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曼很清楚,她現在所有的風光,都是因為她搶了溫夏的孩子。

這幾年來,戰司宴對她縱容,給她資源,給溫家錢等等,全都是因為他以為她救了他,以為戰夜和戰懿是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

但現在……

偏偏在戰司宴剛剛結婚,要和她兩清的時候,這件事的真相曝光了!

一切都是那麽猝不及防!

溫曼感覺絕望透頂,她甚至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什麽孽。

“阿宴,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大聲哭喊著。

“啪”的一聲,一疊紙狠狠地被甩到她的臉上,她不敢作聲,前方傳來男人陰冷至極的嗓音:

“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溫曼回過神來,低頭撿起地上的紙張翻了翻,這是兩份詳細的親子基因鑒定,顯示的結果都是她和戰夜戰懿那兩個孩子毫無任何血緣關係。

頓時,溫曼皺緊了眉頭,驚呼道:“這怎麽可能!”

文件上麵清晰的記錄著,她和戰夜戰懿毫無任何基因的匹配,不存在血緣關係,但……

但她是溫夏同父異母的姐姐啊!

就算不存在親子關係,也會存在親屬關係才對,怎麽可能是百分之0?

在過來Poison的途中,她找了一位合作的醫生朋友谘詢了親子鑒定的情況,所以她擔心戰司宴盤問之後,就會將“生母”的目標很快鎖定在溫夏身上。

可是現在……

這樣的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溫曼,你還想狡辯?”怒吼聲幾乎響徹雲霄。

自從母親去世後,他還從未有過如此憤怒的時候,他被溫曼當成提款機,耍了整整五年。

本以為她就是救過他的女人,也是孩子們的生母,所以他才會一味地縱容,可沒想到……

這麽狗血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戰司宴的身上!

溫曼顫顫巍巍地抬頭,隻見男人的臉色可怕到了極致,仿若地獄出來的索命閻羅,她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我……我……我不認識那個女人,我不認識她……”溫曼嚎啕大哭起來。

戰司宴雙目猩紅,伸手狠狠掐住麵前女人的脖子,陰冷的嗓音怒斥出聲:“再不說實話,我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生不如死。”

溫曼嚇傻了,她從未見過這麽可怕的戰司宴。

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已經鬆開了手,身後兩個魁梧的保鏢走上前來,將她以一種屈辱的姿勢綁在了椅子上,成帆則拿著一條皮鞭走了進來。

戰司宴不會親自動手,成帆將皮鞭交給了Poison最會訓練人的技師。

“啊啊啊——”

溫曼被鞭打了幾下,處處都是讓她痛得生不如死的穴位,她痛得嗷嗷亂叫,完全沒了鏡頭前的高雅,狼狽地像是一個女囚犯。

“我說我說,阿宴你放了我,我說……”溫曼哭得涕流不止,狼狽到了極致。

戰司宴做了個手勢,那位紮著小辮子的技師便住了手。

“阿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他狹長的眼眸挑起,血絲布滿眼球,嗓音因克製著憤怒而變得嘶啞。

溫曼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開口:“對不起戰總,對不起。我說,我現在全都說。”

“五年前,我和媽媽去雲城找溫夏要調香秘籍,戰總你是見過的那個調香木盒的,前幾天也是你救走了溫夏,當時我們過去找溫夏談判,用錢買了夏晚寧的秘籍,我們談判到了淩晨以後,當時天都快要亮了。”

“我和媽媽出門之後,沿著小路離開,不想待在溫夏那邊了。結果我們在路上救了一個姑娘,她渾身都是泥,倒在路上,蓬頭散發的,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我們救了她,帶她回了賓館,幫她洗漱收拾了一番。”

“我們詢問之後才知道,她是當地人,上山去才菌類的時候被人給……結果我發現,她戴著的銀手鏈,竟然是戰家的信物,又想到您當時在雲城實行任務並失蹤,我便懷疑您就是那晚的男人……”

“那個姑娘很害怕,擔心會被你報複,出了這種事情她也不敢被人知道,我們隻好安撫她,我去找了公共電話報警,後來看新聞得知您獲救了,我們之後便不敢作聲。”

“後來,後來……”

溫曼雖然害怕,但看到親子鑒定書之後,她的腦子裏便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她要握住一個把柄,這樣戰司宴就不會對她怎麽樣了,她必須要好好活著!

“後來?”男人陰冷幽深的眼神,狠狠地掃向她。

溫曼渾身又是一個哆嗦,但她硬著頭皮說:“第二天我們醒來,那姑娘就不見了,旅館老板娘說她走了,我們不知道她是哪裏人,就和我媽回帝都來了。”

“後來,調香秘籍裏頭的配方,我們公司的調香師配比不出好的香水,所以我媽就控製了溫夏,讓她親自為我們調香。”

“那天,我也去雲城找溫夏,卻沒想到又遇到了那個姑娘,她肚子已經很大了,感覺快要生了,她見我一激動,肚子就疼了起來,我趕緊將她送去醫院。”

“她生下了阿夜和阿懿,但是她還是個年輕姑娘,便打算把這兩個孩子給扔了,她說她沒錢去打胎做人流,才會選擇生下孩子。而且,她以為自己是為強煎犯生了孩子,我當時存了心思,沒有告訴她您的身份,偷偷把阿夜和阿懿救了下來,帶回帝都送到您的身邊。”

溫曼悶下頭,哭得梨花帶雨,可眼眸中卻夾雜著一絲狡詐和恨意。

她不甘心就此放棄,絕對不會甘願墮落!

她絕對不會將溫夏的身份說出來——

“溫曼,要是讓我查到你還在說謊,下場隻會比更慘。”

戰司宴半眯著眸子,冷冷沉聲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溫曼抬起頭,雙眼紅腫,一副真真切切的模樣:“戰總,這就是當年的事實,絕無欺瞞!如今死到臨頭,我還能說什麽謊話?”

氣氛安靜了幾分鍾,溫曼心頭顫抖得厲害,擔心自己的謊言被識破。

下一秒,靜默幽遠的嗓音響起:

“她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