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懿聽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戰夜也一改嚴肅的麵龐,唇角彎了彎,悶著頭似乎也在偷偷地笑。

他們的小表情都被溫夏盡收眼底,看來他們是真的很渴望母愛,他們那個生母真是太可惡了!

本以為世界上所有的母親都是最愛自己孩子的,哪怕柳如芬那樣的惡毒女人,眼裏也都是她的女兒溫曼。

可是,後來她還知道有一種存在,叫代理孕母,拿錢生孩子,對孩子並沒有任何感情。

溫夏突然很想抱一抱小夜小懿這兩個孩子,隻是現在她坐在駕駛座位,並不方便。

司機發動了汽車,朝著江南苑這個目的地行駛而去。

就在出租車抵達山腳的時候,溫夏付錢後便接到了戰司宴的電話,她皺了皺眉,又給她打電話幹什麽?

但她還是接通了電話:“喂,我帶孩子們已經回去了。”

戰司宴驀地一愣,又問:“你們在哪?”

溫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無語道:“在山腳下,需要問這麽仔細?”

戰司宴立刻道:“待在那別動,我來接你們。”

溫夏滿頭問號,還想追問清楚,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很快,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行駛過來,是從山上過來的。

溫夏有些驚訝,他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要請薑茵茵吃飯嗎?

戰司宴停好車,修長的雙腿從車裏邁出來,戰夜戰懿見狀,連忙拉著小愛跑了過去。

戰夜冷酷地說道:“爹地,你已經回來了啊?”

戰懿和小愛隻是叫了戰司宴一聲,戰懿便拉著小愛往車裏坐。

戰夜也很快上了車,溫夏往前走了幾步,恰好這時候戰司宴把後座的門給關好了。

她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戰司宴墨眸微沉,低聲開口:“茵茵過來了,她這會兒在客廳和奶奶聊天。”

溫夏頓時渾身僵住,都帶上門了?

所以,那她算什麽?

她冷冷一笑:“那你怎麽不早說?我現在回來,豈不是不太方便?我今晚帶小愛回漫悅灣睡。”

溫夏說著,便伸手去拉後座的車門,卻被戰司宴攔住。

他握緊她的手,壓低嗓音說道:“孩子們還在車裏,別胡說。夏夏,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領過結婚證的。”

這時候,車窗搖下,戰懿探出腦袋疑惑地問:“爹地媽咪,你們怎麽還不上車啊?小懿困了,要趕緊回去睡覺覺!”

溫夏沉著臉,轉頭看了一眼戰司宴,她姑且再相信他一次。

更何況,她確實想見見那位薑茵茵,弄清楚她究竟是戰司宴的什麽人。

若薑茵茵真和戰司宴是男女關係,那她絕對不會容許戰司宴欺騙自己到這個份上,明天她會收拾包袱立刻離開江南苑!

溫夏坐進了副駕駛座位,戰司宴微歎了一口氣,開車帶他們上了半山腰。

回到江南苑,客廳燈火通明。

溫夏和三個孩子一起進門之後,便立刻被坐在梨花木沙發上的年輕女子吸引了視線。

女子一頭黑長直,皮膚白皙,臉蛋小巧,五官精致,眼眸楚楚動人,身著一條改良旗袍風連衣裙,將纖瘦的身材襯托地恰到好處。

白皙纖細的腳踝露出,腳下踩著一雙杏色水鑽高跟鞋,柳葉眉修理得別有風味,透出江南女子的風韻。

見到溫夏進來,薑茵茵立刻站起身來,踩著高跟鞋朝著他們走來。

她笑臉盈盈,嬌滴滴地開口:“這位就是夏小姐吧?您好,我是薑茵茵。”

薑茵茵朝著溫夏伸出了一隻手。

溫夏低頭看向她的手,古人所說的纖纖玉手,膚如凝脂,莫過於此了。

她的手指保養地極好,指甲是藕粉色的,更襯得手背白皙。

薑茵茵見溫夏發呆,暗暗掩去嘴角的譏諷,提醒道:“夏小姐,初次見麵。這次忘了給你帶禮物,實在是不好意思。”

溫夏回過神來,立刻和薑茵茵握了握手,抿唇扯出一抹微笑:“您好,薑小姐。”

戰懿指著薑茵茵,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茵茵阿姨,我想起來了!你和爹地打過幾次電話,對不對?”

薑茵茵走向戰懿,蹲下了身子,抬手摸了摸戰懿的腦袋,笑道:“你就是小懿吧?我是茵茵阿姨,你竟然記得我呀!我出國的時候,你和小夜都還是嬰兒呢。”

嬰兒?

溫夏聽她這麽說,想來是出國許久了。

薑茵茵又看向戰夜,摸了摸他的腦袋,戰夜下意識地往旁邊讓了讓,冷冷道:“我不喜歡別人摸我頭。”

薑茵茵的手停在半空中,尷尬地收了回來,扯了扯嘴角,微笑著說:“沒事沒事,那茵茵阿姨就不摸小夜的頭了,小夜記得我嗎?”

戰夜依舊是保持著冷酷的模樣:“嗯。”

薑茵茵喜笑顏開:“記得我就好,小夜真乖。”

和兩小子打完招呼,薑茵茵的眼神疑惑地看向小愛,小愛眨了眨眼,躲到了溫夏的身後。

溫夏見狀,出聲解釋道:“她是我的女兒。”

她還不清楚薑茵茵究竟和戰司宴是怎樣的關係,所以她沒有和薑茵茵閑聊的想法,保持著警惕之心。

聽到不遠處傳來拐杖聲,溫夏將目光投向了正拄著拐杖走來的江佩清。

江佩清笑著走了過來,慈眉善目地介紹道:“小夏你回來了,茵茵她是阿宴的妹妹,也是我的幹孫女呢。她四年前出國留學,今天剛回國就來看我,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呢。”

溫夏驀地一愣:“幹孫女?”

這時候,戰司宴也進了客廳,他剛剛去車庫停了車,恰好又接了墨遇州的電話,這才耽擱了一會兒。

江佩清瞪了一眼戰司宴,指責道:“阿言,你怎麽沒跟小夏說清楚?小夏都不知道茵茵是我的幹孫女。”

戰司宴回頭望向溫夏,隨即道:“抱歉奶奶,今天幼兒園活動多,茵茵回來的突然,我沒機會和夏夏說清楚。”

江佩清笑著拉住溫夏的手,另一隻手拉住了薑茵茵,拉著她們坐到了沙發上,又吩咐了李媽帶三個孩子上樓洗漱。

戰司宴也坐在了一旁的單獨沙發椅上。

江佩清看了看薑茵茵,又看向溫夏,解釋道:“小夏,當初要不是茵茵,阿宴可能就不在這人世了。”

溫夏頓時怔住。

難道戰司宴沒有騙她,薑茵茵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