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炫一行人告別山民,通過不再炎熱的融骨穀,向南前行。這一走,又是半月。一路上風餐露宿,便來到了一個叫板大撒的地方。這個小城人口也不多,風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這裏的百姓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胖子。看來,此地的人生活的蠻好,至少在吃上,不會太差。
“我看這個城,該改名叫胖子城。你看這城內之人,十有*都是胖子。你看那個孩子,也就十五六歲,看來能有兩百多斤了。”早丹說道。
“是啊。這裏的人怎麽這麽胖啊。他們的大腿,比我的腰還粗。他們的胳膊,也趕上我的腰了。”馮奇道。
“和他們一比,我就不能叫胖在笑了,該叫瘦在笑了。我真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這裏的人這麽胖?”胖在笑說道。
“我想,八成是水土的原因。寬甸人那麽漂亮,源於寬甸的美景。這裏的人如此胖,我想也是這裏景色有什麽非凡之處。”素雅笑著說道。
慈炫突然笑道:“我想,胖人這麽多,大概和風景沒有多大關係。多半是因為飲食的關係。我在景棟城的時候,曾經在一家飯館做記賬先生。那家的老板娘那個肥胖啊,幹娘和大哥見過的,不比這裏的人瘦的。那個老板娘之所以肥胖,就是貪吃啊。”
慈炫這麽一說,馮奇和早丹也記起來了。馮奇道:“說實話,那個老板娘的身材,和胖叔有的比,真是很像龍鳳胎。”胖在笑一聽不悅的說道:“這孩子,總是沒大沒小,老是和我過不去。不要忘了,你還需要我給你治病呢。”
早丹笑道:”馮奇知道你有上帝的教誨,不會不給他好好治療的。不過,在笑。馮奇說的也不錯,那老板娘我見過,還被我哭的死去活來,她的長相形體,和你確實有些相像。”
馮奇更加得意,胖在笑撇了撇嘴巴說:“都說吃,咱們也該好好吃些了。過了這個城,就得走數日的荒山鄙野了。”
這下大家都讚同,大家決定選家最大最好的飯館,痛快的吃一頓。
一打聽,最有名的飯館叫豬肉香飯館,裏麵最拿手的就是豬肉。尤其是烤豬肉,那個香啊,令人欲罷不能。這麽一來,大家是非要光顧豬肉香飯館不可了。
來了豬肉香飯館一看,果然人多菜香。慈炫雖然是佛僧,竟然也忍不住饞了。五個人叫了一桌子美味,全部都和豬肉有關。香味撲鼻,忍不住流了口水。
“哎呦,這豬肉看起來就讓人流口水,一定好吃極了!”早丹笑道。
“幹娘,別說話。快點吃吧,這肉不是一般的好!”馮奇說著,先動了筷子。
“大家一塊吃,今天吃個夠!”胖在笑高興極了。
“三郎,你也吃啊。一路風餐露宿,你也該補補營養了。”素雅見慈炫還在猶豫,就趕快給慈炫夾了一塊豬肉放到碗裏,弄得慈炫好緊張。
“我畢竟是個出家人,還是吃素的好。”慈炫看著誘人的豬肉,還是忍住了。
“當定,你看看佛家的戒律多麽荒謬。這人怎麽可以不吃肉呢?反正你遲早要還俗,我看你就不要在乎那些佛家戒律了,快點吃吧。”胖在笑這樣說道。
