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談論的話題都是關於複仇的事情。隻不過都是慈炫和胖在笑在聊,早丹和馮奇很少插嘴。胖在笑已經把計劃想的很好了,慈炫對胖在笑是言聽計從,早丹和馮奇有些失落。
可是,當阿瓦終於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大家的心情有種複雜的興奮感。對於慈炫來說,他想起了自己和父皇母後一起住在阿瓦的三年,想起他們居住的那座莊園。想了了莽白發動的那場滅亡南明的咒水之難,而現在,他故地重回,心裏百感交集。
胖在笑看著阿瓦城市的景象,想到了黛麗絲和阿呆。想到他們三人一起經過阿瓦的情景。而今天,黛麗絲和阿呆已經永遠離開自己,自己身邊新的朋友又和自己來到阿瓦,讓胖在笑心情無法平靜。
早丹和馮奇都是頭一次來到阿瓦。他們不像慈炫和胖在笑那樣有在阿瓦生活過的經曆。阿瓦的一切,都讓他們感到新鮮。這裏的街道真寬,這裏的店鋪真多,這裏的樹木真茂盛,這裏的人可真多啊。
阿瓦就是這樣一座城市。盡管緬甸的經濟不是很好,但是莽白上台以後,愛慕虛榮的他便傾全國之力,在阿瓦大興土木,將這座城市修建的金碧輝煌。無論是建築還是綠化,這裏都是南洋其他地方難以比擬的經典之城。
繁華和熱鬧的阿瓦,是炫耀財富和權位的地方。這裏有世界各地的商人,他們*著各樣的物品。從西洋樂器到日本的*,在這裏都可以買到。長著藍眼珠的白種人和黑人,穿著阿拉伯服飾,穿著日本服飾,穿著*服飾的人,都出現在這座城市平坦寬闊的街道上,讓阿瓦看起來,像是一個萬花筒的世界。
“這個阿瓦看起來是光鮮亮麗,其實百姓並不好過。這是個萬花筒,永遠讓你對它愛恨交織。”胖在笑感慨道。
“這是莽白的傑作,莽白上台以前,阿瓦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阿瓦也沒有這麽多的店鋪,我記得,也很少有這麽多的人。”慈炫說道。
“這都是給人看的,給緬甸人看,炫耀莽白的所謂功績,給外國人看,炫耀緬甸所謂的富裕。總之,阿瓦是莽白欺世盜名的傑作。對,傑作。當定說的一點不假。這是一座故意修飾起來的城市。”胖在笑說道。
“可是,不敢怎麽說,阿瓦真的很繁華。可能全緬甸,一半的錢財用在這裏了。這是緬甸富人的天堂,卻是窮人的地獄。”早丹說道。
“不,早丹。天堂和地獄,不是根據富裕和貧窮來劃分的。富裕的人,如果違反了上帝的旨意,也會下地獄的。而貧窮的人,如果成為虔誠的基督徒,也可以上天堂的。”胖在笑說道。
“我說胖叔,你不要一口一個上帝,若上帝能解決那些問題,那麽為什麽不讓莽白這樣的暴君早早下了地獄,還要用你的毒藥來除掉他嗎?”馮奇不耐煩的說道。
“馮奇,你的言語不該有對上帝的任何不恭敬。上帝有自己的行為準則和規範。他不會事必躬親,但是他會賜予基督徒智慧和好運,讓基督徒戰勝魔鬼。就像我們戰勝了雪人精,這都是上帝的旨意。”胖在笑解釋道。
“我才不信你那個上帝呢。除掉雪人精,地精靈和三郎貢獻最大,他們都不是基督徒啊。除掉德貢鎮的害人精,則是我馮奇的功勞。我可不是基督徒。而作為基督徒的黛麗絲和阿呆卻慘死在地震中,這個難道也是上帝的意思?”馮奇不客氣的說道。
“黛麗絲和阿呆是慘死了,那是魔鬼的一時得手。可是他們兩個的生命並非會因為死亡而結束。他們是虔誠的基督徒,他們的靈魂,在天堂裏,享受著主的恩典。”胖在笑這樣說著,表情很是嚴肅。
“胖叔,你的信仰我不管,可你不要老強迫別人接受你的信仰。三郎是個佛僧,他也沒有要你改信佛教。你為什麽老以真理者自居,處處以說教的口吻來教訓人?我們知道你去過西洋,懂得比我們多。可是現在咱們在南洋,南洋這地方沒有你說的上帝。這裏多是佛教徒,你還是把你的上帝收起來,不要一口一個上帝,什麽事情都往上帝身上附會。我耳朵都怕上帝了。”馮奇一吐為快。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我們順利的到達了阿瓦,你們兩個卻這般話不投機?這可不是我們之間該有的氣氛啊。”慈炫憂心的說道。
“好了,三郎。我不說了,一切以你複仇為重要。但是也煩請胖叔以後,不要老說他的上帝,我聽的心煩。”馮奇說道。
來到阿瓦,慈炫等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棧,然後就吃飯,再後來就逛街。體會了一番阿瓦的繁華。
當這一切都進行完了以後,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四個人的話題就又談到了除掉莽白,為慈炫複仇的事情。
“明天,我就去王宮。管那王宮有多少侍衛,他們也都看不見我。我先要知道莽白的行蹤,才能下手。”馮奇說道。
