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嬤嬤啜泣,微微低著頭,幾分感激,“烈王妃能如此想,老奴就放心了。”
“這裏還要有勞你看著,皇祖母就信任你,接下來,可要你照顧著皇祖母了。”蒼晗月衝慶嬤嬤一笑。
慶嬤嬤連忙道,“烈王妃客氣了,這是老奴的職責。”
聽到這,蒼晗月這才轉過頭來。
一雙眸子澄澈透亮地盯著她,“嬤嬤,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慶嬤嬤滿心了然,似乎知道蒼晗月要問什麽。
“烈王妃是想知道,是誰給太後下毒。”
“你明白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疼我愛我的人,就是皇祖母,如今皇祖母有事,我也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蒼晗月咬牙,眼底多了絲殺氣,“更不會善罷甘休。”
慶嬤嬤遲疑片刻,“老奴也想查出來這個人是誰,但是……老奴也不知道。”
蒼晗月質疑,“你也不知道?”
慶嬤嬤的眼神毫無閃爍,憤恨道,“此人下手如此狠辣,顯然是要太後的命,可太後又如此維護,想來是她想要保護的人。”
“烈王妃,這宮裏頭,太後最疼愛你,除了你之外,最讓太後放心不下的,便是那幾個皇子和皇上了。”
慶嬤嬤意有所指道。
蒼晗月眸色一沉。
她推敲著這些話,在腦子裏迅速思考了一番。
“你是說,對皇祖母下毒的,可能是我那幾個哥哥?”蒼晗月心裏猛地一咯噔。
慶嬤嬤說道,“太後得知自己身體有事以後,便一直不讓奴婢聲張,一來是擔心局勢動**,二來,也怕烈王妃你擔心。”
“能讓太後有所顧忌的,想來也沒幾個人了。”
蒼晗月的眼神變得極其冰冷憤怒,“稷王!”
“是他,對嗎?”
蒼晗月怒不可遏,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慶嬤嬤搖搖頭,歎氣道,“奴婢也這麽猜測過,但實在是沒有證據,隻是如今,稷王和壽王正在爭奪太子之位,而太後又支持烈王和您站在壽王那一邊,稷王是最有可能下手的那一個。”
蒼晗月醍醐灌頂般,即刻反應過來。
“你說的沒錯,稷王一直針對我跟王爺,就是因為我們不肯支持他,而是支持了壽王,而稷王知道我與皇祖母感情深厚,父皇又極為孝順,多半會聽從皇祖母的話。”
“這麽想來,稷王是怕皇祖母插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除了皇祖母,他的太子之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蒼晗月一番推測,越往深了想,心裏的怒火越旺盛。
她恨不得現在就去稷王府對峙。
但眼下,她們所說的這些,都隻是推測而已,沒有實質證據。
“烈王妃聰慧。”
顯然,慶嬤嬤也認同了蒼晗月的推測。
蒼晗月微微擰眉,“眼下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到底是誰下毒,但稷王嫌疑較大,嬤嬤,回頭多盯著廚房送來的飲食。”
“是,老奴會多加注意。”
蒼晗月頷首,這才放心。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揪出凶手。
否則,難以平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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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嬤嬤離開後,蒼晗月獨自一人在屋簷之下,看著星空。
也不知道風烈雲那邊怎麽樣了。
估算時間,應該還沒到邊境。
從京都到邊境,日夜兼程也要三天。
他們昨天才出發,估算著時間,應該還要兩天才到。
想到風烈雲,蒼晗月滿心思念。
那種思念,盤踞在心頭,久久不散。
回想起當初一起對抗敵軍的時光,仿佛就在昨天,卻原來,過去了好久。
那時候,溫醉玉還是正直的總捕頭。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
想到這,蒼晗月心裏一陣喟歎。
早已經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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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蒼晗月又來看了看太後,她才又回去耳房休息。
第二天醒來。
廚房送早膳來,蒼晗月直接撤掉。
直接讓慶嬤嬤親自準備,這才能放心。
太後中的毒,便是無色無味,哪怕銀針也未必測的出來,為了安全起見,蒼晗月隻能更加小心謹慎一些。
太後沒什麽胃口,吃的是小米粥。
吃完後,蒼晗月又讓慶嬤嬤熬了藥,繼續給太後服下。
太後昏昏沉沉的,又繼續睡覺。
太後剛睡下,便有宮人來稟報,說稷王妃來了。
蒼晗月與慶嬤嬤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便自己去見她。
“稷王妃來的不巧,皇祖母已經睡下了。”
蒼晗月語氣疏遠冷淡。
不過,董詩雯也已經習慣了。
“皇祖母怎這麽早就睡下了?可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董詩雯麵露關懷之色,還往身後的殿門看了眼。
“如此,我更應該去看一看才是。”
蒼晗月擋在她麵前,那姿態,顯然不會讓開。
“稷王妃還是請回吧,皇祖母已經睡著,你現在這麽進去,隻會打擾了她休息。”
頓了頓,蒼晗月語氣帶著絲諷刺,“若稷王妃真想給皇祖母請安的話,不如改日請早,如今日上三竿,也差不多是睡午覺的時候了。”
董詩雯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每次麵對蒼晗月,都有一種難以招架的感覺。
“烈王妃倒是早得很。”
董詩雯裝作恍然,“哦,我忘了,烈王妃好像昨夜就在福壽宮留宿吧?”
“也是,在這宮裏頭,就屬烈王妃跟皇祖母走得近,誰都知道皇祖母最疼愛你啊,烈王妃跟皇祖母感情如此深厚,還真是令人羨慕呢。”
“可憐我們這些人啊,有時候想見一見皇祖母,都未必有這個機會。”
慶嬤嬤見不得董詩雯這副柔弱卻暗中帶刺的模樣。
隨即便沉了眸色,板著臉說道,“烈王妃關心太後,主動留下照顧太後的身子,倒是孝順的很。”
“烈王妃也的確是對太後孝順,往日裏,這福壽宮倒是不少人來請安,可太後身子不舒服,卻沒幾個人踏足。”
董詩雯被堵得一窒。
她明顯看的出來,慶嬤嬤偏幫蒼晗月。
盡管慶嬤嬤隻是個下人,可到底是太後的貼身老人,照顧了太後幾十年,沒人敢得罪。
“嬤嬤說的是,烈王妃的確是孝順,這也不枉費皇祖母平日裏那麽疼愛她。”
董詩雯麵含笑意,頗帶幾分歉意,“隻是,王爺也與烈王妃一樣,都那麽關心和孝順皇祖母,如今便是無可奈何,這才來不了,等王爺解除禁足,要他多來陪陪皇祖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