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沒想到對方會這麽的警惕,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身旁的戰夜聽見電話中的辱罵,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

修長的小手飛速敲擊電腦鍵盤,每敲擊一下都帶著濃濃的怒意。

對自己的媽咪不禮貌!自討苦吃!

還沒等溫夏看明白戰夜的舉動,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是張鵬打過來的,而且這次的語氣明顯比之前客氣了不少。

“喂,是銀行嗎,我是張鵬。剛剛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是騙子,請問我這個賬戶怎樣才能解除凍結啊?”

溫夏拿著手機,驚喜地看向戰夜。

沒想到他竟然用這麽短的時間直接凍結了張鵬的賬戶,這是多麽可怕的能力啊!

果然,自己的寶貝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想著她清了清喉嚨,嚴肅的開口:“張先生,我剛剛已經和你說明了,請你配合銀行後續的工作。”

“配合配合,我一定積極配合!”

張鵬的態度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語氣也變得細聲細氣。

如果這張卡被凍結了,薛曉雯就沒法兒給她轉生活費,那自己豈不是要活不下去了!?

“是這樣的張鵬先生,您現在的這個賬戶涉及自己犯罪,我們經過調查後發現是每月的一筆轉賬出了問題,請問這筆轉賬是否來自薛曉雯女士?”

聽到薛曉雯的名字,張鵬驚的差點兒把手機掉到地上,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先生,因為您是這筆資金的收款方,所以銀行才例行調查啊,這件事情涉及到警方的立案,請你把實情如實的說出來。”

溫夏故意將事情說得很嚴重,為的就是讓張鵬因為害怕乖乖將薛曉雯供出來。

這個賤人!

難道她這些年轉給自己的錢都吃的不幹淨的錢?

怪不得每個月都沒有遲疑乖乖轉賬,自己要多少給多少。

原來是這個目的!

等錢查出來有問題第一個找的就是自己,而不是她薛曉雯。

怪不得這個月都今天了還沒有轉賬進來,原來是被警察盯上了。

這個賤人果然沒懷好心!

“沒錯,那就是薛曉雯轉給我的,至於錢怎麽來的我也不知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張鵬一股腦的將薛曉雯供了出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遲疑。

既然她薛曉雯不仁,那也不要怪自己不義了。

調查過程順利地讓溫夏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繼續追問:“那請問您和薛女士到底是什麽關係,她為什麽要給你這筆錢?”

“什麽關係,當然是她犯賤,願意用錢養著我怎麽了,反正這件事情和我無關,你們要找就去找薛曉雯吧。”張鵬說完,便匆匆的掛掉了電話。

嘴上雖然氣焰囂張,但是腿已經顫抖的無法站立。

也不知道薛曉雯到底從哪來的那些錢,但是光看錢的數目,就知道如果定下最肯定逃不了一輩子在監獄裏。

為了不受到牽連,還是先走為上!

他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在手機上訂了張去國外的機票。

剛準備離開住處,就被門口已經埋伏好的黑衣人攔住去路。

“你們是誰?要幹什麽!啊——”

張鵬嚇得趕緊往回跑,可黑衣人絲毫沒有給張鵬反抗的機會,幹淨利落的向他打暈。

直接綁進車裏,帶離了他的住處。

……

江南苑。

岑溪幾夜都沒有睡好,每次都是在被窩裏抱著手機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沒等到霍寒琛的消息。

最後實在挺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下午才醒過來,還是被手機震動的聲音吵醒的。

本是以為霍寒琛回消息了,可當他看見手機屏幕的那刻,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整個人如遭雷擊。

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當地最新的時事新聞。

上麵幾個醒目的大字,赫然寫著標題。

【驚爆!四大家族霍家家主突然去世!家族繼承人成謎!】

【霍家家主昨日於醫院去世!遺囑竟然是這麽寫的!】

什麽!

霍爺爺他,去世了……

岑溪眼神空洞的盯著手機,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爺爺,竟然就這樣去世了,而自己連他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

也沒有給他老人家道歉。

悲傷如同泉水般湧上岑溪的心頭,幾秒鍾後,她猛地從**坐起來,紅著眼眶瘋了似的跑向樓下。

可能是因為太著急,她腳下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直接從別墅的大理石樓梯上滾了下去。

溫夏在客廳裏聽見“砰”的聲巨響,急忙跑過去查看,就見岑溪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小溪,你怎麽了!”溫夏心中一緊,焦急的衝到她身邊。

岑溪艱難地用手撐起身子,感覺到一股滾燙的熱流順勢從額頭滑到臉頰上:“夏夏,爺爺他……爺爺他去世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邊說眼淚邊止不住的落下,和赤紅的血液混在一起,狼狽至極。

溫夏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紮了下,她緊緊握住岑溪的手:“小溪,我們先去包紮傷口好不好?”

現在岑溪的記憶還挺留在被趕出霍家之前,所以對老爺子和霍家人都懷有感激之情。

才會這樣的傷心難過。

如果讓她想起霍家人曾經做過的事,也許已經釋懷了吧。

“不行,我要回去,我現在就回霍家去。”岑溪的眼神從暈眩過後的迷離到逐漸堅定。

說完就不管不顧地甩開溫夏的手,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跑。

“小溪!”溫夏急忙追上去。

“你先冷靜一下,你難道忘了阿琛說過處理完霍家的事情,要親自接你回去嗎?”

雖然很不情願,但以岑溪現在的狀態,也隻有提到霍寒琛才能讓她冷靜。

“霍家的情況你不是不了解,現在跑過去,很有可能會讓霍寒琛為難。”

果然,溫夏地話音剛落,岑溪就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低頭揉了揉腫脹的眼睛,將血液蹭的滿臉都是。

許久才抬起頭,卑微的祈求道:“夏夏……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啊……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