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芬自然是不肯江家退婚的。
她好說歹說著,舍不得那一個億的彩禮。
更何況,她這次過來,並不是為了讓江家退婚,而是想要弄臭溫夏的名譽,讓她被江家好好教訓一頓,嚐嚐苦頭。
一個億多香,既然他們吃進去了,就不會再吐出來。
“溫夫人,溫夏都做出此等事來,你們溫家卻不肯退親?”江佩清慈祥的眼眸,卻夾雜著一絲犀利。
柳如芬被她看得心虛,但還是挺了挺胸,笑著說:“江夫人,我承認這事兒是溫夏做得不對,但她不懂事,您做婆婆的親自教育教育,那她下回就不敢再犯了。”
“咱們溫家和江家聯姻的事情,已經眾所周知了,如今若是退婚,兩家顏麵都不好看,對吧?”
江佩清算是看透了柳如芬,溫夏能在這種人精的迫害下長大成人,變得那麽優秀,實屬難得。
“你說說,我該怎麽教訓你這個繼女呢?”江佩清故意詢問,聲音透著一分冷意。
柳如芬鬼鬼祟祟地湊到她耳邊,挑了挑眉,特地問道:“江夫人,溫夏和彪兒少爺……圓房了嗎?”
“應該未曾。”江佩清否認。
柳如芬一聽,斷言道:“彪兒少爺的情況我們方才也看到了,確實挺嚴重的,但彪兒是江家的獨苗苗,延續香火這事我知道江夫人您心裏一定很焦急,否則也不會重金娶我們溫家的女兒。”
“嗯。”江佩清重重應道。
“咱們兩家結親,已經是眾所皆知了。溫夏這次做了錯事,狠狠懲罰便是,不然若退婚,必然引得別人的猜測,到時候我們溫家是不打緊,但若是給江家抹黑了,那些人到處議論彪兒被戴綠帽,不久得不償失了?”
柳如芬故意誇大其詞,實際上這次的結親,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她喋喋不休地繼續說道:“其實呢,我覺得這事兒很簡單,讓溫夏趕緊懷個孩子,那她便就收心了,以後就會老老實實在家相夫教子。”
“江夫人,今天等溫夏回來後,你們就把她綁起來,將她狠狠教訓一頓,然後……”
柳如芬轉了轉眼珠子,嘴角噙著一抹壞笑,壓低嗓音說道:“晚上將溫夏和彪兒少爺關在一間房,彪兒少爺不懂人事,那便讓溫夏主動。這樣一來,這懷孕的事情就不遠了!”
“如何主動?若溫夏不同意呢?”江佩清倒是好奇。
“黑市噴霧啊。”柳如芬捂著嘴,差點就笑出聲來。
江佩清心底冷笑,又問:“哪裏弄得到這種噴霧呢?我可沒有這個門路啊!”
“江夫人,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柳如芬見江佩清已然同意,整個人都幸災樂禍起來。
溫曼附和道:“江伯母,用了那噴霧,您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母女倆一唱一和,絲毫沒有發現她們自己早已漏洞百出。
“嗯,那就拜托溫夫人了。”江佩清點點頭。
待送走她們母女倆後,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小菊啊,扶我去花園轉轉,我想透透氣。”她無奈地搖著頭,感慨道:“怎麽會有這般惡毒的母女啊!”
小菊連忙上前,攙扶著江佩清出去。
……
醫院。
打完針後,戰司宴帶著溫夏回了墨遇州的辦公室。
簡單聊了幾句,戰司宴和墨遇州打了招呼,便帶著溫夏離開了醫院。
坐進車裏,溫夏看了一眼手表,上班時間已經遲到了。
她抿抿唇道:“戰先生,您送我去漫悅灣吧,ok不?”
“我請一天假,我現在沒有易容,也不方便去公司上班。至於何情薄香水,已經快要出成品了,這一兩天時間你也不著急吧?”
戰司宴發動了車,眼神凝視著遠方,深邃的眸中劃過一抹晦暗。
“我要的補償,就是不接受請假。”
沉默幾秒,他轉頭,直直地盯著副駕駛座的女人。
溫夏本以為戰司宴百分百會同意的,畢竟請假這種事,隻是小事而已,調香部目前又沒有十萬火急的任務。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戰司宴居然不允許她請假?
“戰司宴,你什麽意思?”溫夏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帶著一絲惱怒:“你是希望我頂著這樣的麵貌去公司,然後曝光身份嗎?”
“你所謂的補償,就是讓我自己公開身份?”
“不是。”男人沉了沉眸,解釋道:“我不會讓你身份暴露的。”
“那你不讓我請假,我今天去公司上班的話,絕對會暴露的!”溫夏氣得反駁,完全不知道戰司宴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恰好這時,手機來電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戰司宴看了一眼顯示屏,溫夏也同樣看了過去,來電人是——“奶奶”。
是江佩清老夫人。
溫夏瞬間安靜下來,不再說話,等著戰司宴接完電話。
戰司宴直接開了免提。
江佩清將今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而溫夏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蔥白的小手握成了拳頭,臉色更是惱怒至極。
怎麽會有柳如芬和溫曼這樣如此不要臉的人!
雖然早就知道她們無恥至極,可她們卻一再地刷新她的三觀。
“奶奶,謝謝您幫夏娜瞞著。”戰司宴望了身邊女人一眼,淡聲開口。
“哈哈哈,我當然得幫我孫媳婦啊。”江佩清爽朗地笑了起來。
孫媳婦?
溫夏覺得這應該是老夫人在開玩笑吧,畢竟在溫家眼裏,她現在確確實實是江南苑的“媳婦”。
江佩清不知溫夏在場,繼續朝著戰司宴叮囑道:“阿宴,夏夏她受了這麽多苦,還一個人帶著個孩子,以後你不能欺負她,得好好照顧她才行。”
溫夏陡然一愣。
驀地,眼眶竟覺得酸了。
雖然她和老夫人並沒有相處多久,但老夫人非得沒有責怪她隱瞞欺騙,還這般心疼她。
這讓溫夏很感動。
“老夫人,謝謝您。”她不自覺地說出口。
那頭沉默了幾秒,江佩清捂嘴偷樂:“夏夏你也在啊,我差點就說漏嘴了呢。”
“說漏嘴?”溫夏疑惑。
“咳咳,保密哦!”江佩清眨了眨眼,俏皮地說道。
溫夏也不好意思多問,雖然不知道老夫人想保密什麽,但也不難猜。
或許是關於戰司宴追求她的事情。
顯然,老夫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雖然老夫人很支持他們,但她和戰司宴……
她不敢輕易將真心交付給別人。
更何況,還是這樣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礙於溫夏在場,江佩清沒再多說,匆忙掛了電話。
戰司宴轉過頭,漆黑的雙眸凝視著溫夏,打量著她細微的神情變化。
“奶奶說的話,你有什麽想法?”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