馮奇馬上說道:“三郎,俗話說酒肉穿腸過,佛主留心中。就吃上幾塊肉,佛主是不會怪你的。濟公和尚吃酒也吃肉,還不是一樣行善事?豬八戒貪吃,也修成了正果。你是要成大事的人,就不要居於小節了。”
馮奇的一番話,讓慈炫下了決心。他笑著說道:“大哥說得對,我就破例一回。今日吃個痛快。”
“這就對了!”大家一起說道。然後紛紛給慈炫夾肉,大家一起吃了起來。美味的豬肉,讓大家讚不絕口。
還沒有等慈炫一行人吃飽,飯館就出事了。幾個剛才在這裏吃飯的客官,氣急敗壞的找了回來,在飯館裏大吵大鬧,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前來圍觀。
“你們這裏的豬肉不幹淨,都是病死的豬肉。我們吃了都壞了肚子,快出來給個說法,我們要帶老板去見官。”那幾個客官大聲嚷著。
被他們這麽一嚷,慈炫等所有正在吃肉的客官全都沒有了胃口。一下子臉色凝重起來,不知道來人所言是真是假。
“真的嗎?你們怎麽知道這都是病死的豬肉?快講實情告知我們啊。”性子急的客官忍不住發問道。
“沒有錯。他家的豬肉,都是自家養的。前日豬得了病,紛紛病死。他們便將死豬肉做成菜肴賣給客官。害的很多人壞了肚子生了病。今天我們打聽到了原因,特地來揭穿。”一個帶頭的黑衣漢子大聲喊道。
“你可真能打聽!根本沒有的事情你竟然都能打聽到,我實在懷疑你是被豬妖附了身,所以才在這裏信口雌黃。豬妖為了保護他的同類不被殺掉,才借你的口造謠,想讓百姓不敢再吃豬肉,。”全身青衣的店老板走了出來,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什麽豬妖?凡是有人說你的豬肉有問題,你就誣陷誰是豬妖。哪裏有什麽豬妖?分明就是你這妖人,做下斷子絕孫的孽事,還來強詞奪理,胡謅八扯。你敢不敢去官府,讓官府檢驗一下你的豬肉到底有沒有問題?”帶頭的黑衣男大聲說道。
“我當然怕了。你是豬妖,你可以用妖法迷惑官府,你也可以用妖法將我的好豬肉變成壞豬肉。我是人,怎麽能夠鬥的過你這有法力的豬妖呢?”店老板氣定神閑的說道。
“你血口噴人,我明明是好人,怎麽會是豬妖?你若再來毀謗我,我就打斷你的骨頭。”帶頭的黑衣男怒氣騰騰。
“你不是豬妖,你怎麽那麽怕人吃豬肉?你編造謊言,不就是讓人不敢再吃豬肉嗎?你若敢讓符章虛道長來看看你。我就信你不是豬妖。”店老板笑道。
那帶頭的黑衣男笑道:“管他什麽道長,你盡管讓他來。我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是豬妖?若道長證明我不是豬妖,那麽就說明我說的話全是真的,你就是賣病豬肉的害人精。”
“好的,大家都聽到了。這可是你說的,來人啊,立刻去請符章虛道長前來,讓他將這個豬妖打回原形。”店老板說道。
店老板派出了人去請符章虛道長,黑衣男不屑一顧的等著。素雅低聲問慈炫:“三郎,你仔細看看,這個人是不是豬妖?”
慈炫笑著回答:“我的眼力沒有那麽準。功力高深的妖精若是變成了人,我也一樣看不出。不過我看這個人肯定不是豬妖,否則他使用點法術,就可以將店老板降服,何必和他鬥嘴?”
