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離開包子鋪,忙去找安其都要銀子,還沒有進屋,就聽到了兄弟兩個的談話。
“哥哥,咱們可真倒黴,遇到那個姓馮的猴子和那個該死的店小二。咱們今天可真是太倒黴了。尤其是那個店小二,以後肯定是個麻煩。他會沒完沒了的跟咱們要銀子的。”安其都弟弟說道。
“那能怎麽辦?咱們多贏些銀子,還怕喂不飽他嗎?明天咱們去和別人賭,把今天的損失找回來。”安其都說道。
“還是當哥哥的有見地,我昂瑞不會太貪心的。不過我已經被店老板解雇了,你們哥倆就是我昂瑞以後的依靠。”店小二說道。
“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你小子也不要太貪,否則我們也不會讓你好過。”安其都弟弟氣急敗壞的說道。
“好了,先把我今天的損失給我吧。其他的好說。”店小二昂瑞說道。
安其都不知道昂瑞有沒有損失,但是也得乖乖將銀子給了店小二昂瑞,昂瑞心滿意足的走了。
第二天,安其都又來到了無敵包子鋪,張口就要找人賭雙。一看是安其都,沒有誰敢接受挑戰。
“怎麽?沒有人敢賭嗎?今天我安其都可以弄個新賭法。讓對手一斤包子。怎麽樣?”
“嗬嗬,那我接受挑戰。我這幾天老餓。賭銀子一百兩怎麽樣?”一個黑臉人短須的男子說道。
“好呀。一言為定,我讓你一斤包子。”安其都心裏暗喜。
“不用,我不用你讓。賭注再增加五十兩銀子怎麽樣?”黑臉人笑著說道。
“一百五十兩銀子?好好,這可是最大的賭注了。“安其都笑道。
兩人各就各位。新來的店小二分別給兩人拿上來五斤包子。周圍的人開始下賭注,大多數賭安其都贏。
很快,安其都和黑臉人就將一半包子吃掉了。安其都又以上廁所為名,去將弟弟換出來吃。結果五斤包子都吃了了,沒有分出勝負。
安其都的弟弟受不了了,又去廁所換哥哥出來吃。而那個黑臉人一個接一個的吃,連廁所都沒有上。
周圍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安其都哥倆換了好幾次,也沒有吃上七斤包子。可是那個黑臉人自己竟然吃光了十斤包子。安其都哥倆再怎麽輪換,也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時辰到。這個客官贏了!”店老板大聲宣布道。
“哎呀,我的天。這真是前所未有的記錄。十斤包子!!真正的包子王出現了。”周圍的人狂歡道。
安其都的心裏冰涼冰涼。昨天就夠倒黴的了,今天更倒黴。本來萬無一失的哥倆輪換,已經不好使了。
“他媽的,這是怎麽了?一連兩天都這麽倒黴。一百五十兩銀子啊。我的天啊。”安其都心裏那個恨啊。
“包子王,包子王。為出現新的包子王,咱們放鞭炮慶賀慶賀啊。”店老板笑著說道。
“好來。這可是本城最大的新聞啊!包子王,你是哪裏人士?以前怎麽沒有看見你啊。”有人問道。
“我是來治病的,我得了很嚴重的病。我本來是東枝人。”黑臉人說道。
“哎呀,吃這麽多的包子,能有什麽病啊?我看你身體好的很啊。”大家聽的稀裏糊塗。
“我的病很難治,不過現在我也不想治了。因為到了你們這裏我才知道,原來得這種病還很好呢。”黑臉包子王說道。
“那麽包子王,你到底是什麽病啊?我們怎麽聽的稀裏糊塗的?”就有那愛刨根問底的人問道。
“嗬嗬,我是戲言,你們不要當真。我身體好的很,沒有什麽病。”黑臉人變的警覺起來。
盡管黑臉包子王不再提病,可是關於他吃了十斤包子和他的“戲言”,都隨著無敵包子鋪的鞭炮聲響傳遍了整個德貢鎮。
“我敢斷定,黑臉包子王一定得了餓勞病。”聽到消息的胖在笑說道。
