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禦醫忽然跪下,懺悔道,“確是如此,當年,惠妃並非自殺,而是被人毒死!”
聽到這個回答,蒼晗月渾身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她的眼睛腥紅一片,一股情緒在心底深處洶湧地湧出。
“既然是如此,當年為何你又要說我母妃是自殺!當年究竟怎麽一回事,你給我從實招來!”
蒼晗月渾身散發出致命的憤怒,這一股怒意在她身上熊熊燃燒,就連風烈雲都怔住。
他第一次見蒼晗月如此激烈憤怒。
田禦醫深深歎口氣,緊接著,把當年的事情全都事無巨細地交代清楚。
原來,當年原主病重,惠妃憂思過重,導致身體也愈漸虛弱。
但為了原主,惠妃一直在積極配合吃藥,這期間,身體也逐漸恢複。
不曾想,沒過多久,惠妃便溺亡湖中。
田禦醫當年有份檢查死因,與當年在太醫院一同驗證的連禦醫一樣,都知道惠妃並非溺亡,而是在溺亡之前,便已經毒發身亡。
可當年,他們都被威逼利誘,要做偽證聲稱惠妃是溺亡湖中。·
蒼晗月感覺喉嚨苦澀無比是,“到底是誰做的?”
田禦醫麵上一片釋然之色,“是炩妃。”
蒼晗月心裏氣憤不已。
果然是她!
自己猜的沒錯,母妃的死真的跟炩妃有關。
“當年你大可跟父皇稟明一切,就算炩妃的權勢再大,還能比父皇的更大嗎!”蒼晗月咬牙切齒道,眼睛如同充血一般通紅。
田禦醫悔恨道,“柳家權勢滔天,當年不僅僅有炩妃的威脅,就連我與連禦醫一家老少,全都被威脅。”
“七公主,老臣當年若不答應,全家都要死,老臣不得不服從。”
田禦醫提起這些,心頭內疚不已,對著蒼晗月磕頭懺悔。
“是老臣有愧於惠妃,有愧於七公主,老臣知道罪孽深重,願意一死,彌補當年所放下的過錯。”
田禦醫說完,又重重磕三個響頭。
此時的他悔恨不已。
蒼晗月內心被恨意席卷,握緊了拳頭。
“如果你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應該好好彌補我母妃,這樣才能讓她死得安息。”
田禦醫抬起頭來問道,“七公主,您想要老臣做什麽,盡管吩咐。”
“當年是炩妃以家人的性命為要挾,老臣才不得已不按照她說的做,倘若今日能有什麽可以彌補當年的錯,老臣義無反顧。”
蒼晗月眼神一片凜然,“有你這話就夠了!”
“炩妃想在後宮隻手遮天,不但殺害我的母妃,現在還想毒害我,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蒼晗月氣勢凜凜,風烈雲看著她這個模樣,對她愈發欣賞。
田禦醫視死如歸道,“老臣一定會站出來坦白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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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田禦醫的保證,蒼晗月心裏恨不得現在就入宮找皇帝。
不過,理智還是讓她冷靜下來了。
風烈雲讓蕭泉帶田禦醫下去,好好保護起來。
隨後,送蒼晗月回冷月閣。
十九和靈兒識相地退出門外守候。
“好一些了嗎?”
風烈雲見蒼晗月喝完一杯茶,情緒有所緩和了些許,這才關心問道。
蒼晗月剛才感覺心裏堵得厲害,現在的確好了很多,但仍然氣在頭上。
“即便好一些了,我也恨不得將炩妃碎屍萬段!”
“天底下居然還有像她如此狠心惡毒的人,我不過是個女孩,而且不受寵,她為什麽就是容不下我和母妃!”
蒼晗月咬牙切齒,一提起炩妃便火冒三丈。
風烈雲忽然抬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後宮之中從來都是爾虞我詐,柳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炩妃因為柳家的原因,更是意氣風發,即便你母妃不是她的對手,她也會除之後快。”
“說白了,就是好欺負唄。”
蒼晗月氣憤道,“既然她害了人,那就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想怎麽做?”風烈雲詢問道,想聽聽她的想法。
蒼晗月說道,“當然是收集證據,到父皇麵前揭穿她的罪行,不過眼下隻有田禦醫一個可不行。”
“對了,田禦醫口中不還有一個姓連的禦醫嗎?把他找出來,兩人一同作證,再把當年參與到此事中的人一一找出,這個柳家就算再大的權勢,也救不了她!”
蒼晗月的語氣很重,眼底全是恨意。
風烈雲都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她身體在微微顫抖。
他溫聲勸道,“先別著急,目前本王正在命人調查。隻是,連禦醫在去年,已經去世。”
蒼晗月一怔。
“死了?確定嗎?”
風烈雲確定道,“確有此事,所以眼下,田禦醫是唯一的證人,倘若想給你母妃翻案,炩妃身邊的心腹,反而是個不錯的人選。”
蒼晗月頓時明白過來,說道,“你指的是炩妃身旁的廖嬤嬤嗎?可廖嬤嬤跟了炩妃這麽多年,怎麽可能會幫我們。”
“天底下,從來沒有肯定的事情。”風烈雲高深莫測地道。
蒼晗月感覺這句話充滿玄機,“你……有辦法?”
風烈雲抬眼,望著蒼晗月勾唇一笑,“本王說過,任何時候都會陪在你身邊,不僅如此,還會替你解決所有問題。”
聽完這些話,蒼晗月感覺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撞擊了下。
她直勾勾地看著風烈雲,對上他的眼睛,那一刻,有一股十分清晰的情緒從心底深處湧出,伴著暖流,擴散全身。
蒼晗月短暫的錯愕後,動了動唇,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好?”
“隻是忽然嗎?”
風烈雲眸光熾熱,“你自己也曾說過,本王是你的夫君。”
“夫……君?”
蒼晗月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是承認了嗎?
風烈雲看著她這幅驚訝的模樣失笑出聲,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寵溺道,“好好休息,本王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蒼晗月怔怔點頭。
“乖。”
風烈雲勾唇一笑,起身離開。
蒼晗月有些失神。
她站了起身,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靈兒回到房間,一整張臉湊到她麵前來,疑惑道,“主子,您咋了?咋一直傻乎乎看著門口?”
蒼晗月回過神來,看著靈兒,有些恍惚道,“靈兒,我……我好像,好像知道戀愛是什麽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