“那大哥就帶上胖叔的毒藥,掌握莽白的處所,就見機行事。若上天保佑,一切順利,那麽大哥和胖叔可為天下蒼生除掉了一個暴君啊。”慈炫說道。
“上帝一定會讓我們達成心願的。我和馮奇也都是因為當定的緣故,才來參與除掉莽白的。我有種預感,這是上帝的旨意。”胖在笑說道。
“胖叔,若我們殺不了莽白,那你該怎麽說呢?你會不會說,是上帝一時疏忽啊?“馮奇笑道。
“馮奇,不要這麽說。我相信,上帝定叫我們除掉莽白的。有了你的隱身術,有了我的毒藥。莽白必死無異。”胖在笑眼睛明亮的說道。
“胖叔,大哥。你們真是我的好恩人,感激上天讓我遇到你們。若大仇得報,我可以告慰父皇和大明了。你們兩個可真是大明的恩人啊。”慈炫說道。
“那我可要好好的睡覺了,明天就去緬甸王宮,將那莽白毒殺。”馮奇說完,倒頭便睡,慈炫和胖在笑也就熄燈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馮奇便拿著胖在笑給的毒藥,一個人去了緬甸王宮。馮奇會隱身術,所以進入緬甸王宮是很容易的。隱身的他大搖大擺的走在王宮裏。心情很是激動,因為他來的目的,是要毒殺莽白,為慈炫和大明複仇,也為緬甸人除掉一個暴君。
這規模宏大的王宮,宮殿一個接著一個。都是那樣的巍峨壯麗,到底哪裏是莽白的寢殿?馮奇找了很多地方,竟然也沒有看見國王打扮的人。
馮奇依然認真的找尋著,他走出這個宮殿便進入那個宮殿,可就是沒有看見莽白。看來真像外界說的那樣,莽白很少出現在王宮。
馮奇抬頭一看,前麵是一座巍峨秀美的宮殿,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像是在慶祝什麽事情。馮奇看到這樣的景象,心裏很激動。他雖然不能確定莽白就在這個宮殿裏,卻可以斷定,住在裏麵的人,一定非同凡響,看來是地位極為尊崇之人。
馮奇用著隱身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跟隨侍從進入裏麵。一看,裏麵正在過生日。大大的壽桃擺放在大廳。豐盛的美食應有盡有,一番忙碌喜慶的氣氛。
“是誰在過生日?難道是莽白?可是看著不像,若莽白過生日,場麵肯定比這要大很多。那會是誰呢?”馮奇想到這裏,決定進入內室看看。
馮奇懷著好奇的心情進入了內室。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和一位中年女子在裏麵。兩人渾身珠光寶氣,氣度不凡,看來是王室中人。
“姬拉。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母後真為你感到高興。我的寶貝女兒,你越來越漂亮了。”中年女子一番話,讓馮奇為之一振,原來眼前的人是緬甸王後和公主。那麽公主過生日,緬甸國王莽白肯定是會到的。
“真是太巧合了。竟然讓我撞上了公主的生日。莽白啊莽白,看來老天真是要收拾你了。看來三郎和大明的仇,可以由我馮奇給報了。”馮奇興奮的想道。
“母後,有什麽好高興的?今年我的生日場麵也太小了。竟然這般簡單,分明是父王忽視我這個女兒。“姬拉公主不高興的說道。
“姬拉,我的女兒,不要這麽說。你的父王一直都是很疼愛你的。今年生日場麵小了一點,那是因為我們和暹羅的邊境關係緊張。這種情況下,整軍備戰花費巨大。我們王室怎麽能太鋪張浪費?那樣會影響王室的形象的。再說了,你父王已經答應你,盡快為你選駙馬成婚,到你成婚的時候,再好好給你辦辦。“王後說道。
“母後!選駙馬成婚是一回事,過生日是另外一回事,怎麽能放到一塊來說。難道整軍備戰,我一個公主連過個生日也要寒酸嗎?根本就是父王偏心。兩個月前,他的寵妃紅甜貴妃過二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場麵可是大的很啊?”姬拉公主生氣的說道。
“女兒,那不一樣。前兩個月緬甸和暹羅還沒有為邊界領土而緊張,所以花費多些,也是沒有什麽不妥的。可是現在,畢竟是戰事吃緊的時候啊。”王後勸道。
“母後,你一向嫉恨紅甜那個瓜妖,怎麽今天倒為她說起話了?”公主板著臉說道。
“我嫉恨她又能怎麽樣?六年前,你父王將明皇等人俘虜,交給吳三桂。吳三桂就將紅甜送給你父王做妃子。那紅甜女生於西瓜中,傳奇的很。又非同一般的美貌和嫵媚,豈能是年老色衰的我可以比擬?再加上,她來到你父王身邊的第一年,就生下了龍鳳雙胞胎,更是受到你父王的寵愛。哪裏像我,命薄,生的兒子也死掉了。”王後感傷的說道。
嫉拉公主見母後感傷的樣子,也心有不舍。她看看自己的母後,說道:“母後,不必傷感。弟弟死了,你還有我。我雖然是女兒身,也是父王的孩子。父王現在年紀大了,又久病不愈,恐怕也時日無多了。若父王不在了,那麽女兒定要當上緬甸的女國王,到時候,讓紅甜貴妃給你做奴婢!”