“餓勞病?難道真有這種病?以前聽人說起,全當笑言。今天聽你這位名醫也這麽說,實在很出乎意外。”早丹半信半疑的說道。
“早丹,雖然很多人不相信有餓勞病,他們往往把餓勞病混同於甲亢,其實這是不對的。餓勞病人胃很不好,所以造成病人臉黑。如果不及時醫治,那麽肯定活不過五十歲。而且終日受苦。”胖在笑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麽胖叔能不能治療餓勞病?馮奇大哥臉也不白,會不會也是餓勞病?”慈炫忙問道。
“不,馮奇的臉色發黃,不是發黑。他才是真正的甲亢。我可以治療甲亢,也能治療餓勞。”胖在笑說道。
“那胖叔就去給那個黑臉包子王醫治醫治吧。救人一命,也是積了功德。”慈炫說道。
“那是當然。不是為了你說的功德,就是作為一個基督徒,我也有責任,用自己的力量去救助需要幫助的人。”胖在笑信心滿滿的說道。
“胖叔,我看你還是跟他要了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吧。反正那也是他贏的,你救了他的命,他給你些銀子也是應該的。”馮奇笑著說道。
“哈哈,馮奇。你說的倒是,基督徒也應該有報酬。我們要去台灣,路途遙遠,花費眾多,多些銀子也是好的。明天早上我就去無敵包子鋪找他。他肯定會再去那裏賭包子。”胖在笑說道。
第二天,胖在笑早早的來到了無敵包子鋪。到了包子鋪才知道,比他更早來的人已經好幾個。其中就包括黑臉人。他正在和不服氣的安其都在賭雙呢。
安其都兄弟兩個哪裏知道黑臉人得了餓勞,他們以為黑臉人隻是僥幸贏了他們。所以今天一早就來和黑臉人再玩賭雙。這次的賭注下的更大,是破了記錄的二百兩銀子。
安其都哥倆又在廁所反複輪換,妄想贏得勝利。可是因為馮奇逃跑,店老板規定新來的店小二必須跟隨參賭的客人進入廁所,所以安其都兄弟倆沒有辦法,隻好使銀子給新來的店小二。
“幫幫忙,我上廁所不習慣別人看著。那樣我方便不出來。反正我也不能跑,你就不要跟進去了。這幾兩銀子,你先收下。我知道這叫你為難了。可是看在銀子的份上,就通融通融吧。”安其都笑著說道。
“行,我也不願意看別人方便。那樣好了,你在裏麵一邊方便,一邊和我說話。這樣我就知道你肯定還在。你給的銀子不太大方,你方便好了,回去贏了,可要多給我啊。”新來的店小二說道。
“好了。我隻要好好方便,鬆快了肚子,肯定能贏。”安其都笑著走進了廁所,一邊和新來的店小二說話,一邊拍手三次讓弟弟悄悄的爬進廁所,自己悄悄的爬到廁所後麵。他的弟弟就走出廁所,假裝安其都跟新來的店小二回到了二樓。
盡管安其都和弟弟可以互相輪換了。可是他們還不是黑臉人的對手。他兄弟倆輪換了好幾次,還是以失敗告終。黑臉人一次廁所也沒有上。安其都兄弟倆這下算是徹底服氣了。以前使用詐術騙來的銀子,經過這倒黴的三天,已經損失了一半。
黑臉包子王更加興奮,他將贏的銀子拿好,興高采烈的走出無敵包子鋪。胖在笑悄悄的跟了出去。
“包子王!請留步。難道包子王隻顧贏銀子,不顧及自己的餓勞病了嗎?”胖在笑說道。
“什麽?你胡說什麽?我才沒有得餓勞呢,你不要瞎說,若是叫他人知道,那我還怎麽賭包子贏銀子?”黑臉人慌張的看著胖在笑說道。
“嗬嗬,你真是為了銀子不要命了。你明明得了餓勞,難怪你臉這麽黑。我想,你現在高興一時,恐怕天天都飽受病痛折磨吧。有病還是治好的好。”胖在笑說道。
“這個不用你管,你隻要不多嘴壞我賭包子就好。”黑臉人趕緊離去。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貪得無厭啊!”胖在笑無奈的搖頭說道。
