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顧琦菱 還我孩子命來!

“對不起。”顧琦菱知道自己踩了別人的痛處,心裏過意不去,“不過,既然沒發現她的屍首,也許她還活著呢,不要這麽篤定。”

本來顧琦菱說這句話,隻是想要安慰一下夏熙轍,讓他寬心,卻不想一語成戳,間接將夏熙轍推下無盡深淵,差點失去所有,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但願吧。”夏熙轍原本猶如死灰一般的心,再度產生了星星點點的希望。

他原本在一年前就放棄的,雖然當時在涯底找到了,那個和她一起掉下去的人的屍體,找不到她的他有懷疑過她是不是活著自己離開了。

可這麽多年,他都沒能查到任何關於她的一丁點消息,秦家去了無數次也都是同一個答案,她一去不返,怕是被拐賣了。

秦家也算是家大業大,他們動用了一切人脈關係,也都找了十幾年都找不到,知道秦安夢那天發生了什麽的夏熙轍不得不認命,覺得秦安夢也許是她被山裏的野獸叼走吃了。

這個認知可害苦了那山裏的野獸,也就是在一周之內,那整座大山裏稍微體形龐大一點的野獸,通通沒能逃離死亡的召喚,而這件事情發生後,發現無數動物死屍的事情也被無意中發現的記者po上了報紙,不過至今也沒人知道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就是了。

而秦敏作為秦安夢的親哥哥,為了體驗生活,年紀小小便要求過平凡人的生活,在外生活了十多年,隻是偶爾會秦家一趟,夏熙轍也隻是在他小時候見過他一麵,早就忘了他的容顏,自此才有了他見到秦敏,卻根本不知道他竟是秦安夢哥哥的事實。

兩個人的談話就到這裏為止,顧琦菱看到了夏熙轍眸中變化的光芒,他又燃起了希望了吧。

不過也是,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真的沒心沒肺呢,隻不過可能是因為發生過什麽,經曆過什麽,才會讓他變成那副摸樣,而夏老爺子恐怕和當初秦安夢墜崖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琦菱,你在發什麽呆,快把手給熙轍啊。”顧父輕拍顧琦菱的手臂,自己心裏也是緊張的,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忽然感覺很不安。

也許是因為這件事情來的太忽然了,他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吧。原本他以為沒個一年半載自己女兒,是不可能嫁入夏家的呢。

顧琦菱聽到自己父親的提醒,這才從回憶中緩過神來。

原來她已經走到了夏熙轍的身邊了啊,這個努力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的男人,不說有些心疼是不可能的,但願能如他所說,她們好好的走下去吧,一起給這個孩子最好的童年。

戴著潔白手套的手慢慢的鬆開顧父的手臂,一點一點伸向夏熙轍朝她伸過來的手,這一切都美的那麽不真實。

她以為她一輩子都要遊走在那些老男人的身邊,為自己的父親謀取利益的,卻不想有一天她運氣這麽好,能嫁個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隻用取悅他一人。

“不要緊張,一切有我。”夏熙轍抓住顧琦菱的手,輕輕握了握,眸中關切的目光並不是裝出來的,既然決心要好好在一起,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那就要從現在開始,好好的。

顧琦菱呼吸頓住,抬頭對上了夏熙轍的視線,他的目光很誠懇,有了他這句話顧琦菱心中的大石頭漸漸的漸漸的落下了,她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相信這個男人。

不過除了這個選擇以外,她還有別的選擇嗎?根本別無它選,倒不如讓自己活的輕鬆些。

“希望我們真的能就這麽走下去,就算沒感情,也不離婚。”顧琦菱的聲音很小,隻有夏熙轍一個人能聽到。

夏熙轍握著顧琦菱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本該說好的他猶豫了,正是因為顧琦菱昨天的那句話,也許她還活著,如果她還活著,她回來了……

顧琦菱在頭紗下的眼有些濕潤了,她不可能感覺不到,身邊的人這麽突然的一抖,是為什麽。

果然,夏熙轍還是放不下那個女人,若是那個女人回來了,那麽她就什麽都不是了吧,真沒想到她剛想把身邊的這個男人當依靠而已,這個男人就重重打了她的臉。

隻能希望那個女人就算活著,也永遠不要回來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她肚子裏即將出世的孩子,就算是夏熙轍心裏會永遠記得那個女人,隻要她的孩子能在正常的家庭裏長大,有疼愛它的爸爸和媽媽,就足夠了。