素雅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妖法隻能一時有效,收法則無效。可是如果以人的行為,將商家的店老板的名譽搞臭,那麽可是釜底抽薪啊。”
早丹問道:“素雅,難道你真的以為這個人是豬妖?是不是你看他的長相,很像一頭豬啊。”
素雅笑了笑道:“幹娘,我可沒有那麽說。是你心裏這樣想的吧。”
馮奇道:“他是不是豬妖,一會等那個道長來到,不就知道了嗎?說實話,我真希望他是豬妖,他說的話是欺騙人的話。否則,等於說咱們吃了病豬肉,那咱們可要生病了。”
一提到病,早丹想起了胖在笑。她說:“在笑啊,你不是神醫嗎?你用你的眼睛仔細看看。這豬肉是不是病肉啊。不過有你在,我們生病也不怕。你有神寶藥葫蘆啊。”
胖在笑說道:“太高估我了。這豬肉已經做熟了,還加了調料。用肉眼還真不好看啊。不過,咱們現在並沒有壞肚子,這就說明,肉是病死豬肉的可能性比較低啊。”
正在這時,店老板的手下找來了符章虛道長。那個道長看打扮像是嶺南一帶的漢人。眉宇之間透著那麽一股仙氣,一看麵相就是個非凡之人。而且整個人長的慈眉善目,光從麵相上來看,是個好人的麵相。
“符章虛道長,這次請您來,是想讓您當眾揭穿這豬妖的嘴臉,將他打回原形。省的他造謠生事,蠱惑人心。”店老板搶先迎上。
那個叫做符章虛的道長笑著說道:“店老板客氣了。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我們道家的責任。如果真有豬妖,那麽我定將他顯出原形。我從交趾來到緬甸已經有了兩年,還沒有做過一件有意的事情,憑你這麽相信我。我定不負重望。”
慈炫一聽,對素雅他們小聲說道:“這個道長來至於交趾,那是廣西南部的國家,風俗習慣和嶺南漢人近似,難怪他這麽像漢人。”
早丹說:“我就說嘛,緬甸很少有道長。緬甸全民信佛。信上帝的和信道的極其稀少,這道長來於交趾,不知道能力如何/”
帶頭來鬧的黑衣男衝著符章虛道長說道:”你可要看仔細了,千萬不要信口開河。如果你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叫他這麽一說,很多人立刻起了疑心。難道他真是豬妖,在威脅道長?大家靜靜的等著符章虛道長說話。
慈眉善目的符章虛道長笑了笑說道:”你這個豬妖,到了如今的時候,還想威脅貧道,真是劣行不改,我不能不將你打回原形。”
“原來他真是豬妖!道長,將他打回原形我們看看。”眾人驚訝的喊道,慈炫無奈的搖搖頭,欲言又止,想靜觀事態發展。
“你們不要聽這個妖道瞎說,我怎麽可能是豬妖?這妖道定是收了店老板的銀子,才在這裏血口噴人。”被指是豬妖的黑衣男說道。
“我們要看豬妖原形,道長打回他的原形。”眾人喊道。
符章虛道長拿出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本來你修行成精也屬不易。若沒有傷天害理,出來鬧事。我是不會收服你的。可是如今,你在這裏造謠生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看來隻有讓你顯出原形,你才能服氣。”
“你不要亂來。我是人,不是豬妖啊。”被指是豬妖的黑衣男驚慌的說道。
符章虛道長話沒有多說,便用手裏的拂塵輕輕一抖摟,那個帶頭來鬧事的黑衣男,就變成了一頭豬。慈炫他們看的是嗔目結舌!
“哎呀,原來他真是豬妖啊。道長真是好本領,除了妖怪啊。”店老板和眾人一起喊道。
“大家說,這頭豬到底怎麽辦?我看還是殺掉,給大家吃了吧。”店老板大笑道。
“別別,這豬修煉了幾百年,也實在不易。還是留他一條性命吧。”符章虛道長說道。
“既然道長這麽說了,那麽好。就留下他。讓他去吃豬草,住豬圈,和母豬生出更多的小豬,哈哈哈哈。”店老板大笑道。
“我們是受了豬妖的蒙蔽,請老板原諒。”那些跟著來鬧事的客官,連忙跪地求饒。
“不行。你們詆毀本店,造成這麽大的麻煩,絕對不能一句請求原諒就可以了事的。我要讓你們去給我打掃豬圈,去割豬草,來抵罪。”店老板說道。
