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字,她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

壓抑住這樣的情緒,她猛地抬眸,想和他把話說清楚,卻對上男人充滿笑意的雙眸。

不似之前那般清冷,而是含著笑,甚至唇角勾起,英俊的麵容也掛著笑意。

戰司宴這般溫柔的模樣,溫夏覺得自己好像並未見過。

“你……你笑什麽……”

溫夏很是尷尬,也很不好意思,清麗的眼眸躲閃著,臉頰染上了一層緋色。

她咬著唇,連忙解釋:“這隻是一種假設而已,你這麽優秀的人,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溫曼的情況下,我說不定確實願意以身相許……但這並不是現實,所以我剛剛的回答也改變不了什麽。”

“戰司宴,就像你說的,我們還是保持上司和下屬的關係,這樣對誰都好。”

“既然你已經選擇將一億交給溫曼,也就選擇默認了我們這樣保持距離的關係,不是嗎?”

最後,她反問了他。

戰司宴輕笑出聲,大掌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擁入懷中。

溫夏瞬間愣住。

她想掙脫,可她沒有哪次能掙脫這個男人的束縛,畢竟力量懸殊太大。

“是溫曼給了我們機會。”男人驀地出聲。

溫夏皺眉,不解地問:“什麽意思?”

戰司宴沉聲幾分:“夏夏,我拿出這一億,算是一次性補償給溫曼,以後我不會再幫她,我和她之間一筆勾銷。”

溫夏瞬間愣住,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接著,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繼續響起:“從現在開始,我會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

其實這些年的補償,完全夠了,他一直顧及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兩個孩子。

畢竟,溫曼是阿夜阿懿的生母。

但剛剛兩個孩子來找他談過,他們很早熟,知道橫在他和溫夏中間的人,是他們的生母溫曼。

他們很肯定地說,無論溫曼出現什麽樣的狀況,都和他們無關,因為在他們眼裏,從未有這樣的母親。

對他們來說,生母是不存在的,他們隻想要夏姐姐做他們的媽咪。

恰好,他接到了溫曼的電話,央求他轉賬一億元,擺平柳如芬的新聞。

雖然他知道這一億元應該是流入溫夏的口袋,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他對溫曼最後的仁慈。

這一億元轉出去,他和溫曼將再無瓜葛。

所有的一切,一筆勾銷。

溫夏看著男人認真的神情,喃喃問出聲:“你說……你和溫曼已經一筆勾銷了?以後,你不會再顧及她的感受嗎?就算我對她下手,你也會坐視不理嗎?”

戰司宴雙手放置她的肩頭,臉色嚴肅,“是,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這一億元給了她,我和她再無瓜葛。你想做什麽,便大膽地去做,我會一直站在你的身後。”

溫夏懵了,她是真的懵了。

她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嗡嗡嗡作響。

這是什麽突如其來的轉折?

反應過來,溫夏不可置信地怒斥他:“戰司宴,你在耍我嗎!”

“是你先站在溫曼那邊的,是你讓我別對溫曼出手的,是你先和我保持距離的……”

戰司宴墨眸微頓,薄唇輕抿,“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到。”

溫夏咬了咬牙,質問道:“你知道這錢是進了我的口袋,所以想先騙騙我,然後再把錢騙回去?”

戰司宴不怒反笑,是真的被逗笑了:“夏夏,你知道我不缺這點錢。”

“這點……”溫夏恨不得咬死他。

一個億說是這點錢?

真是錢比紙還不值錢啊!

男人立刻抵住她,眸色認真道:“我這次是認真的,這一個億徹底還清她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再對溫曼心軟。”

他的目光灼熱得好似要把她融化。

溫夏心裏咯噔,隻覺得心髒都跳不起來了,整個人好像處於一種失控的狀態中。

她真的能相信他說的話嗎?

溫夏怔怔地愣在原地,腦袋裏一團亂。

戰司宴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段時間的他,同樣也是糾結無比。

而現在,他已經理清了思緒,而他也有耐心,他會慢慢等溫夏接受他。

看著麵前女人的清麗小臉,白皙的皮膚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找不到一絲毛孔,白嫩得很想讓人親上一口。

她剛沐浴過,他鼻尖能嗅到她身上的沐浴露芳香,夾雜著她的體香,有一種甜膩又清爽的味道。

戰司宴忍不住低下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輕聲道:“這一次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假話,我可以等你考慮。”

額頭上傳來微微觸感,冰冰涼涼的感覺,仿若電流竄過全身。

溫夏抬眸看著他,眉眼認真:“戰先生,你之前也是這麽說的。”

他之前也說,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可後來呢,還不是為溫曼求了情。

男人眸光微黯,眼中劃過一抹悔意:“對不起,我有自己的原因。”

“但這次,肯定不會了。”

溫夏抿唇,有些半信半疑地看他:“你說溫曼救過你,真的隻是為你捐過血而已嗎?你們之間……還有沒有別的?”

她想起來當時問他的時候,他沒有直接回答,就連捐血這件事,她也無法確認。

因為戰司宴隻告訴她,溫曼救過他,至於是怎麽救的,他一直沒有挑明過。

戰司宴微怔,心髒仿佛被揪住似的,讓他呼吸微滯。

若他說出真相,溫夏是否還能接受他?

他微低著眸,沉聲回答:“她救過我是真,還有一件事……當時我意識不清,碰過她,但隻有那一次。”

溫夏頓時傻住了!

戰司宴說,他碰過溫曼?

難怪他一直對溫曼於心不忍,原來,溫曼真的是他的女人!

溫夏的神情從呆滯到憤怒,一把推開麵前的男人:“戰司宴,你別碰我——”

“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真是假到離譜,你說溫曼不是你的女人,現在卻承認你碰過她,你當我是傻子嗎?”

“一次?我不相信!”

“男人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溫夏氣得眼眸都紅了,在她最心軟的時候,一顆炸彈炸得她頭暈目眩。

她轉過身打開門,迅速地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