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醉玉神色倨傲,“你沒有別的選擇。”
完顏哲驟然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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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半天的功夫,風烈雲率領三萬大軍,抵達明城城外三裏地紮營。
範忠稟報道,“王爺,已經駐紮完畢。”
風烈雲頷首。
“傳令下去,今夜提高警惕,隨時作戰。”
一聲令下,威嚴十足,範忠昂首挺胸,自信滿滿,“末將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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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城樓之上。
城樓守衛發現異動,迅速命人通知了駐紮明城的將軍。
將軍的年齡看來與風烈雲相仿,眉眼淩厲,一身煞氣,此人正是西北驍騎大將軍拓跋晉。
這幾年,正因為拓跋晉的原因,讓西北迅速龐大。
拓跋晉手拿長管鏡,對著三裏地一頓觀察,臉色越發狂妄。
“當年的帳,這次本將軍便替父親好好算一算。”
拓跋晉極為囂張跋扈地發出一聲冷笑,“傳令下去,全城戒備,隨時做好迎戰準備。”
“是。”
旁邊軍師模樣穿著,手拿羽扇的男人恭敬應下。
停頓了幾秒,詢問,“此事是否要告知太子?”
拓跋晉滿臉不屑道,“太子看重的金鍾武輕易就被殺了,即便讓他知道了風烈雲來攻又能如何?”
“到頭來,仍然是要本將軍出戰,既然如此,便沒有告訴他的必要。”
軍師頗為擔憂道,“但是,太子這人對戰事極為著緊,若是不上報一聲,隻怕到時候怪罪下來……”
“等本將軍打贏了,自會跟陛下交代,用不著跟區區一個太子交代。”拓跋晉極為不耐地將他打斷,狂妄至極。
“行了,廢話少說,本將軍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這裏是軍營,三軍都得聽本將軍的。”
軍師太清楚他的性子,即便還有話要說,也生生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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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城這邊,蒼晗月又把狙擊槍瞄準鏡頭的竅門教了遍。
這一次,精兵們輕鬆掌握。
尤其方安,迅速掌握了如何瞄準射擊。
這種天賦,倒是讓蒼晗月意外。
“你這小子,倒是學得快。”蒼晗月讚歎道。
方安麵上流露出喜悅,“這麽說,屬下學得還可以了?”
“豈止是可以,你這再加以練習,很快就能成為神槍手。”蒼晗月絲毫沒有誇大的意思,方安對於射擊,似乎特別擅長。
“真的?”
方安麵上難掩激動,“屬下到時候就能上戰場為大蒼效勞了。”
蒼晗月斂了眸色,半晌才意有所指道:“隻要你心向著大蒼,自然是可以。”
方安微愣。
見他出神,許久沒說話,蒼晗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麽呢?”
方安猛地回過神來,連忙道,“屬下便是覺得跟做夢一樣,以為從此無法再為大蒼效力,幸虧有您在,屬下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是什麽?”蒼晗月追問。
方安想都沒想,“保家衛國。”
頓了頓,便也是滿腔熱血,“保護大蒼,為大蒼出一份力,從小我娘就教我,一定要做個有用之人,此話,屬下一直都牢記在心。”
衛離聞言,上前來一拍他的肩膀,忍不住誇了一通,“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有這麽大的抱負。”
“我記得你是六扇門的吧?如今六扇門因為溫醉玉的緣故已經被封,倒不如往後你便留在軍營,日後必定能出人頭地。”
衛離一番邀請,讓方安有些受寵若驚。
“我能留下?”
“這有什麽不能的?就連王妃都這麽誇你了,何況,我看你這資質確實不錯,你要是不嫌棄,就先當個千夫長,如何?”
方安顯得萬分激動。
他看了看蒼晗月,又看了看衛離。
“你們……你們不是在逗我玩吧?”
雖然千夫長還不算什麽,可對他來說,卻是個難得的機會。
“瞧你說的,我像那人?”衛離大笑。
蒼晗月說道,“顯然是衛將軍賞識你,願意給你機會,要不要試一試,可就看你自己了。”
“願意,屬下一百個願意。”
方安忙不迭應下,心情更是激動得難以言喻。
靈兒在一旁看得,跟著樂開了花。
“既然如此,那以後這狙擊槍精兵隊,可就歸你管了,以後你就好好教他們。”衛離一錘定音。
“謝衛將軍賞識。”方安重重點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方大哥,太好了,你可算正式留在軍中了,還當了千夫長。”靈兒激動地上前,一把拽住了方安的手臂。
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得蒼晗月和衛離神色玩味。
“你們……”
衛離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靈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激動,沒注意行為,羞得連忙撒手,低下頭去……
方安一愣,趕忙道,“衛將軍,靈兒就是替我高興而已。”
衛離大笑,“怎不見為我高興?你這小子,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靈兒聽著這些話,更是羞得把頭垂得低低的,幾乎都要貼到胸口了。
太羞了!
蒼晗月看著方安,眉眼淡然卻言語淩厲,“方安,人的選擇很重要,無論做出任何選擇,都關係到自己的一生,這是你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別做錯了什麽。”
方安似乎聽出話中有話,猛地愣住。
他看著蒼晗月許久,鄭重點頭,“王妃請放心,您對屬下的栽培,屬下一定銘記在心,絕對不會做錯任何事來。”
蒼晗月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好,你可要好好記住了。”
說完,便與衛離說了什麽,這才轉身離開。
靈兒實在是羞得沒法繼續在這待著了,連忙跟上,迅速離去。
衛離看著蒼晗月離開的背影,深深歎了口氣,“你這小子,福氣不小啊,有王妃的照拂,你的路都能好走一些。”
方安信誓旦旦道,“屬下定不會讓王妃失望,更會讓所有人知道,屬下有這個本事。”
“當然。”
衛離拍拍他的肩膀,鼓勵一笑,“我看你能行!我相信,王妃沒看錯人,我也沒看錯人。”
方安再次怔住。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令他信心倍增,暖意在心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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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軍營不遠處的大樹旁。
那抹身影從樹後走出來,哪怕在夜裏,眼神也難掩陰沉。
“讓你做的事,怎麽樣了?”
方安直勾勾盯著眼前的人,說道,“你要我做的事,已經做好了。”
“那麽,我讓你考慮的事情呢?”溫醉玉抬起臉,那張冷峻的麵容在黑夜下,顯得尤為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