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是她下班的時間。
等她回漫悅灣化妝收拾,最快也隻能七點半抵達帝皇酒店。
晚宴是八點開始,戰司宴有必要這麽早找她嗎?
溫夏抿了抿唇,連忙回複道:
【戰先生不用麻煩,我會在八點之前到酒店。】
回複完,她便關閉手機,放回了口袋。
吳甜甜剛想偷看溫夏的信息,隻可惜沒看到,她又將話題拉回:
“夏夏,不介意我這麽叫你吧?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你是溫曼的妹妹,茶水間的事兒就是個小插曲,你不會介意的吧?大家都是八卦而已,沒有惡意的。”
“沒事。”溫夏隻是淡淡回複,語氣中難免疏離。
她並不想和她們接近,也沒打算融入她們的群體中。
馬蓉仍不死心,繼續追問:“夏夏,你姐姐就沒透露一點點信息給你?她和戰總都交往有五年了吧!我記得她剛出道的時候,就是戰總捧她的!”
“我和她不熟,隻是有一層血緣關係,對她的事情並不太清楚。”
溫夏主動切斷了這個話題。
隻是,她有些訝異,戰司宴和溫曼竟然交往五年了?
五年,還真是一段漫長的時間。
溫夏突然沒了吃飯的胃口,起身打了個招呼,倒了飯盆後,離開了食堂。
待她走後,馬蓉立刻變了臉,尖酸刻薄地說道:“切,就是個關係戶而已,拽什麽拽!她姐姐要是失寵,她也得滾蛋!”
……
回到實驗室,溫夏坐在椅子上,順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戰司宴又發來了幾條微信,詢問“夏娜”的工作地點等。
溫夏沒心情回複,將手機鎖進了櫃子裏,起身走向實驗台,繼續提煉香料。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等到六點,溫夏趕緊打卡離開,倉促地打車前往漫悅灣。
殊不知,身後跟了一輛黑色別克。
出租車抵達漫悅灣,溫夏從大門口下車,朝著小區裏跑去。
別克緩緩停在路邊,成帆立刻給戰司宴撥去了電話:
“戰總,溫小姐沒有回江南苑,而是進了漫悅灣小區。”
高大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他眸色沉了沉,冷聲吩咐:“守在那。”
“是!”成帆聽令。
……
晚上七點半,溫夏抵達帝皇酒店。
她站在大門口,涼風吹拂在她的身上,她有些瑟瑟發抖。
連忙打開手機,剛打算聯係戰司宴,一抹高大的身影便朝著她走過來。
“戰先生,我履行約定了。”溫夏吸了吸鼻子,鼻頭凍得有些發紅。
今晚突然就降溫了,早知道她該戴個外套的。
戰司宴細細地打量著她,海藻般的茶色秀發散落在肩頭,身穿一件黑色絲絨小禮服,兩條纖細的長腿被襯得越發白嫩。
一身行頭低調卻精致,又散發著淡淡的女人味。
雖然已經知道她今日的裝扮,因為半小時前,成帆已經將夏娜從漫悅灣打車的照片發給他了。
但現在,麵對麵看著夏娜,他還是再一次被深深吸引。
“進去吧。”戰司宴見她被凍得發抖,趕緊道了一聲。
溫夏猛地點頭,跟著他走進了酒店,裏頭瞬間溫暖了很多,她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下午不回信息?”戰司宴停下步伐,轉頭看著她,言語有些質問。
溫夏抿住唇,指甲摩挲著手包上的亮片,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回答我。”男人的語氣嚴肅又認真。
“戰司宴,你未免也太霸道了!我憑什麽必須要回你信息?”
溫夏抬起頭,凝視著他嚴峻的臉,勇敢地說道:“我可不想變成第二個溫曼。”
“什麽意思?”戰司宴立刻蹙起眉頭,臉色變得疑惑。
“您的喜歡太廉價了,您想要的隻是生理上的朋友,就像你對溫曼那樣。”
“她待在你身邊五年,就因為溫家替嫁這件錯事,你說不要就不要她了,還不就是玩膩了而已?”
溫夏紅唇微微翹起,隻是冷笑一聲:“而我呢,若是答應了你,也許都堅持不到五年那麽久。”
“所以戰先生別打我的主意了,今晚做完您的女伴,也算還了你的人情,我的私事不必告知你,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見麵笑一笑就好。”
溫夏是很認真很認真地說完的,這確確實實是她的心裏想法。
聽完這段話,戰司宴臉色沉了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晦暗。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他心口有些悶,往前逼近了兩步,伸手扯了扯脖間的領帶,深邃的黑眸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女人,壓低嗓音道:“還是說,你是在吃溫曼的醋?”
溫夏的瞳孔瞬間一縮。
“戰先生!”她有些惱了,雪白的耳垂卻不由自主地發紅起來。
心髒也跳得有些快了起來,難道她……
溫夏不敢想下去。
戰司宴見她眼神回避,一副不願意麵對自己的樣子,臉色越發沉了沉。
這時候,一道宏亮的嗓音響起:“二哥,夏小姐!”
溫夏看過去,墨遇州一身正裝,倒顯得有模有樣,擺脫了那種流裏流氣的感覺。
墨遇州跑過來,插到兩人的中間,兩隻手分別拽住兩人的胳膊,拉著他們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到了宴會廳門口,墨遇州立刻往前跳了幾步。
等他回頭的時候,戰司宴淩厲的眼神直接向他殺了過去。
墨遇州小心髒一跳,趕緊說道:“二哥,我這不是為了緩和你們之間的氣氛嘛~這都到宴會廳了,你們倆怎麽也得挽一下手手?”
溫夏有些糾結,一隻手握著手包,還有一隻手,有一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這時候,戰司宴的手臂伸了過來,隻聽他冷冷道:“既然答應做我的女伴,那就做到位。”
“嗯。”溫夏低低應了一聲,蔥白的手覆上了男人的臂彎。
看著兩人如此,墨遇州露出了老父親般的微笑。
進了宴會廳,墨遇州引著他們往裏走,不一會兒,溫夏就見到了霍寒琛。
她認得霍寒琛的長相,岑溪曾經有段日子,每天都看著他的照片哭。
想到岑溪那些痛苦的歲月,溫夏就對霍寒琛沒有任何好感。
“阿宴,這位是?”霍寒琛打量了一下溫夏,英俊的眉梢微微挑起。
墨遇州想要搶先回答,但霍寒琛又再度出口:“夏娜小姐?”
溫夏突然一怔。
她剛回國,霍寒琛怎麽會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