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淡淡的體香撲麵而來。

扭捏的身子就像是水蛇一般,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蛋,透著粉嫩,宛若含苞待放的花朵。

溫夏察覺到了不對勁,嚇得再也不敢掙紮。

她一動不動,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同樣定住的,還有戰司宴。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有再動一毫米。

溫夏先反應過來,她咬緊牙關,盡量平靜地開口:“戰司宴,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她知道這種時刻,她不能再和他鬧,否則後果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男人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如鷹隼一般直視著她,嗓音透著幾分喑啞和克製:“夏夏,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溫夏皺緊了眉,眸中充斥著控訴,她咬緊唇,卻是一個字都未說出口。

戰司宴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力克製住自己的衝動,然後起身,放開了她。

溫夏迅速爬下了床,站穩後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和這個男人保持了兩米以上的距離。

她剛好退到床頭櫃旁,伸手抄起櫃上的台燈,警惕地瞪著他:“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不會放過你的!”

戰司宴垂了垂眸,那雙墨眸中夾雜著失望和愧疚,他輕輕歎息,沒有回答,隻是轉身朝著浴室走了過去。

在他進了浴室後,溫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就好像虛脫了一般,沿著牆壁坐在了地板上。

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事物,腦海裏思索著該如何離開這裏,又該如何麵對老夫人……

她不是衝動的人,現在離開並不合適,隻有等明天。

隻是,她真的還能和戰司宴共處一室嗎?

想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他定當是去洗冷水澡的。

溫夏皺著眉,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她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哢嚓”一聲。

她冷著臉,直接打開了浴室的門。

站在花灑下的男人,臉色瞬間僵住,長臂伸向欄杆處,扯下一條白色浴巾圍住自己。

他蹙緊眉,不可置信地看著朝他走來的女人。

“你進來做什麽?”他的嗓音很嘶啞,夾雜著那種隱忍。

溫夏抬眸,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救過我,我是來還你這份恩情的,我不能看著你因為我的原因,而承受這方麵的痛苦。”

男人雙眉擰得更緊,眸中劃過一抹驚詫。

莫非她……

為等他回過神來,浴巾已被女人的纖纖玉手扯開。

涼意襲來……

旖旎的心思還未蔓延開來,下一秒,卻是一陣刺痛!

痛感並不明顯,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戰司宴震驚地低下頭,女人手上果然拿著一根銀針!

而且,針紮之後,他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戰司宴一把拽住溫夏的手腕,將她拽起身來,質問道:“夏夏,你對我做了什麽!”

溫夏唇角挑起一抹冷笑,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畔,幽幽道:“戰先生既然沒辦法管住自己,那我就幫你管管呀。”

戰司宴頓時了然,她說的報恩,實際上是報複。

他臉色沉了下來,目光透著深邃,低聲道:“如果這樣能夠讓你消氣,我可以接受。”

反正他本就對這種事情無感,方才的衝動,也僅僅隻是因為她。

若她覺得這樣開心,那他也便無所謂。

而溫夏也萬萬沒有想到,她從霍塵野那邊學到的防狼術,竟然第一次是用在了戰司宴的身上。

“戰司宴,別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你就真能容忍自己不行?”溫夏冷冷笑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周一和我去民政局離婚,隻要我們離婚,我就幫你重新紮一針,讓你恢複。”

今天是周六,明天是周日,得到周一民政局才會開門。

若不是如此,她一天都等不了。

聞言,戰司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麵容布滿陰騭,他握緊溫夏的手腕,沉聲問道:“你就這麽想和我離婚?為什麽你能接受那晚的女人是溫曼,卻接受不了那晚的女人是其他人呢?”

他以為自己和她這樣解釋,一定能得到她的原諒的。

畢竟,這樣可以擺脫他和溫曼之間的聯係了,唯一會讓溫夏不爽的,就是他欺騙了她。

但他看不懂,為什麽溫夏還要執意離婚?

“夏夏,你就真的忍心和我離婚?就算是為了孩子們,也不能留下來?”他發自肺腑地質問她。

溫夏笑了。

笑容透著幾分薄涼,幾分淒慘。

“戰司宴,你真把我當冤大頭了嗎?你讓我幫你養我的仇人的兒子,你當我瘋了嗎!”

她朝著他嘶吼起來。

男人驀地愣住。

墨眸眯起,臉色震驚:“你說什麽?仇人的兒子?”

溫夏見他一直欺騙自己,她給了他機會,讓他解釋,可他依舊謊話連篇。

她終於忍不住撕破了臉:“小夜小懿是溫曼的兒子,他們是溫曼的骨血,你卻讓我做他們的後媽?”

“戰司宴,我溫夏沒有那麽大度,我做不到!”

“但我知道孩子們是無辜的,我也不想去恨他們,我不想把上一輩的恩怨牽扯到他們身上。”

“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我們好聚好散,我們離婚分開,我帶著小愛離開江南苑,離開你們的生活!”

戰司宴萬萬沒想到,溫夏竟然知道了這件事。

可是……

“夏夏你錯了,他們真的不是溫曼的孩子,確實是溫曼抱回來的,但我已經給他們做了親子鑒定,溫曼不是他們的生母。”

戰司宴興奮地握住溫夏的肩膀,原來溫夏埋怨他恨他,是認為阿夜阿懿是溫曼的骨血。

他還以為她是記恨他的欺騙。

其實並不是!

“夏夏,阿夜阿懿的生母正是那晚的女人,我想找到她,所以才會背著你去拷問溫曼,但我隻是想補償她,並沒有其他想法。”

戰司宴一把將麵前的女人摟在懷中,緊緊地抱住她,低聲解釋道:“我之所以沒將這件事告訴你,是因為我確實之前騙了你,這五年來我也一直認為溫曼是孩子們的生母,但實際上並不是。”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總之,你隻要知道,溫曼並不是阿夜阿懿的母親,他們的母親另有其人,我正在派人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