炩妃看到眼前出現的幾個平民,不由得皺了眉。

但是董詩雯看到另外兩個人的時候,表情整個怔了一下。

蒼晗月倒是瞪大了眼。

二,二狗子?

大春子?

他,他們怎麽來了?

風烈雲為啥要叫他們來?

倒是另外兩個人,看起來麵生,她不認識。

頓時間,她心裏有些納悶了。

風烈雲這是想幹什麽?

大蒼皇帝問道:“烈王,這是何意啊?”

風烈雲作揖道,“皇上,此人是稷王府的家丁,另外一位,則是酒館的小廝。”

“這兩人能夠證明晗月跟溫醉玉是清白,且被人陷害。”

“至於另外兩位則是天石村的村民。”

風烈雲故意停頓了下,令人更加疑惑起來。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幾個人,就連大蒼皇帝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炩妃一聽那兩人跟稷王府和酒館有關係,瞬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脫口而出道:

“烈王,你找這些人來是做什麽?單憑這幾個平民就能證明七公主清白,你這不是在說笑話吧?”

這時,溫醉玉插話了,“皇上,卑職認得這人,的確是酒館的小廝,當時負責送酒來。”

他似乎意識到風烈雲要做什麽了。

隻是,心頭也不禁狐疑。

二狗子和大春子的出現,難不成說明風烈雲知道別的什麽了?

蒼晗月更是心裏疑惑不已,“王爺,不如你說清楚明白點?”

風烈雲的目光幽深,卻在看著蒼晗月的時候,始終溫和。

下一秒,他掃向了小廝和稷王府的下人,眸色瞬間變冷,“你們還要等本王給你們說情況?!”

這兩人腿上一軟,撲通跪地。

“皇上饒命……草民也隻是奉命行事啊。”

“說,到底怎麽回事!”大蒼皇帝威嚴迸發。

酒館小二哆嗦著道,“是……是這人給了草民一百兩銀子,說是隻要在酒裏下藥就行,草民財迷心竅,就,就照辦了。”

酒館小二一邊說,一邊指著身邊的稷王府下人。

稷王府下人一聽被指證,連忙磕頭道:

“皇上饒命!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大蒼皇帝怒意升騰,“奉命?奉誰的命!”

“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朕要你五馬分屍!”

膽敢汙損皇家名聲,這必然是死路一條。

更何況,這還關乎他女兒的清白,直接影響到他自己的臉麵。

大蒼皇帝怒不可遏,眼神陰沉憤怒。

稷王府下人被嚇得渾身都在哆嗦,牙關都在打顫。

“是……是……王妃的貼身侍女琥珀吩咐小的這麽做的,她還說了,隻要……隻要立了功,日後小的就能在王府裏頭當個小官。”

“小的……小的鬼迷心竅,所以才這麽幹。”

董詩雯腦子嗡地一聲,一下空白。

身體一軟,微微搖晃了下。

稷王一把扶住她的腰,同時深深皺緊了眉頭,直接朝下人訓斥道:

“你這狗奴才,在這胡說八道什麽?!”

蒼晗月注意到董詩雯的不對勁,冷笑出聲,“稷王,你方才不是說要調查清楚麽?父皇不就在調查嗎?”

“怎麽事情一查到跟你稷王府有關,你就急眼了啊?該不會這人是聽你的意思,故意陷害我的啊?”

稷王頓時怒吼出聲,“蒼晗月!你嘴巴給本王放幹淨點!本王沒有這麽做過,你休想在父皇麵前落井下石!”

“是落井下石,還是事實,問清楚不就知道了。”蒼晗月眼神從董詩雯身上冷掃而過。

琥珀內心一慌,急忙跪在地上,“奴婢沒有這麽做……是他冤枉奴婢,求皇上明鑒。”

說著,琥珀指著下人怒斥道,“你究竟收了多少好處,居然在這裏汙蔑我!平日裏王妃和王爺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竟然吃裏扒外!”

下人也急了,趕忙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你不但讓我去收買酒館小二,還讓我去城東那找來個先生,仿寫溫大人的字。後麵你確保事情萬無一失,過後就把這個先生給殺了!”

“此事要不是烈王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們居然如此歹毒!這件事情若是成了,怕以後死的就是我了!”

下人提起這個事,心裏一陣陣後怕。

他難以想象,自己到底會是什麽下場。

事已至此,倒不如把真實情況全抖出來,死在皇帝手裏,也好過稀裏糊塗喪命。

“皇上,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小的身上還有琥珀所給的銀兩。”下人說完便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來,手顫抖著,心裏又害怕又憤怒。

大蒼皇帝的臉色早已經陰沉一片,整個殿內都仿佛被烏雲籠罩。

他一拍桌子,“大膽賤婢!你若還敢撒謊,朕要你的命!”

琥珀渾身一顫。

她跪在地上,被大蒼皇帝這麽一吼,整個腦子亂糟糟的,“奴,奴婢……”

董詩雯整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心裏恐慌不已。

琥珀就要說話的時候,董詩雯急忙打斷她,說道,“琥珀,你為何要這麽做?”

“你若是被冤枉的,便大膽跟皇上說出來,可你若是真做了,你便老實交代,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讓人冤枉了你。”

琥珀一聽,猛地想起什麽來。

她知道,麵對這些指證,自己是逃不掉了。

她隻好咬牙說道,“沒錯,都是我指使的。”

“是奴婢教唆指使,讓他去找的先生模仿溫大人的字跡,再收買六扇門的小捕快,讓他去找七公主到酒館。”

“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琥珀眼底一片決然,心裏已經生出了赴死的決心。

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承認了,蒼晗月知道事情不簡單,繼續追問。

“是什麽人指使你這麽做的?本公主跟你無冤無仇,你不至於這麽恨我,說,到底是誰!”

蒼晗月眼神殺氣畢現,直勾勾盯著董詩雯。

琥珀害怕牽連到董詩雯,急忙道,“此事全都是我一人所為,根本沒人指使。”

風烈雲淡淡道,“小小婢女,豈有如此膽子?必然是受人指使。你既是稷王妃的人,此事,自然也與稷王妃脫不了幹係。”

大蒼皇帝聞言,勃然大怒。

“稷王妃,人是你的人,如今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還有什麽可說?”

稷王一臉駭然。

董詩雯心裏更是咯噔一下。

可她心裏再如何慌亂,仍然保持表麵淡定。

她腦子一轉,忽然也跟著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