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十九已經去了六扇門,把信交給了方安。
十九按照孫管家的吩咐,告誡道:
“六扇門是皇上特封的京城衙門,溫大人能當上總捕頭,應該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該,什麽不該。”
“七公主身份尊貴,又是烈王妃,就是再不把六扇門的人當奴才,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僭越了才是。”
十九一邊說,一邊給方安翻白眼。
都怪這群不知好歹的家夥,才害的王爺和王妃不和,尤其是那個溫大人。
方安見是小春子的來信,迫不及待便已經打開來看了,也沒咋仔細聽十九的話,可那句句也的確是刺眼的很。
又見信中內容是讓他去王府解釋,方安頓時便有些惱了。
“王府的人就是人,我們六扇門的就不是人了?”
“六扇門上下專為皇上分憂,管理這京都的安全,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你今兒個這話,豈不是把我們整個六扇門都不放在眼裏?”
“何況,你就是區區王府的奴才,頂多就是王爺近身,哪來的資格在這裏教訓我!”
一番斥責,說得十九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十九瞪著眼睛道:
“雖然大家各為其主,也都是奴才,你我身份沒什麽不同。”
“但你個小小捕快,就敢這麽肆無忌憚給我們王妃送信!也就是我們娘娘人好,不介意你們這些低賤身份,可做人總該有自知之明不是!”
“要不是因為你們,不是你那封信,王爺和王妃也不會鬧成這樣!你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耍威風?!”
十九心裏早就憋著一股氣,當下便全都給發泄了出來。
這話聽得方安越發難以冷靜,他不由得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好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信不信我這就把你扣下,好好治治你這張嘴!”
方安也早就看不慣十九的德行,脾氣上來哪管得了那麽多。
十九麵露不屑之色,冷哼道:“切,我可是王爺身邊的人,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抓我?”
“就連你老鄉小春子,不還是被你所害,挨了二十個板子?”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好好到王府裏頭給王爺磕頭認錯,你這個老鄉可有他的苦受!”
十九最後那句說的,其實就是故意嚇唬。
方安頓時一怔,“你說什麽?你說小春子被打了?信裏怎麽都沒說?”
十九歪著嘴角,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你這狗奴才!最好給我說清楚!”方安氣得一把揪住十九的衣領。
他這暴躁的模樣,看起來隨時就要把人暴打一頓。
“唉!你別亂來啊!”
十九捏住他的手腕,厲聲警告道:
“你可想好了!打了我,不僅會連累小春子,還會害了王妃!到時候王爺怪罪下來,你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就你這種不知好歹不顧他人的性子,枉費我們王妃當你是朋友!”
換做以前,方安早動手了。
可想到小春子跟蒼晗月,他就是再生氣,也隻有咬咬牙把人給甩開了。
方安盯著十九,沉聲道:
“回去告訴烈王,我們六扇門任何人,從來沒有什麽非分之想!七公主為人和善,且跟我們六扇門存有友誼之情,往日裏因公事見麵,也是尋常之事!”
為了蒼晗月和小春子,方安隻能這麽說了。
頓了頓,他又不甘心地補充了一句,“倘若烈王如此沒有容人的肚量,倒真是太過小氣,配不上七公主。”
“你……你你你……放肆!”十九瞪大了眼,指著方安的鼻子罵道,“你這是對烈王大不敬!”
方安心裏咯噔了一下,但還是硬著脖子道:“怎麽著,實話還不讓人說了?”
“我們老大臥病在床,大夫都束手無策,實在是沒辦法了,我才托小春子給七公主送信,讓她給老大醫治。”
“雖然這樣於理不合,可人命關天,難道王爺這都不肯嗎?虧得七公主為人大氣,倒是王爺……沒一丟男人的做派。”
方安心裏對風烈雲本來就不滿,如今更是厭惡。
就算是戰神又如何?
是,他是征戰沙場為大蒼立下無數功勞,可這日常為人處世,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
要不是七公主先嫁給了王爺,還真不如跟老大在一塊呢!
十九怒不可遏,“你找死!我……我立刻回去告訴王爺,好好治你的罪!”
方安偏開頭冷笑一聲,“我沒什麽可怕的。當日給七公主寫信一事,我對得起天地。若是烈王真要因此治罪於我,那更加證實我剛才所言屬實!”
“好,好!好你個小捕快,簡直太目中無人了!”十九氣得扭頭就走。
他要回去把這件事告訴孫管家,再讓孫管家告訴王爺,好好懲治懲治這個方安。
十九一走,靈兒便從裏頭聞聲出來。
她剛給溫醉玉喂完藥,一完事就趕緊出來了。
“我好像聽到十九的聲音了?方捕快,可是他來過了?”靈兒疑惑地問道,心裏還有點怕是聽錯了。
方安的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怒意。
他盡量平複了一下情緒,對靈兒直言道:
“不愧是戰神王爺府上的人,就連一個小小奴才都尾巴翹上天了,跑到六扇門來興師問罪!”
聽到這句話,靈兒都是一陣錯愕。
方安瞥了靈兒一眼,靈兒的雙眼水汪汪的,更顯得乖巧動人,隻是一看到她又想起了烈王府,不悅的情緒又控製不住了。
“哼!既然如此瞧不上我們六扇門,那不來便是,還害的小春子被打,這些個有權勢的,根本沒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見方安這麽怒氣衝衝的模樣,靈兒有些心慌,後邊一聽小春子被打了,也是被嚇一跳。
“小春子被打了?什麽時候的事?十九剛才說的嗎?”
她立即又想到了蒼晗月,更為擔心地問道:“那主子呢?可有被王爺責罵?”
方安鐵青著臉說道:
“七公主好歹身份尊貴,烈王能把她怎麽樣?隻是……十九說,烈王是因為送信的事才打了小春子。”
“哼!堂堂一個王爺那麽小氣多疑,我有什麽好過去解釋的!要我說,七公主根本犯不著這麽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