“孩子,你的孝心母後知道。可是,我還是要勸你,以後不要老和瓜妖起衝突。她怎麽說也是你父王的寵妃,是你的庶母。你老是和她不睦,也會讓你父王對你不滿的。母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可不能凡事耍小孩子脾氣。要多討的你父王的歡心,要多籠絡大臣。這樣你才能有當女王的可能性。”王後勸道。
“母後,我會聽你的。女兒不是傻子,知道在緬甸,要做女王絕對不是易事,需要經營父王和朝臣。還好,女兒已經十八歲了,心智成熟。紅甜王妃生的一兒一女,還隻有十歲。養的大養不大都不一定。特別是那個兒子,長的呆若木雞,怎麽看也不像是父王的孩子。說不定,紅甜王妃是懷著孩子到的緬甸,那孩子根本不是父王的孩子。”姬拉說道。
“孩子,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當年兩個孩子早產,我們就懷疑孩子不是你父王的。母後還懷疑那孩子是吳三桂的後代。就連你父王也起了疑心,所以來滴血認親,結果怎麽樣?還不是證明了那兩個孩子是你父王的孩子嗎?我們可因為這個事情吃虧了啊。”王後說道。
“母後。會不會紅甜王妃做了什麽手腳啊?你想,他那麽貌美,來緬甸以前,在吳三桂身邊半年多,那吳三桂能不將其占有嗎?若不是這樣,像紅甜王妃那麽美貌的女人,吳三桂怎麽舍得送給我父王?”姬拉繼續說道。
“那也不一定。吳三桂把紅甜送給你父王做王妃,是用的美人計不假。吳三桂對緬甸也有野心,他的人在阿瓦很多。平時以商貿做掩護,暗地裏窺查緬甸的各種情報。他是想讓紅甜王妃給他做探子。幫他控製你父王。可是,你父王卻信心十足的說,紅甜王妃已經效忠他了。我們怎麽說,他也不相信。所以隻能什麽也不說了。”王後說道。
“母後,當年你派人去雲南昆明調查過瓜妖。得知她和吳三桂及其兒子都關係曖昧,本來想借著滴血認親將紅甜王妃搬倒。誰知道結果卻讓你被父王責怪。所以母後也逆來順受了。現在,父王對我也不像以前那麽疼愛了。你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父王都沒有來我這裏。連個禮物都沒有來。真是讓我很傷心。”姬拉抱怨道。
“孩子,你想的也太多了,你父王有了紅甜母子以後,對咱們娘倆關心的是不如以前多了。可是這幾年來,母後還是緬甸的王後,你還是尊貴的緬甸公主。你父王還是疼愛你的。他不會不來的。他身體不是和好,來的晚些也是正常的。”王後說道。
“母後,難得你想的這麽開。女兒感覺父王已經不再可以依靠了。若父王不在了,他讓瓜妖的兒子當緬甸國王,那麽女兒就隻能靠嫁人了。女兒若嫁給暹羅的國王,那麽就可以成為暹羅的王後,就可以讓母後,不受紅甜王妃母子的氣。”嫉拉公主說道。
“孩子,暹羅國王像你父王一樣年紀。你若嫁給他,那可是委屈你了。”王後說道。
“母後,委屈就委屈。我嫁給暹羅國王,那麽兩國的戰爭就可以避免。等暹羅國王一死,我就可以當太後。那樣,不管誰當緬甸國王,都不敢給你氣受。”公主說道。
馮奇聽的都入迷了,他沒有想到,莽白的王宮裏,還這麽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