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他逼近她。

溫夏感受到男人的胸膛貼了過來,她覺得呼吸有些不通暢了。

眼前突然昏暗,他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燈光,抬眸的那瞬間,隻見他緩緩低頭。

溫夏害羞,下意識地別過頭,卻看到他撐在流理台上的手,紗布包裹著,有血液滲出,浸染了潔白的紗布。

她立刻伸手推開他,有些氣急:“你的手背還在流血,回房我再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都受傷了,你還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她小聲吐槽。

男人臉部微微有些僵住,低聲道:“這不算傷。”

早知道,他就好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去砸那麵鏡子了。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怎麽不算傷?這受傷已經挺嚴重了,我在幼兒園被竹簽戳到手了,你還說我是受傷,你這個不叫受傷叫什麽?”溫夏激動又擔憂地反駁道。

戰司宴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入懷中,嗓音透著幾分曖昧:“夏夏,你再這樣擔心我,我就真控製不住了。”

溫夏明白他的意思,兩邊臉頰滾燙滾燙的。

她咬住唇,趕緊轉移話題:“來日方長,你別急於一時,先喝口茶吧。”

男人卻不依不饒:“怎麽不急?你的朋友認為我有取向問題,亦或者是有隱疾。”

溫夏伸出手指抵住他兩片薄唇,咬牙道:“你別說了!你肯定沒有問題,行了吧?”

“不試試怎麽知道沒問題?”他低下頭,抵在她的耳畔,沉聲問道。

溫夏感覺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好像整張臉都快沸騰了,她急得脫口而出:“有空的時候我會檢查的!”

“噗哧”,男人忍不住笑出聲。

“好,夏夏,我等著你的檢查。”

說罷,他放開她,走到流理台前倒茶,品茶的時候他慢悠悠的,那雙深邃的眼眸含笑地直視著麵前的女人。

溫夏兩隻手捂住臉,也把眼睛給捂住了,今晚真是每分每秒都想鑽地洞。

……

清晨,溫夏早早醒來。

她有些睡不著,因為想到了小愛的情況。

雖然戰瑾鈺有很大的把握,但終究這是一場大手術,小愛一定會害怕的。

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溫夏為了不吵醒他,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去了隔壁房間。

她之前來的時候,把小愛的病曆表等資料都放在隔壁的書桌抽屜裏,拿出來後,她把小愛這些年的情況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今天等霍塵野為霍老爺子診治之後,她就去他新開發的醫院和他匯合,把小愛也帶過去。

隻是她昨天回來得晚,還沒和小愛講這件事,也不知道小愛心裏能不能承受做手術。

溫夏很是糾結,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微博發來的推送:

【溫曼新劇來襲,今晚在愛騰TV播出,民國造型女人味十足,盡情期待!】

溫夏點進去看了看,這是溫曼年初剛拍完的一部電視劇,按理說加上剪輯和廣電審核流程,並不能這麽快播出,很顯然是背後做了手腳。

那麽,幫助溫曼的人,一定就是她的新金主——劉淩忠。

評論區,有質疑聲,但更多的是吹捧溫曼的水軍。

大家紛紛讚揚溫曼的美麗,表達對她的支持。

溫夏冷笑一聲。

溫曼啊溫曼,她怎麽可能容許溫曼如此風光重來呢?

當年柳如芬害得母親一屍兩命,溫曼對她的欺辱和壓榨,這些仇恨她銘記於心,絕對不會放過這對母女!

她要讓溫曼知道,什麽叫寢食難安。

她現在並不打算使用自己的黑客技術,沒必要大材小用,她直接注冊了一個微博小號,發送了一個消息給營銷號。

【溫曼背後的金主是劉淩忠。】

發完這條消息,溫夏看了一眼時間,該到小愛起床的時候了。

她立刻下樓,去老夫人房門口等著,聽到裏頭有說話的動靜,她便敲了敲門。

“奶奶,是我。”溫夏開口。

“小夏,快進來!”是江佩清的聲音。

溫夏開門走進去,江佩清正在幫小愛穿裙子,是溫夏沒見過的新裙子,江佩清幫小愛買了很多好看的裙子。

溫夏連忙走上前去,說道:“奶奶,我來給小愛穿吧,您別累著。”

江佩清卻不肯,繼續手中的動作:“別別別,我這老婆子身子骨健朗得很,自從照顧小愛之後,我感覺整個人更有精神了!”

“奶奶,謝謝你。”溫夏很感激,又道:“我是想來和您還有小愛說一件事的,有一位醫生對小愛的病很有把握,願意幫小愛做手術。”

“真的啊?是瑞恩醫院那個張主任嗎?但我派人查過了,他雖然是心髒科一把手,但沒有做過小愛這種病的手術。”江佩清麵露糾結。

溫夏搖了搖頭,立刻解釋道:“不是他,張主任雖然成功率很高,但卻沒有涉及到小愛這種病,所以……這次的醫生,奶奶您認識。”

“是戰瑾鈺。”

江佩清瞪大了眼眸,驚呼出聲:“什麽!?是瑾鈺?”

對於這個二孫子,江佩清雖沒有放在膝下撫養疼愛過,但也是骨肉至親,隻不過為了顧及到大孫子的想法,很少去提戰瑾鈺的事情。

她知道戰瑾鈺這幾年一直在蘭國攻讀醫學,據說是不可多得的醫學天才。

她對林舞是仇恨的,若不是林舞這個惡毒的女人,心蕊也不會跳樓,阿宴也不會有心理疾病。

但說到底,瑾鈺是無辜的。

“是的奶奶,是戰瑾鈺,他能為小愛做手術,並且有把握。”溫夏開口道。

江佩清點了點頭,感慨道:“若是瑾鈺真有能力,能夠救好小愛,也算是為他的母親贖罪了。”

他的母親,溫夏知道老夫人指的是林舞。

她沒有見過林舞,但能想到林舞應當是個極美的女子,否則戰璟深怎麽可能為了她,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送進精神病院。

太狠心了。

在她眼裏,林舞是蘇妲己,戰璟深是商紂王。

溫夏又道:“戰瑾鈺是我師父帶回國的,我師父是中醫大師,他既然能夠相信戰瑾鈺,一定有他的道理。”

“哦?就是那位霍家的親戚霍塵野?”江佩清知道這件事,她笑著說道:“夏夏,你要不幫我這個老婆子診斷一下吧。我們這輩老人,還是更相信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