“算了吧。他們都是被豬妖施了法術,才會肚子疼的。如今豬妖已經現了原形,他們的肚子也不會再疼了。就各自散了吧。”符章虛道長說道。
那幾個跟著來鬧的人連忙給符章虛道長磕頭謝恩,麵色鐵青。而且還捂著肚子,看樣子肚子真的很疼痛。店老板說:“你們沒有錢,跟我借點也是可以的,為何要訛詐我呢?算了吧,道長說你們被豬妖施了法術,那麽就算是真的吧。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散去吧。”
“慢著。”眾人回頭一看,說話的是個年輕佛僧。他正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慈炫。慈炫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現在,是他出來揭穿真相的時候了。
符章虛道長一看慈炫,頓時大驚失色。心中暗喜,自己碰上了龍佛太子。作為修煉七百年的黃皮精,他當然知道吃了慈炫就可以成為妖界之王的事情。
而慈炫剛才已經看出來符章虛道長是個修煉七百年的黃皮精,他沒有出聲,就是要看黃皮精如何表演下去。在所有的動物中,黃皮子是最具有迷人術的。一般人很難將慈眉善目的符章虛道長和黃皮精聯想到一塊。但是,精通玄學的慈炫去早就將他看個清楚。
“你是什麽人?”店老板厲聲問道。
“我是降妖除魔的佛僧,看到妖怪在這裏愚弄百姓,禍害良民,不能不管。”慈炫說道。
“嗬嗬,這事情恐怕你管不到。豬妖已經被我打回原形,你出手晚了一步。”變為道長的黃皮精笑道。
“你這個妖道,騙得了別人,難道騙得過我朱三郎的眼睛嗎?”慈炫怒吼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你和豬妖是一家啊。大家都聽見了吧,他自己說的,他是豬三郎。看來你們這群豬妖還不肯罷休,非要貧道將你們一一收了你們才甘心。”黃皮精說道。
“原來又來了一頭豬妖。道長,你收服一個是收,收服兩個也是收。我看,幹脆把這些豬妖一起關進豬圈得了。”店老板說道。
想到大明的皇姓,竟然被黃皮精和店老板這樣侮辱,慈炫恨得牙癢癢。但是理智告訴他,他必須沉得住氣,否則在飯館打起來,人家人多勢眾,自己這邊未必能占到便宜。尤其是素雅和胖在笑,幾乎沒有防衛能力。
黃皮精之所以有恃無恐,在於他看清楚了形式。他已經讓大家先入為主的認同他是個好道長。還有就是他狡猾的利用了慈炫的姓來做文章,反咬慈炫為豬妖,確實讓自己得到人們的信服。這樣就是戰鬥起來,他也可以放手一搏。借人的力量,來對付慈炫和他的同伴。
看到這樣的情勢,慈炫隻好先努力爭取人們的信服,防止人們被黃皮精利用來對付自己。他氣定神閑的說道:“你這個修煉七百多年的黃皮精,變成慈眉善目的道長,用偽善的麵具欺騙世人。你用妖法將那位客官變成豬的模樣,誣陷他為豬妖。這樣誰也不敢再說本店的豬肉是病肉了。你將揭露真像的人全部誣陷為豬妖,以為就沒有人敢開口了嗎?”
慈炫的一番話,引起眾人一片議論。店老板氣急敗壞的說道:“道長說你這和尚是豬妖變的,看來一點不假。你處處維護豬妖,隻是因為你們是同類。”
慈炫冷笑道:“你這不良的店家,處處維護這黃皮精,看來,你和他是同類。”
“你這樣說,那麽有何憑據?難道你有辦法讓店老板和道長現出原形嗎?”旁邊的客人說道。
“我隻要念一段經文。就可以讓這個妖道現出原形。就看他敢不敢聽我的經文。”慈炫信心滿滿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認為我和店老板是同類,那麽由他代表我們倆來聽你的經文。如果他沒有現出原形,就代表他和我都不是妖精,而你才是豬妖。”黃皮精說道。
“何必由他代表你倆?你是不敢聽吧。你要是心中沒鬼,就和他一起聽我的經文。不要找些借口。”慈炫道。
“笑話,我是道家。哪裏能聽你的佛經?傳揚出去,有損我們道家的聲譽。”黃皮精百般狡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