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個模樣,炩妃完全瞧不下去了,覺得她就是知道死到臨頭,所以才故意這麽說。
“七公主,這要是做了你便認個錯,若是沒有錯,你拿出證據來不就好了,何苦在這裏這般哭喊呢。”
“皇上慧眼如炬,定然不會冤枉你。”
炩妃冷眼看著蒼晗月,心想就看她這次怎麽死。
大蒼皇帝的臉色也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炩妃說的沒錯,你若是沒做,便拿出證據來便是,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想他一國之君,生的兒女豈能如此窩囊。
蒼晗月吸了吸鼻子,這才說道,“父皇,我與溫大人清清白白,不過是朋友的關係,今晚上我們之所以在 酒館,也正因為是在商議正事。”
“但在這之前,約我們見麵的字條,並非我所寫,更非溫大人所寫。”
“這麽說,是有人以你們的名義約彼此出來了?”炩妃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
“你堂堂七公主,溫醉玉更是六扇門總捕頭,還能有人不知死活要陷害你們嗎?”
這番話一出,稷王立即附和,“說到底是你心虛,怕父皇怪罪,所以在胡謅借口。”
此刻,大蒼皇帝的臉色愈發難看。
若是真的,那麽蒼晗月今天所為,不但對不起風烈雲,更是丟盡了皇家的臉。
大蒼皇帝的氣息瞬間低沉下來,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壓抑。
蒼晗月早就猜到他們會這麽說,毫不畏懼,不慌不忙道:
“既然你們不信,好,那就把我們彼此相約的紙條拿出來對比字跡就知道究竟了。”
“不見棺材不落淚!”稷王氣惱,從袖兜裏拿出紙條,讓李公公交到皇帝的手中。
大蒼皇帝打開一看,認出其中一張紙條裏的字,的確是溫醉玉的筆跡。
隻是……
他對蒼晗月的字跡就沒那麽清楚了。
“父皇,兒臣辨認過,那的確是溫醉玉的筆跡,絕不會有假。”稷王目睹皇帝臉色越發難看,不忘補刀。
他早就看不慣蒼晗月的囂張跋扈。
倘若這件事能讓蒼晗月收斂鋒芒,他覺得沒什麽不好。
“是不是溫大人的筆跡,那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蒼晗月仍然十分從容淡定,“父皇,且不論另一張是不是我的筆跡,當下先把溫大人弄醒問清楚再說。”
“來人,把溫醉玉弄醒。”大蒼皇帝果斷下令。
今晚上,無論如何要把事情弄清楚,否則,皇家的臉麵不知道往哪擱。
“李公公,我來吧,麻煩你給我拿杯水來就好。”蒼晗月態度友好地說道。
李公公忙笑著端來,也十分恭敬,“七公主,您要的水。”
蒼晗月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李公公最禮貌的反應。
隨後她便拿過那杯水,蹲在溫醉玉麵前,用手抓了點水灑在溫醉玉臉上。
才弄了沒兩下,溫醉玉猛地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看到蒼晗月,他還有些懵。
“七公主?”
隨後神識逐漸清醒,他轉頭一看,看到大蒼皇帝等人,心下一震,想都沒想便立刻起跪抱拳。
“卑職參見皇上,炩妃娘娘。”
大蒼皇帝臉色深沉,聲音也極為嚴厲,“溫醉玉!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麽!”
說完,皇帝將紙條扔在溫醉玉麵前。
溫醉玉撿起來一看,竟然落款是自己的名字。
而且仔細一看, 字跡還跟自己的相像。
溫醉玉腦子迅速運轉,隨即便明白是什麽。
但他立即否認道,“回皇上,此紙條雖然是卑職的署名,但並非卑職所寫。”
炩妃隨即陰陽怪氣道,“事情敗露,你自然不會承認。”
“不過,即便你不承認也沒用,這是你六扇門的捕快,他已經全都招認,說你跟七公主私有來往,且今夜在酒館秘密相會。”
炩妃故意咬重了最後那幾個字,說的他們就算沒事都跟有事的似的。
溫醉玉掃了一眼小捕快,當下眸色一沉。
那小捕快注意到他的眼神,心虛地轉移目光。
“筆跡雖跟卑職的相似,或者說,此人模仿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此人有一點沒注意到,便是卑職一般落筆的最後一個字,寫法會稍微加長。”
“但這個 紙條裏的字,明顯不是這樣。”
“皇上,卑職可以證明,此紙條並非卑職所寫。若要證明這一點,皇上大可查閱卑職先前所寫的檔案,一看究竟。”
溫醉玉極為淡定,且迅速指出了關鍵證據。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有的寫字習慣和小動作,此人模仿的的確十分相似,卻沒發現他寫字的習慣問題。
因此,才會露出破綻。
蒼晗月更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呢,就讓溫醉玉一個人給解決了。
果然,聰明人就是好辦事。
大蒼皇帝二話不說,立刻吩咐李公公去找溫醉玉的一些折子來。
很快,李公公找來了好一些。
大蒼皇帝一一對比後,發現居然真是如此。
如此可證明,溫醉玉的確沒有說謊。
炩妃見狀,微微有些不甘。
“這也難以證明紙條就不是你所寫,說不定是你故意留一手呢。”
“沒錯,你這麽聰明,自然不會蠢到不給自己一條退路。”稷王也附和道,他不相信溫醉玉跟蒼晗月是無辜的。
蒼晗月諷刺道,“說是講證據,而你們倒好,在這裏胡亂猜測,你們倒是希望我死啊。”
“好,既然你們都覺得溫大人的證據不可信,那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蒼晗月眸色一沉,吩咐道,“李公公,麻煩你拿筆墨。”
她這成竹在胸的模樣,讓董詩雯心裏莫名地不安起來。
難不成,這次又要讓她僥幸逃脫嗎?
李公公迅速拿來筆墨交給蒼晗月。
蒼晗月二話不說,便拿起毛筆,直接用左手寫字。
她直接照著紙條上的內容寫下來,每一個字有出入。
但她寫的又很工整,完全沒有歪扭難看。
這下,看得董詩雯極為錯愕。
“七公主是左撇子?”
說完,她看向了稷王求解。
稷王也是一臉茫然,“本王不曾聽聞。”
蒼晗月冷笑道,“你們當然不知道了,因為我以前就沒好好讀過幾天書,寫字的機會更是少,你們怎麽看得到。”
“不過,現在能夠對比的出來,這個紙條根本就不是我所寫。”
說完,蒼晗月抬起胸膛,嘴角緩緩咧開抹笑。
哼!
想我死,沒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