黑臉人雖然極力否認自己得了餓勞,卻被胖在笑的話攪的心裏無法平靜。胖在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確實得了餓勞病。找了很多大夫都沒有治好,隻好想去阿瓦找大夫治療。可是路過德貢鎮,卻利用自己的餓勞病贏了大錢,所以貪財的他不想治療了。他寧願每天忍受痛苦,也要先把銀子賺夠再說。
“他會不會把我得餓勞的事情說出去?若是說了出去,那我以後還怎麽賭包子贏銀子?過了這個鎮可就難有這種事了。”黑臉人憂心的想著。
“他為什麽要對我說那樣的話?難道他想要封口費?若是那樣,倒好辦了。我贏了銀子賞他點,就把事情搞定了。可是他要是獅子大張口,那可怎麽辦呢?”黑臉人胡思亂想道。
“他媽的。無意中遇到個生財之道,沒有想到還出現煩惱了。銀子是小,若是被輸錢給自己的安其都知道,那他肯定不會輕饒自己啊。”黑臉人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貪婪的他還不想離開德貢鎮。
煩惱的還不僅僅是黑臉人,安其都兄弟倆更加煩惱。他們不但輸了銀子,要挾他們的昂瑞又找上門了。
“你們哥倆可真是不自量力,還敢去和包子王賭雙。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的銀子太多了啊?我看就你們哥倆,根本不是存錢的主。你們原來贏的那些銀子,很快就會被造光。趁著你們還有些銀子的時候,我趕快多要些吧。”昂瑞擺明了態度。
“那你準備要多少?我們本來也是新來德貢鎮的。也沒有贏多少銀子。這三天我們損失不少,你是知道的。要多了我們可沒有。”安其都說道。
“我看,把你們哥倆的事情說出去,你們哥倆就有銀子了吧?若是讓原來的包子王那加西知道你們耍他,他能輕易放過你們嗎?我不跟你們多要,就跟你們要二百兩銀子,反正今天你們輸給黑臉人,不也是二百兩銀子嗎?”昂瑞微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輸的差不多了。你總不能獅子大張口吧!我們以後贏了銀子再給你啊。”安其都的弟弟哀求道。
“以後?贏銀子?有了黑臉包子王在,你們還想贏嗎?你們哥倆和那加西一樣,已經成為過去了。”昂瑞笑著說道。
“我們還可以玩賭單嘛。三十兩三十兩的贏,也能贏很多銀子啊。”安其都說道。
“別做夢了。店老板那麽奸詐,會叫你們贏很多銀子嗎?偶爾讓誰贏一回,那是誘惑。是放長線釣大魚。那個吝嗇鬼他才不會讓別人占到便宜呢。”昂瑞笑道。
“難道我們哥倆也吃不上五斤包子嗎?我們倆能吃七斤呢!”安其都還不服氣。
“哈哈,你個笨蛋。你們吃的包子是包子鋪做的,你們喝的茶是包子鋪給的。店老板想叫客人多吃,就放多吃的藥物。想讓客人少吃,就放吃不下去的藥物。那裏麵給你放點什麽東西,就能叫你張不開嘴巴。這個你怎麽都不知道?”昂瑞道出實情。
“什麽?難道包子裏有藥物?難道所有的賭單都是可以操控的?”安其都驚慌的說道。
“嗬嗬,你隻說對了一半。其實就是賭雙,也可以操控的。”昂瑞幹脆全說了。
“賭雙也被操控?店老板也沒有參賭,他為什麽要操控?”安其都的弟弟忙問道。
“這個很簡單。那些賭雙的人中,有些根本就是店老板安排的人。”昂瑞笑道。
“那為什麽我們還會贏?為什麽黑臉人還會贏?難道黑臉人也是店老板的人?”安其都忙問道。
“不,他不是。你們都是特例。但是店老板暫時讓你們贏,那也隻是想養肥再殺。明白嗎?你們所有的客人贏來輸去,最後都是一場空。所有的銀子最後都是到了店老板的腰包裏。”昂瑞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麽我們以後可沒有必要再去賭包子了。那麽還請兄弟告訴我們,他到底在包子裏放了什麽東西。對我們的身體會有什麽損害?”安其都驚慌的問道。
