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宴,你為什麽好端端地突然就這樣了?你到底是什麽病?”

溫夏不敢動彈,畢竟這個男人此刻的狀態不好,但她還是想要問清楚。

他看上去身高力壯,也不像有病的樣子,莫非是什麽隱疾?

過了幾秒,室內一片安靜,身下的男人並沒有吭聲。

溫夏重新抬起頭,隻見他雙目緊閉,靜靜地躺著,仿佛睡著了一般。

不會是昏迷了吧?

溫夏嚇了一跳,雙手抓住男人的肩膀,用力搖了搖他的身子,擔憂地呼喚:“戰司宴,你醒醒!”

倏然間,手被握住,男人睜開雙眼,黑眸深邃得見不到底,讓溫夏的心愣了半拍。

“你沒昏迷啊?嚇死我了。”她鬆了一口氣。

“我說過,待一會兒就好。”戰司宴恢複了冷靜,單手撐在地板上坐起身來。

溫夏見自己好心沒好報,瞪了他一眼,咬咬牙道:“你有病怎麽不早說?要是你在我這裏出了什麽事,我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而且,你還有兩個兒子,有病就得治療,畢竟你還得撫養他們,你要是出事了,他們該怎麽辦?”

對於溫夏而言,她從來都不敢生病,就是擔心小愛會沒人照顧,後來遇到了岑溪,岑溪經常幫她照顧小愛,她這兩年才堪堪輕鬆一些。

“溫夏,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阿夜和阿懿?”戰司宴輕笑一聲,唇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這個女人,擔心別人的時候,卻跟上杆子吵架似的。

“我……我當然是擔心小夜小懿,我擔心你幹什麽?你怎麽樣,不關我的事!”溫夏無語道。

見戰司宴已經沒事,她推了推他,企圖站起身來,可下一秒,男人卻將她直接橫抱了起來。

“戰司宴,你快放我下來!”溫夏驚呼起來。

戰司宴溫柔地放下她,讓她坐在床邊,而他則蹲在她的麵前,骨節分明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溫夏不解他的舉動,疑惑地問道:“戰總,您究竟想幹什麽?”

今晚戰司宴的種種操作,真的讓她一頭霧水。

“你讓我很有安全感,從見你第一麵開始。”戰司宴**內心的想法。

這種感覺很神奇,就像剛剛那樣,他發病的時候,隻要抱著她,情緒就得到了平複。

“這話您說過了,感覺感覺,對吧?就是感覺,你想要的就是我身上的香味,那半瓶香水隨你使用,哪怕你噴滿整個房間都行。”溫夏說完,無奈地看向天花板。

她總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偏執狂。

“不是單純的香水味,而是你身上的味道。”戰司宴已經確認過了。

他聞了香水味,但總覺得差點什麽,直到剛剛抱住溫夏的那一刻,他才正式確認,是香水和她體香混合的香味。

“戰總,您怕是病得糊塗了吧?我現在叫個救護車來送您去醫院吧。”溫夏無語道。

不過,她有些好奇,又問:“您到底是什麽病?”

“心病。”戰司宴眼神變得陰鶩,沉聲開口。

“心病?”這下,溫夏更懵了。

“因為我母親的緣故。”他站起身來,背朝著溫夏的方向,隻是輕描淡寫地恢複了這句話。

那件事,他不想再提。

溫夏黛青色的美貌微微皺起,看著男人落寞的背影,她覺得他應該並沒有說謊。

隻是,他們非親非故,既然戰司宴不願意坦白,那她也不會追問。

“哦。”她應了一聲,也站起身來,又道:“那您早點休息吧。”

她轉身想走,卻被戰司宴再次叫住:“溫夏,之前我並非調戲你。”

“什麽?”溫夏回頭看向他,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

她覺得自己和戰司宴似乎一直不在一個頻道上,溝通的點完全不一樣。

“不管是在遊輪電梯裏,還是在江南苑,以及我所說的讓你陪睡的意思,並非你想得那樣。”戰司宴決定和她解釋清楚。

還未等溫夏開口詢問,他繼續說道:“隻是覺得和你待在一起,就像剛剛抱你那樣,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溫夏那雙水潤的清眸驀地睜大,這……這是什麽意思?

她不明白,戰司宴到底是一本正經地解釋,還是一種變相的表白?

“戰司宴,所以你指的陪睡,並不是那什麽,隻是希望抱著我睡覺?”她有些鬱悶地撓了撓頭,一臉詫異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看來所謂的心病,就是心理有問題,是心理病,也許是精神病!

癖好真是奇奇怪怪。

“沒錯,隻是這個意思。”戰司宴微微點頭,沉聲應道。

溫夏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戰先生,您考慮過看看心理醫生嗎?有病還是得早點治療的。”

“你不相信我說的?”戰司宴蹙了蹙眉。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這樣的想法,確實是不太正常,建議你去谘詢一下醫生。”溫夏畢恭畢敬地回答。

戰司宴嘴角微抽:“……”

溫夏見狀,連忙道:“戰總您看上去也沒事了,我先去睡了,晚安。”

“等等。”戰司宴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溫夏覺得眼皮跳了一下。

“我今晚發病了,你能留下嗎?”戰司宴不慌不忙地看向她,神色淡淡的,絲毫沒有表露出其他情緒。

溫夏忽然一愣,隨即猛地搖了搖頭。

她不同意!

她才不同意呢!

“戰總,男女授受不親,哪怕你沒有其他想法,但這樣著實不合適!”溫夏義正言辭地說道。

“嗯。”他自然知道這個道理,隻是低應了一聲。

伸手捂著胸口,雖然緩過來了,但心跳的頻率還是有點慢。

他已經很久沒發病了,也就很久沒吃藥了。

這次發病,屬實有些突然。

溫夏本來都已經邁了兩步,但看到這樣的情形,她突然頓住了步伐。

“你還是去醫院吧。”她有些不放心。

“心病還需心藥醫。”戰司宴知道,就算去醫院也沒用。

溫夏愣了愣,所謂的心藥莫非指的是她?

“是不是抱著我睡覺,你今天的情況就能好轉?”驀地,這句話脫口而出。

問完之後,溫夏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