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透著一股子淡漠。
這五年來,溫曼的不斷作妖,已經將他當初的那份感恩,消磨殆盡。
溫夏卻怔了好一會兒。
不是女朋友,不是晴婦,不是泡友,原來是……救命恩人?
“她給你捐過腎,還是捐過肝,捐過什麽五髒六腑?”溫夏一臉詫異地開口。
她終於明白,戰司宴會那般縱容溫曼的原因。
原來,他並沒有撒謊,他們確實不是男女關係。
是她真的誤會了。
“沒有捐獻器官。”戰司宴沉聲回答。
“那是……捐血?”溫夏眨了眨眼,心中好奇。
“你的問題倒是多。”戰司宴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女人的鼻尖,輕聲道:“算是。”
溫夏恍然大悟,垂著眼眸,小聲說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抱歉。”
“原來你也會道歉。”戰司宴湊近她,兩人的鼻尖幾乎對上。
他們互相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旖旎的氣氛,正在悄悄蔓延。
戰司宴的視線從女人的眼睛處移開,慢慢向下看去,最後落在了她微張的粉唇上。
大掌從她的腰肢上滑,落在她的後脖處。
意識到他想做什麽,溫夏陡然一驚,猛地別過頭,臉頰卻擦過他的薄唇。
微涼的觸感,遍布全身。
“夏娜。”
被她拒絕,戰司宴的口吻有些不滿。
溫夏依舊保持著僵住的轉頭姿勢,隻是臉頰微紅,咬著唇道:“戰總,你和溫曼沒有那方麵的關係,不代表我會接受你。”
戰司宴的眸色沉了下來,直接掐住她的腰肢,將她嬌小的身子提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辦公桌上。
隨即,他便抵住了她。
“戰司宴,你……”
質問聲還未響起,卻已被淹沒。
她兩隻纖細的胳膊環過男人的肩膀,不斷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卻隻是於事無補,倒像是她特意摟著他的脖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帶你去吃午餐。”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時間,戰司宴微勾唇角,淡然說出這句話。
仿佛剛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溫夏伸手推開他,臉色漲得通紅,也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羞赧。
她隻是咬了咬牙道:“戰總,不勞您費心,食堂的口味很好,我自己去吃!”
說罷,她就像是逃一般地離開了總裁辦。
看著關上的門,戰司宴的拇指指腹,不動聲色地劃過自己的唇,似還殘留女人的香味。
……
溫夏來到二樓食堂的時候,不少員工正在排隊。
她拿了一個幹淨的餐盤,也排起隊來。
沒過多久,幾個女人也走了過來,看到溫夏的時候,她們麵容有些不屑。
“喲,咱們溫夏調香師還在公司啊?人事部對你有什麽懲罰措施嗎?”說話的是馬蓉,調香部最欺軟怕硬的女人。
早晨她們見到溫夏照常來上班,已經討論一上午了。
昨天溫夏不僅打壞了實驗室的儀器,還和姐姐溫曼在公司當眾撕逼,這不僅僅是在公事上惹到戰總,也在私事上惹到戰總。
這犯了兩重錯誤,溫夏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小蓉你別這麽凶,夏夏她挺無辜的,我感覺是溫曼先挑事兒的。”吳甜甜露出甜美的笑容,看上去善良無比。
她知道溫曼和溫夏這對姐妹關係很差,所以才故意在溫夏這裏說溫曼的不是。
“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溫夏很淡然地敷衍了一句。
吳甜甜看得出她不想透露,可好奇心止不住地往外湧:“聽說溫曼今天又來了,好像才走不久,夏夏你上午貌似也不在實驗室,是不是又被她刁難了?”
“溫夏,沒想到你和你姐姐的關係那麽差啊!都鬧到那麽大的動靜了!”馬蓉撇了撇嘴,繼續火上澆油。
換作是之前,溫夏根本不想理會她們,但現在到底是一個部門的同事,她也不想再生出事端來。
“我和她關係確實不好,這次出了點誤會,所以她鬧到公司來了,今天中午已經解釋清楚了。”溫夏神情淡淡的,仿佛在討論別人的事情。
“什麽誤會啊?”馬蓉當即追問起來。
吳甜甜想到溫曼昨天問過她,關於溫夏是清潔工這件事,她脫口而出:“是因為你就職Y集團這件事?”
像是生怕溫夏隱瞞事實,吳甜甜又道:“昨天溫曼找我問你的情況,問你是不是在做保潔,我當時不清楚你的恩怨,就直接說你是調香師。”
“這事兒怪我,真是對不起啊夏夏。”吳甜甜假裝麵露愧疚。
“還有這事兒?”馬蓉當即笑了起來,說道:“溫夏,我本來以為是溫曼介紹你過來的,沒想到是你瞞著她自己過來的,難怪鬧出這麽大動靜,你說你來這邊上班,有什麽好隱瞞的,莫非你動機不純?”
馬蓉句句刻薄,句句諷刺,溫夏覺得自己若是不理會,倒像是默認。
“馬小姐,我這般模樣,能有什麽動機?更何況,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您可以省省心了,我不會背叛我老公的。”她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想卷入這些女人的八卦紛爭中。
然而,溫夏卻想錯了,這次的坦白引起了更大的旋渦。
“你都結婚了?你老公是做什麽的啊?”馬蓉好奇地不行。
在她看來,溫夏的老公一定是不怎麽樣的男人,畢竟溫夏那副醜樣子就擺在這,有頭有臉的男人是不可能娶溫夏的。
吳甜甜也有些驚訝,連忙問道:“夏夏,你還年輕,怎麽這麽早就結婚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溫夏簡單地回答。
馬蓉一聽,興致缺缺:“哦,相親的啊,那你老公在哪上班呢?”
在她們眼裏,最討厭相親這個詞,覺得隻有嫁不掉的女人才會去相親。
“他身體不好,不上班。”溫夏眸光中閃過一絲無奈。
或許隻有這麽說,才能擺脫她們的糾纏。
一聽“身體不好”這四個字,馬蓉臉色立刻就得意起來,那種幸災樂禍更是掩藏不住。
“沒想到是病秧子啊,你怎麽能同意這樁婚事?莫非……你婆家挺有錢的?”她能肯定,溫夏一定是拿了不少彩禮。
否則,誰願意嫁給一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