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清的笑容立刻僵住,冷聲道:“上午來,下午又來,真是沒完沒了了!”

“不如我將她們請走?”森管家問。

“不用,讓她們進來,我倒要看看,她們還想耍什麽花招。”

江佩清神色一厲,隨即又看向三個孩子,恢複了和藹的笑容:“孩子們,家裏有客人來了。我讓李媽和小菊姐姐帶你們去樓上玩,好不好?”

戰夜懶洋洋地起身,雙手插在小西褲的口袋裏,冷著一張小俊臉:“是她們吧,我聽到了,她們想來做什麽?”

“什麽他們你們?”戰懿剛剛沒注意大家的談話,一臉懵逼地問道。

小愛則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江佩清的話。

“我沒通知你們下來,就不要下來,知道不?誰下來搗亂,誰就是小狗。”江佩清嚴肅了幾分。

戰懿立刻點頭,他雖調皮,但卻是很聽太奶奶的話的。

戰夜是個極聰明的,隱約猜到了什麽,站出來說道:“放心太奶奶,我會看好弟弟妹妹的。”

說著,他主動牽起小愛的手,拉著她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很快,三個孩子便上了樓。

……

柳如芬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扭著身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溫曼緊隨其後。

看到江佩清端坐在沙發旁,柳如芬連忙迎了過去,將塑料袋直接往江佩清的懷裏一塞。

“江夫人,這是我下午好不容易去買來的,肯定夠用很久了。”柳如芬眉眼狡詐,鬼鬼祟祟地說道。

江佩清打開袋子,裏麵裝著五六瓶的噴霧,她拿出一瓶端詳,上麵寫著一些英文字母。

她是文化人,自然看得懂那些意思,隨即清咳幾聲,臉色稍稍變了變。

柳如芬隻當這個老女人是不好意思了,她故意湊到江佩清耳邊,壓低嗓音:“江夫人,這噴霧的效果極強,基本上噴一下就夠了,用多了傷身。”

“而且,這東西男女通用,要是您和您先生想用……也是可以的。”

柳如芬說完,便捂著嘴偷笑兩聲。

江佩清真是氣不打一出來,她真想跟柳如芬說三個字——“沒教養”。

但為了不露餡兒,她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強裝微笑道:“這是好東西,那就多謝溫夫人,我先收下了。”

“不客氣不客氣,咱們是親家,我有門路買到,就會幫忙買的。”柳如芬見江佩清接下,嘴都笑得咧開,連忙道:“江夫人若是覺得不夠了,盡管找我。”

“嗯。”江佩清重重應了一聲,將塑料袋放到了茶幾上。

溫曼看了看,心中得意至極。

江夫人收下噴霧,就證明她采納了母親的計劃,會把噴霧用在溫夏身上,讓溫夏和那個傻子……

想到這裏,溫曼笑出了聲。

江佩清犀利的眼神掃了過去,溫曼連忙捂住了嘴,說道:“不好意思江夫人,我好像有些打嗝,我去外麵透透風。”

說著,她起身站了起來。

“媽,江夫人,你們慢慢聊。”

溫曼迅速離開了客廳,來到了花園,找了一圈沒見到彪兒的蹤影。

就在她經過一處小樓房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彪兒的聲音。

這是三層樓的偏房。

她家雖然沒有江南苑這般壯闊,但這偏僻的小樓,一看就是傭人們住的地方。

溫曼走到門口,發現彪兒的喊聲是從裏頭傳來的。

“奇怪!這傻子怎麽跑傭人區來了?”

溫曼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朝著裏頭走去,裏麵也是古色古香的裝修,但要簡單許多。

她悄悄地走著,走在一樓的走廊上,發現彪兒嗚嗚咽咽的聲音似乎是最前頭的房間傳出的。

溫曼豎著耳朵,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停在了房門口。

彪兒的聲音顯得很痛苦。

溫曼心裏一驚,這傻子不會要出事吧?

不行!

他絕對不能出事!

這傻子晚上還得和溫夏行房呢,她不能讓傻子出事!

想到這裏,溫曼立刻打開了房門,卻頓時傻了眼。

彪兒趴在地上哭著,地板上還有剛拉出來的屎尿,一股子臭味和騷味撲麵而來。

溫曼被熏得連連後退,差點嚇得逃走,又想到自己還沒說正事兒,隻好捏著鼻子上前。

“嗚嗚嗚,拉臭臭,洗澡澡……”彪兒淚眼婆娑,朝著溫曼伸出了手。

隻見那隻還算白淨的手上,沾染了一團棕色的不明物體。

溫曼兩眼一翻,差點沒昏過去。

難怪溫夏要逃跑,這傻子簡直了!

“你傭人呢?你一個堂堂江家大少爺,怎麽連個貼身傭人都沒有?不會是跑哪去偷懶了吧!”溫曼臉色嫌棄得不行,就差找個幹淨地兒好好吐一場。

彪兒以為溫曼是在指責自己,哭得更凶了,大喊道:“李媽忙去了李媽忙去了,彪兒肚肚痛,拉肚肚,忍不住,哇哇哇……”

“噓!你閉嘴!吵得我頭疼!”溫曼嗬斥一聲,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安靜下來。

彪兒兩隻眼睛都要哭腫了,茫然地看著溫曼,眼睛巴紮巴紮的,不住地掉著金豆子。

“我幫你去喊傭人,但是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溫曼眯了眯眼眸,環顧了一圈四周。

這是個很樸素的臥室,簡陋得很。

但似乎確實是這位少爺的居室。

江家的心未免也太狠了,竟然把堂堂大少爺安置在傭人房。

“嗚嗚嗚……”彪兒不住地點頭。

“今晚你就要和溫夏圓房了,你高不高興?”溫曼壓低嗓音,故意關上了房門,擔心被旁人聽見。

彪兒望著她,扭動著身子,依舊是一臉茫然。

溫曼知道他聽不懂,奸詐地轉了轉眼珠子,換了種說法:“今晚有個醜女,會陪你玩遊戲,玩很好玩的遊戲。”

“玩遊戲?好啊好啊,彪兒喜歡玩遊戲,彪兒想和你玩遊戲,嘿嘿嘿……”

一聽這個詞,彪兒興奮地不行,憨憨地笑著。

“和我玩遊戲?呸,你配嗎?隻有溫夏這種醜女會給你傳宗接代,還想著我這樣的大美女嗎?你想得美啊!”溫曼作嘔地諷刺著。

隻可惜,彪兒聽不懂,隻以為溫曼在發脾氣,嚎啕大哭起來。

這次的哭聲,響徹天際。

“噠噠噠……”

恰好這時候,李媽回來了,聽到彪兒的哭聲,急匆匆地趕過來。

溫曼緩過神來,正打算開門逃跑,就和李媽撞了個滿懷。

“溫小姐,你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