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金鍾石。”

戰司宴坐在病床旁,臉色陰沉得嚇人。

沒想到這個金鍾石膽子竟然這麽大,敢綁架他的孩子。

溫夏無奈地皺緊眉頭:“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沒辦法證明就是他指使的。”

“我現在就派人查,不會沒有證據。”

戰司宴說完,起身離開病房。

戰夜正坐在椅子上,小臉蛋上寫滿了嚴肅,看向溫夏問道:“媽咪,綁架弟弟妹妹們的凶手找到了?”

“找到了,這次多虧了小夜,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查到。”溫夏點點頭,走到他身旁坐下。

話音剛落,戰夜的眼裏閃過驚喜。

但馬上暗淡下來,用有些失落的聲音開口:“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對嗎?”

“放心吧小夜,媽咪和爹地一定會抓到那些壞人的。”溫夏堅定地保證。

戰夜沉默了一會兒,不自覺地往溫夏身邊縮了縮。

這不經意的小動作,讓溫夏覺得心裏沒來由的難受。

作為哥哥的戰夜向來獨立冷靜,可再怎麽說也都隻是個孩子。

就在這時,戰夜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向她:“對了,媽咪,既然真正的幕後凶手是買凶綁架,肯定會有金錢交易吧。”

溫夏瞬間被點醒。

她剛剛怎麽沒有想到從交易賬戶上調查。

隻要查到交易賬戶和金鍾石有關,他就一定脫不了幹係。

戰夜邊說邊打開電腦。

很快就調出了方敏的交易賬戶,甚至直接黑了進去。

溫夏驚訝的說不出話。

如果她沒記錯,他自己從來沒有告訴戰夜方敏的銀行賬戶。

這個小家夥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查出來的?

戰懿認真的盯著電腦屏幕,眼裏是這個年紀不該出現的成熟穩重。

方敏銀行賬戶上的交易金額不多,多是向醫院轉賬的記錄。

“這張卡裏最近一筆大額轉賬是來自個海外賬戶,轉賬了五十萬。”

海外賬戶?五十萬?

溫夏皺起眉。

金鍾石的算盤打的可真好,隻花了50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綁架自己的孩子。

然後隨隨便便製造一起意外,全部殺人滅口。

而且五十萬的轉賬對於海外帳戶來說,不屬於是一筆巨款。

不會引起注意。

“可是,這個海外賬戶的戶頭,是個叫做王建的人。”

戰夜盯著電腦屏幕,有些失望。

但想想也是,不會真的有人蠢到用自己的賬戶,給綁架犯賺錢。

更何況是小心謹慎的金鍾石。

……

等戰司宴再次回到病房,溫夏把他和戰夜剛得到的線索講給他聽。

戰司宴點點頭,聲音輕描淡寫:“這點我已經提前派人查過了,這個王健也許隻是中間人。”

溫夏覺得他的語氣有些不對勁。

但著他眉眼間的疲憊,還是把想問的話咽了回去。

這幾天不隻是自己,戰司宴也一樣半刻都沒有合眼。

突然,戰司宴的手機響了起來。

嗡嗡的震動聲,在安靜的病房裏聽起來十分突兀。

戰司宴冷著臉背過身接起電話,語氣更加沒有溫度:“什麽事?”

看著戰司宴離開病房的杯影。

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湧上了溫夏的心頭。

她告誡著自己,戰司宴有那麽大的公司需要管理,有那麽多的工作還有家人。

新品發布會又近在眼前。

他不可能一心隻撲在她和孩子身上。

還沒等她平複好心緒,戰司宴便推門走了進來。

溫夏故意走到床邊,把注意力轉移到戰懿身上。

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是公司的事情嗎,要不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看著。”

戰司宴沒有說話,俊逸的眉毛微微皺起。

像是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現在小愛還在重症監護室,小懿也好多了,有我在這就行了。”溫夏拿著蘋果慢慢的削著,看似平靜,實則心不在焉。

“我就在這陪你們。”

戰司宴淡漠的開口。

短短的幾個字卻像石頭似的,狠狠砸在溫夏的心上。

“我……”

“公司那邊有成帆,你不用擔心。”

聽著戰司宴的話,溫夏覺得鼻子控製不住的酸起來。

拿著削皮刀的手微微顫抖著。

“媽咪,你怎麽了?”

剛睡醒的戰懿用餘光漂見溫夏的異樣,嘟著小嘴兒問道。

溫夏急忙掩飾,吸了吸鼻子。

“沒有,這兩天好像有些著涼,鼻子癢的厲害。”

……

晚上,因為要在醫院陪戰懿和小愛。

戰司宴和溫夏就住在戰懿病房的陪護室裏。

幾天沒合眼,溫夏實在撐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睡在戰司宴身邊。

直到半夜的時候才驚醒。

她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下意識的伸手往旁邊摸索。

空空如也。

溫夏心中一驚,原本的困倦瞬間煙消雲散。

這麽晚,難道是出什麽事了嗎?

不好的預感瞬間充斥溫夏大腦,讓她急忙小心翼翼的披上衣服,跑出病房。

以最快的速度上樓,心髒瘋狂的撞擊胸腔,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一定不是的,小愛不可能出事!

果然,溫夏一出電梯,就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站看見戰司宴熟悉的身影。

修長的身影站在床邊,俊美的像是令人無法觸及的神像。

又帶著無盡的落寞。

“阿宴……小愛她……”

溫夏張開嘴,艱難的想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可嗓子像是被什麽堵住,怎麽都沒法發出聲音。

看見溫夏跑過來,戰司宴先是微微一愣。

然後將她牢牢的擁入懷裏。

用低沉令人安心的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慰:“小愛沒事,我就是……想過來看看她。”

聽他這麽說,溫夏原本緊繃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

脫力般的任由戰司宴摟著她。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從眼中湧出,隻能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無聲的哽咽著。

這眼淚不是委屈不是疲憊。

而是深深的內疚。

她怎麽會懷疑戰司宴對孩子們的重視呢?

如果不是真的心疼小愛,他怎麽可能大半夜的跑到重症監護室外守著她。

戰司宴抬起手掌輕輕揉了揉溫夏的後腦。

語氣是對於其他人從未有過的溫柔。

“好了夏夏,我們先回去吧,小愛還在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