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稷王。”

風烈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稷王,犀利如刀。

那一句話,更是讓稷王的眸子猛地瞪大,驚得說話都開始結巴。

“烈王,你,你這是在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你……”

稷王聲音發顫,“父皇,兒臣沒有做過。”

大蒼皇帝聞言,神色極為嚴厲。

“烈王,你可有證據?”

風烈雲說道,“微臣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有證據。”

“來人,帶上來。”

風烈雲下令,很快,便見蕭泉帶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進殿。

男人眼角帶傷,十分紅腫。

看到稷王,他連忙求救,“王爺,王爺救救我,王爺……”

蕭泉警告道,“別亂動,見到皇上還不下跪!”

男人嚇得連忙下跪。

“參,參見皇上。”

看到此人,溫醉玉和稷王的臉色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尤其稷王。

稷王震驚又害怕。

這不正是自己的貼身護衛嗎?

怎麽會被風烈雲抓到了??”

“皇上,此人正是稷王的貼身護衛,名叫連江,在尋橋村下毒的時候,正好被微臣抓個正著。”

風烈雲沉聲說道,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說,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你最好如實招來,否則朕立刻要你狗命。”大蒼皇帝威嚴迸發。

連江求救般的眼神,連忙看向稷王。

風烈雲似乎看破他想幹什麽,聲音冰冷威脅,“在殿前撒謊,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連江一聽,嚇得一激靈,連忙招認。

“是,奴才是聽命去尋橋村投毒……”

“稷王!你都聽到了!”大蒼皇帝怒目圓瞪,眼神幾乎能噴火一般。

稷王麵色煞白,撲通跪地。

“父皇,兒臣沒有這麽指使過他,連江,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你快說清楚。”

稷王的聲音微微發顫,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手足無措。

連江哭喪著一張臉,看了溫醉玉一眼,才說道,“王爺,不是你命溫大人告訴奴才,讓奴才這麽做的嗎?”

“你還說了,過完今天,烈王和烈王妃,還有壽王都會被處罰,這樣一來,對你他日成為太子一事,就如板上釘釘了。”

“奴才為了你,可是連命都豁出去了。”

連江直接把什麽全都抖了出來。

溫醉玉心裏一震。

抬起眼來,錯愕道,“我什麽時候吩咐你這麽做了?”

“皇上,卑職從來沒有指使過他。”

溫醉玉連忙撇清關係,腦子迅速運轉起來。

連江篤定地道,“明明就是你親口對我說的,你還說了,此事一成,日後我便可能被提拔,成為六扇門的總捕頭。”

溫醉玉的臉色愈發難看,心裏暗叫不好。

他的腦子迅速運轉起來,進行了一番思考。

很快,他便抬起眼來,直勾勾地看著風烈雲和蒼晗月。

這一刻,似乎什麽都明白了。

蒼晗月一臉淡然地掃了溫醉玉一眼,厲聲告誡道,“溫大人已經是六扇門的總捕頭,又如何跟你許下這樣的承諾?你可知道,撒謊是什麽下場?”

連江一而再地確認道,“奴才所言,千真萬確。溫大人之所以這麽說,便是因為之前王爺承諾過,等日後成為太子,一定會提攜溫大人成為將軍,到時候,就可以頂替了烈王。”

“皇上,奴才真的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求皇上開恩,饒奴才一命。”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竟敢背叛本王,本王何時這麽說過了!”稷王怒吼,情緒完全失控。

說著,他就要對連江動手。

大蒼皇帝臉色極其難看,怒喝一聲,“住手!”

稷王的動作猛地一頓。

似乎被皇帝這麽一吼,整個人的理智都恢複了不少。

他連忙重新跪在皇帝麵前,惶恐解釋道,“父皇,兒臣從來沒有做過,兒臣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撒謊……”

“是他,一定是他們勾結好的汙蔑兒臣。”

稷王六神無主。

他本來信心十足,以為這次可以拿下蒼晗月和壽王。

完全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一出。

這完全在稷王的意料之外,因此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可是你的人,一直跟著你,怎麽到了稷王嘴裏,就是被我們收買,跟我們勾結了。”

蒼晗月反唇相譏,“好,即便是被我們收買了,那稷王倒是說說,為何你的人在尋橋村投毒,被我們抓到?”

“如果真被收買了,也不是投毒才被抓到,而是一開始,就直接把尋橋村的病症,全都推到你的頭上。”

稷王瞬間啞口無言。

他被烈王夫婦,打了個措手不及。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這麽做,請你相信我,父皇……”

稷王一黨官員麵麵相覷,無人敢出來說話。

要知道,證據當前,他們一個不慎,隨時可能惹禍上身。

“溫醉玉,你說!到底怎麽回事!”

大蒼皇帝滿臉怒氣,眼神愈發冷厲滲人。

溫醉玉略微思忖,才道,“皇上,卑職並未如此吩咐過連江,此人的話實在可疑,還請皇上明察。”

“是嗎?”

風烈雲緩緩勾唇,“皇上,興許這件事,還真跟稷王無關。”

大蒼皇帝頓時懵了,性子也極為陰沉起來。

“烈王,你一會說跟稷王有關,一會又說無關,到底怎麽回事!”

風烈雲沉聲說道,“連江的供詞裏頭說了,是溫醉玉吩咐他去尋橋村投毒,也就是說,連江並未親耳聽到稷王的吩咐。”

“投毒一事,從始至終都是連江跟溫醉玉直接交涉,也許這裏頭,是有人故意借著稷王的名義來行凶。”

稷王猛地愣住。

他沒想到,風烈雲會突然替自己說話。

他回頭,怔怔的看向風烈雲。

風烈雲麵色淡然,渾身彌漫著一股從容的傲氣,令他心頭猛地緊-縮。

這樣的人,實在是可怕的很。

“沒錯,奴才的確沒有親耳聽到王爺這麽吩咐,都是溫大人這麽命令奴才去做的,還有前兩次,都是溫醉玉的意思。”

連江的回答,再一次給了稷王洗脫嫌疑的機會。

然而,這麽一來,也再次給了溫醉玉一次重擊。

“溫醉玉,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大蒼皇帝厲色,殺氣昭然。

溫醉玉卻絲毫不懼,忽而冷笑出聲,“連江,他們還給了你什麽好處?先是指證稷王,如今再來汙蔑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