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晗月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不過記得他不喜歡自己跟溫醉玉走的太近。
以防萬一,自己還是謹慎回答比較好。
“這不是怕出意外,所以才安排溫大人幫忙嘛,而且溫大人是六扇門的總捕頭,要是出什麽大事,他能直接作證。”
蒼晗月情急之下,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事實上她找溫醉玉,確實是因為信任。
“所以,本王不值得你信任?”風烈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愈發冷凝。
蒼晗月一窒,險些咬到舌頭。
“哈哈哈,當然不是了,王爺是我的靠山,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啊?”
“不過之前就是以為王爺氣我闖禍了,所以才不敢找你。”
蒼晗月提起這個事,神情變得認真幾分。
“這次入宮,你維護我這事,我心裏挺開心的,所以……風烈雲,謝謝你。”
見她忽然變得認真,風烈雲微微詫異。
他眯眸,輕聲道,“你覺得,本王不會站在你這邊麽?”
蒼晗月想都不想,說道,“在我看來,你是個剛正不阿的人,如果我犯了錯,你隻會站在正義的那邊。”
“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幫我。”
風烈雲靠近一步,與她隻有一步之遙。
目光灼熱,眼神堅定。
“本王信你的為人。”
這句話,再次讓蒼晗月吃驚。
她嘴巴微微張開,難以置信地看著風烈雲。
“你說什麽?你說你信我?”
風烈雲目光熾熱,聲音低醇且動聽,“你既能承諾,便一定能做到,本王先前隻是擔心你,未有責怪的意思。”
蒼晗月恍然大悟。
這麽說,是她誤會他了。
一想到這,蒼晗月心情反而舒暢不少,“那你怎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在嫌棄我。”
“我說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風烈雲聲音有力而充滿溫暖。
蒼晗月鼻子莫名一酸,她使勁暗暗掐了大腿一下。
“啊,好痛。”
蒼晗月痛呼出聲。
風烈雲微微皺眉。
他說這些,讓她很難接受麽?
但蒼晗月很快便笑得跟花兒似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不過王爺這麽說,我都記下了,以後你就是我大哥。”
“……”
風烈雲的表情愈發無語。
“誰要做你大哥?”
蒼晗月脫口而出道,“那不然做什麽?”
風烈雲神色肅然道,“本王是你的夫君,你說呢?你難不成忘了我們的這層關係了?”
蒼晗月的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夫……夫君?!
他這意思,是接受他們的關係了?
可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啊。
話說回來,自己其實也一直都隻想著相安無事就好,沒有去往夫妻上邊琢磨。
倒是還真似乎有些忘了兩人的這種關係了。
蒼晗月摸不準他什麽意思,也懶得去猜。
她笑著緩解尷尬,應付道:
“可不就是夫君嘛,咱們是父皇賜婚,整個大蒼上下可都知道呢。”
風烈雲瞳孔微縮,緩緩沉聲告誡道:
“這是最後一次,本王不希望下一次,還看到你跟溫醉玉有所接觸。”
“我與他接觸都是有正事,其他接觸一概沒有。”蒼晗月保證道。
風烈雲目光質疑,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但最後什麽也沒說,轉身便離開。
蒼晗月心情相當愉悅。
哎呀。
現在她跟風烈雲的關係沒那麽惡劣,以後有他罩著,自己這條小命是絕對不會出什麽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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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董詩雯穿著深藍色鬥篷,頭戴鬥篷帽子,悄然來到王府後花園的假山隱蔽處。
等了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她麵前。
看到來人,董詩雯畢恭畢敬。
“主公。”
來人身材中等,一身藏藍色衣服,所站的位置隱蔽在黑夜之中,難以看清麵容。
但他一開口,盡是不滿。
“本來可靠著此事,將蒼晗月定罪,一舉讓她不得翻身,但你竟然失敗了,白白浪費這麽好的機會!簡直無能至極!”
董詩雯連忙道,“主公息怒。”
“我真的沒想到,蒼晗月居然做足了準備,而且那五彩琉璃杯如此珍貴,她也能拿出來,太匪夷所思。”
“而且,我現在可能已經被蒼晗月懷疑了。”
她就是想確保萬無一失,才故意絆倒靈兒。
可沒想到,打碎了一樽,居然還有一樽,還險些讓自己陷入險境,差點得不償失。
男人聲音帶著怒意,“想不到她居然這麽好的運氣,連五彩琉璃杯都能找出來。”
“這樣,為避免暴露你的身份,你接下來先靜觀其變,一切等我命令,切記,見機行事。”
“是。”董詩雯頷首。
再抬頭,那身影已經消失。
董詩雯鬆口氣,又深深歎口氣,轉身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回到廂房躺下床,她扭頭看了眼身邊躺著的男人,神色變得複雜。
如今貴為稷王妃,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無論如何,她要珍惜這樣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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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風烈雲入宮上早朝。
蒼晗月用完早膳,便開始練習心法。
練了將近半個時辰,劉管家前來稟報,說溫醉玉來了。
蒼晗月想到可能是調查原主母妃死亡一事有線索了,她連忙讓劉管家帶溫醉玉過來。
“卑職參見七公主。”溫醉玉抱拳行禮。
蒼晗月迫不及待道,“快免禮吧,溫大人,是不是調查有結果了?”
溫醉玉頷首道,“卑職連夜翻找卷宗,發現當年負責檢查惠妃娘娘的太醫曾說過,惠妃體內有毒。”
“但後來因為惠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芍藥的口供,證實是惠妃一心尋死,所以在墮湖之前,便已經服毒。”
蒼晗月不由得覺得奇怪,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既然服了毒,為何還要多此一舉跑去投湖自盡?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根本說不通。”
溫醉玉讚同道,“卑職也覺得可疑,所以還調查了一番宮女芍藥。”
“結果如何?”
“不出兩日,芍藥便留下書信說隨主離去,繼而服毒自盡。”
溫醉玉的話,徹底讓蒼晗月確定了心裏的想法。
“哪是什麽殉主,分明是被人殺人滅口,當年我體弱多病,臥病在床,母妃豈會在這個時候自殺。”
蒼晗月眼神淩厲,又說道:
“溫大人,我母妃的死肯定有蹊蹺,你繼續調查,最好是把當年負責屍檢的太醫找出來,無論如何,我要查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