶當麵說穿了來意,臉也不紅一下。他嗬嗬嗬地笑了一陣,說道:“道台大人要這麽說,也未嚐不可,其實除了卑職,縣內各級官員也想為國家盡力。”

徐天寶微微一笑,說道:“古人有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也要說:有錢大家賺,隻要誰出得起銀子,都可以入股。各人出的銀子越多,年底分的紅利越多。這機會對誰都是平等的嘛~!”

牛知縣點了點頭

徐天寶又說道:“至於將礦產交於商賈之輩,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此輩雖說唯利是圖。然在經營上,為官的確實不如。各地官吏是什麽樣,你與我都清楚,以他們的本事,如果將礦產交於他們手中主理,不賠得輸褲子才怪。”說罷徐天寶做了個向京城遙拜的動作,“我蒙聖恩,來赤峰勸業,就是要為國庫來賺錢的,不是來賠錢的!牛知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牛知縣尷尬地幹咳了幾聲,隻覺得徐天白說話太直白了,很不合他的身份,更不合官場的中庸之道,不過他說的倒是實在話。既然徐天寶如此直接,牛知縣也幹脆拋開臉皮了,他沉吟道:“卑職確是有意入股,就不知道要投入多少銀子?”

徐天寶伸出一根手指,“起碼一千兩~少於這個數就免談。我辦的是大礦,不差瑣碎銀子。”

“成~卑職就入了這份子!”牛知縣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