“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需要再給我二百兩銀子。也就是要給我四百兩銀子。我才會告訴你們,並且告訴你們去哪裏得到解藥。”昂瑞笑道。
“四百兩?那麽我們哥倆可就破產了。能不能少點啊?”安其都哥倆懇求道。
“難道你們把銀子看的比命還重要嗎?你們若不交四百兩銀子,那麽就隻有死路一條。你們吃的包子很多,中毒也很深了。”昂瑞不容商量的說道。
“好了昂瑞,我們認栽。給你四百兩銀子。你還是趕快把我們想知道的說清楚,難道我們真的中毒很深?那麽怎麽解毒呢?”安其都帶著哭腔說道。
“這就對了嗎?銀子那是死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怎麽也沒有你們的命值錢。你們哥倆吃的包子那麽多,中毒當然很嚴重了。那種毒藥叫九月紅。是包子鋪老板從暹羅買來的。九月紅放在食物裏,能讓人食欲大增,迷戀食物而不能自拔。若將九月紅泡茶喝下就叫人食欲大降,看見吃的就想吐,難以下咽。為什麽德貢鎮這麽多包子鋪,唯獨無敵包子鋪做的最大?為什麽賭單很少有人能贏?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藥。店老板想叫客人多吃,就在包子裏放九月紅。若想叫客人吃不下去而輸掉賭單,就在茶水裏放九月紅。”昂瑞說道。
“照你這麽說,就是不參賭包子,吃無敵包子的人也都中毒了?那為什麽沒有人覺察呢?”安其都半信半疑的問道。
“這種九月紅毒藥,是種很神奇的藥。平時吃到肚子裏,除了影響食欲,倒也看不出來有什麽損害。可是到了九月的時候,吃了這種藥的人就會全身紅腫,精疲力竭而死。正因為如此,這種毒藥才叫九月紅。它是店老板去暹羅辦事的時候,買到的一種*。”昂瑞冷冷的說道。
“你沒有騙我們吧?若真想你說的那樣,那豈不是要死很多人嗎?可是為什麽我們沒有聽說德貢鎮有很多人在九月全身紅腫而死?”安其都弟弟不願意相信昂瑞的話,他焦急的問道。
“你想啊,那些本地的人,大多自己家開包子鋪,他們怎麽會來無敵包子鋪吃包子呢?來無敵包子鋪吃包子賭包子的大多是過路客和像你們這樣新來德貢鎮的人。所以吃過包子的人,大多很快就離開德貢鎮了,他們就是在九月,全身紅腫而死,你也不知道啊。”昂瑞解釋道。
“可是本地的人,也有去無敵包子鋪吃包子的。那麽他們也沒有在哪年的九月全身紅腫而死啊?”安其都的弟弟追問道。
“主要是因為銀子啊。那無敵包子那麽貴,長年累月的吃,誰也吃不起。少吃點,那點毒不會致人死亡的。可是經常賭吃包子的人,那可是吃了很多包子的,所以毒也中的深。像那加西,像你們哥倆就是中毒很深的人。那個贏了你們銀子的黑臉包子王,若繼續多吃無敵包子,那麽也會中毒很深的。”昂瑞解釋道。
“昂瑞,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那麽是不是你也參與往包子和茶裏放那九月紅的毒藥了?你們這麽幹,就不怕斷子絕孫嗎?”安其都憤怒的喊道。
“我要說我沒有參與,那麽你們也不會相信。我原來是店老板手下的小二,他的話我能不聽嗎?可是我不會斷子絕孫的。每次下藥的時候,我隻下老板要求下的藥量的一半。這樣既起到了藥物的效果,又不會造成很多人死亡。我是功德和罪過相抵了。”昂瑞自有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