這樣想好自私,不過她是人,不是神,自私也是在所難免吧,顧琦菱原本憂鬱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很快便又隱了下去,哪怕沒有任何人知道任何人看見。

婚禮進行曲響起,在整個教堂中是那麽的悅耳動聽。

也是一席白衣,胸口帶著一個十字架項鏈的牧師翻開手中那本聖經,扶好話筒,“好,時間差不多了,新人新娘都到場了,女士們,先生們,請都各就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顧琦菱聽到牧師這一席話,心中的壓力更大,她總覺得這一次的婚禮不會這麽簡單,越是順利就越是糾結。

因為來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所有人素養都是比較高的,本來就在原本的位置一直坐著沒怎麽走動,牧師說這句話隻是走個場子而已。

很快牧師便再度開口,“大家好,十分歡迎大家今天在這裏出席夏熙轍男士和顧琦菱女士的神聖婚禮。請問你們倆彼此當中,諸位有誰有什麽理由認為你們的婚盟不合法嗎?”

牧師說我停下來,目光落在顧琦菱與夏熙轍身上。

“沒有。”顧琦菱與夏熙轍異口同聲,台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對新人默契非凡。

牧師再問,“在場的各位當中,有誰能提供正當的理由,指出這兩位的婚姻不合法嗎?”

場內鴉雀無聲,牧師停頓了一小會,再度啟唇,“好……”

牧師的話才剛說了一個字,教堂的大門一腳便被踹開了。一個頭發淩亂,一席白裙上沾染了大片血漬的女人拿著菜刀跑進會場,直往顧琦菱的方向衝去。

“顧琦菱,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還我孩子命來!”女人的情緒很激動,聲音沙啞的程度應該是哭了很久了,當然配合上一席沾滿血的白裙,這女人就好像是魔鬼一樣,令人見了都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一路砍人過來的。

顧琦菱實在想不到,她什麽時候有害死過別人的孩子,但是這也正應了她心裏的憂慮,這場婚禮果然還是要被攪合了吧。

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無事生非,這畫麵,她喊她賤女人的畫麵,已然在全國乃至全世界撥出了,她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別人也不會信她什麽都沒做了,隻這麽不到半分鍾,她成了眾矢之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哪裏來的瘋女人!”夏老爺子激動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裏的拐杖連連用力敲了好幾下。

這一刻,他很憤怒,想也知道是為什麽,他們夏家這麽重要的場合出了這種事情,這足以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不知道多久了,臉都丟盡了。

“瘋女人怎麽會知道新娘子的名字哦,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會場裏漸漸有了談論的聲音,顧琦菱聽在耳裏,視線轉向那個女人。

很眼熟。第一眼顧琦菱就認定了她見過這個女人,但她肯定她沒有與這個女人有過太多的交集,更不可能害死她的孩子。

等等,孩子?顧琦菱的思緒退到幾天前醫院衛生間裏,這個女人是她在洗手台前麵遇到的那個疑似孕婦的女人?今天她的肚子平了一些,難道她的孩子沒有了?可是她的孩子沒有了,關她什麽事情啊?她們隻是草草見過一麵而已不是嗎。

難道……顧琦菱臉色大變,腿一軟,要不是有夏熙轍扶著她,恐怕她早就跪倒在地了。

眼看滿身是血的女人猶如瘋了一般,衝過來,沒有人敢去阻攔,顧琦菱不由得想要從夏熙轍懷裏退出,若是夏熙轍因為她受了傷,不僅僅是她心裏會愧疚,夏家人都會遷怒於她,不會放過她的。

“哈哈哈,我說呢,你這個賤女人為什麽要做這種苟且之事,原來是想要嫁入豪門當豪門少奶奶啊,可惜,老天有眼,終究還是讓我知道了你這個賤女人的陰謀,我現在就要替天行道,手刃你這個殺人凶手!”瘋女人舉著菜刀,在距離顧琦菱不到半米的地方揮刀而下,“孩子你在天上看見了吧,媽媽為你報仇了!”

顧琦菱的腿就好像被粘在地上了一般,動也動不了了,逃也逃不掉,隻能閉上眼睛,試圖逃避。

但許久之後,身上並沒有傳來疼痛的感覺,相反的會場裏皆是尖叫乃至驚呼聲。

“天呐,這不痛嗎?”

“哇塞,夏二少這個動作好帥。”

“我的天怎麽沒人上去製止這個瘋女人。”……

一時間教堂裏什麽聲音都出現了,大家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