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賤的目標
“對不起，我明白你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跟著我一起跳了下來，或許你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可惜，現在還沒到死的時候。”墜落中，凝傑莫名其妙地在韓未晞的耳邊輕聲細語著。
沒等韓未晞明白其中的意思。，隻見教學大樓距離地麵50米處開始，兩旁不斷爆射出兩根長達10米的鐵柱，柱子之間噴射出一層一層粘稠似蛛網的物質，韓未晞和凝傑一頭撞了上去，但兩個人的重力，讓他們穿透過了一層又一層的蛛網，直到距離10米的最後一道蛛網，才將他們的衝擊力緩衝完畢，讓兩個全身包裹著蛛網的他們像被母親的手嗬護的孩子緩緩放在了教學大樓後麵的草地上。
“嗬嗬，嚇死我了，還以為真的要死了。”凝傑撥開了看上的蛛絲，笑著看著頭頂上被他們撞出的眾多大洞。
這是迅雷機甲學院特別配置的防跳樓救護係統，源於在開學的前兩年裏，每年都會發生的幾次學生跳樓自殺事件而特別加裝的。似乎青春期得孩子特別嬌慣，而他們又要麵對沉重的學習壓力，跳樓變成了一種解脫最快捷的方式。
機甲師可是珍貴資源，政府特別給教學大樓加裝了這種防跳樓救護係統，就是為了保住這種珍貴的資源。
不過近些年來，機甲學院裏的課程安排更加合理，學習壓力幾乎已經變成了對情啊愛的煩惱，所以也就再也沒有人跳樓了。至少在最近50年裏著防跳樓救護係統都再沒有啟動過。
凝傑跳下來時也是捏了一把冷汗的，要知道50年沒啟動的設備會不會出現故障，上帝都不知道。
最怨念的是，最後韓未晞還湊熱鬧的也跳了下來，增加了防護網的攔截難度，有那麽一會兒，凝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不過地球設備的質量還是非常不錯的，看來“沒得因拆那”的詬病，已經被地球給消化掉了。
因為凝傑和韓未晞的跳樓，教學大樓內的警報係統大作，緊張的老師和學生都出來看熱鬧了。
“嘿嘿，你沒事吧？”凝傑側頭看向了身旁的韓未晞。
可是韓未晞已經站了起來，她根本不管身上還耷拉著的粘稠蛛網，一下撲了過來，像瘋了一樣的坐在了凝傑的腰間，一手揪起了凝傑的脖領子，另一隻手不停抽這凝傑的嘴巴子，那節奏就像給拉丁舞打拍子一樣，“笑你嗎x啊！去死！去死！給我去死！王八蛋！打死你丫的！”
韓未晞從未這麽憤怒過，從未哭過，從未罵人過，從未如此激動過，她有著太多的從未做過的事情，都因為麵前的混蛋而做了。或許她真的可以在被肢解的時候也麵不改色，可麵前的混蛋，卻連碰都沒碰她一下，就將她心靈上厚重的枷鎖全給肢解了。
韓未晞不覺得自己是人，不覺得人類的情感是好東西，這些東西讓人脆弱，也讓人對任務而言極不穩定，是影響任務成功率的隱患。所以給心上鎖，所以給請自己上鎖，韓未晞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可是現在，她一切的努力都被麵前的混蛋給破壞了。
越來越多的學生和老師圍了過來，凝傑被抽得腦袋像撥浪鼓一樣的左右甩動著，還是老師上前才將韓未晞給拉開了，不然凝傑的腦袋很有可能被抽斷為止。
“混蛋！混蛋！混蛋！我要殺了你！”韓未晞在老師的拉扯下嘶吼著，她甚至有些失去理智了。
“這樣多好，”凝傑支撐的坐了起來，向著一旁咳除了一大口的淤血，用那兩個臉頰都腫起來的樣子，還對著韓未晞笑著豎起了大拇指，“這樣就像人了嘛……”
“你是……白癡嗎？”韓未晞看著凝傑，無法克製的坐在地上痛苦了起來，像個女孩一樣的哭泣。因為她差一就要任務失敗了，差一就要讓地球的英雄在自己的手中死去了，她將成為地球的罪人，成為第一個任務失敗的武鬥部成員。
在放學後，凝傑和韓未晞都被流淌了，他們坐在教導處被幾個心理輔導老師輪流開導。校領導非常緊張，因為凝傑對高層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要是讓高層知道他在學校裏逃漏，上到校長，下到訓導主任估計都要下課了。
於是乎領導緊急下達封口令，禁止學生談其這件事情，一旦發現消息走漏，將以最嚴厲的開除學籍論處。至於對凝傑，校領導給那些校園心理輔導老師下得是死命令，必須保證凝傑不這麽來第二次了，並且，讓他不得對外說這次的經曆，至於他的一切條件，校方都會努力滿足他。
凝傑這次可賺打發了，首先是強烈要求食堂加入了油炸臭豆腐等不健康得食品進入菜單，更是要求自己免於各類心得考試，可以隨意曠課，隨意早退，隨意在走廊上追這女生打鬧。但是對上麵匯報是，要證明他是一個品學兼優，樂於助人的好孩子。
在緊張的談判後，凝傑在“永不跳樓保證書”上簽字畫押了，這才算完。
滿意的離開校門時已經是晚上了10了，習慣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韓未晞卻突然停了下來。
“凝傑，你贏了。”韓未晞輕聲道，“我疏忽了，因為對你跳樓這種事情的預估不足，導致你陷入到了危險中，這是作為保鏢的我絕對不能容許犯的錯誤，所以，我會向上麵主動請辭，你再也不用見到我了。”
韓未晞說著已經逃出了緊急聯絡手機來。
“你怎麽輸了？我們的賭約不是在太陽係前我要擺脫你嗎？可是你臉死都要糾纏著我，這下我徹底沒招了。”凝傑無奈地微笑著，“走吧，我的保鏢兼生活助理大小姐。”
“你認可我了？”韓未晞愣住了。
“隻要你別再給我擺機械臉就行，我好不容易讓你學會了哭和咆哮，你難道還想給我再換個機器人過來，讓我再跳一次嗎？拜托，我可是跟那些老家夥簽了協議的，我可舍不得放棄在食堂吃臭豆腐的權力啊！”凝傑一副流氓的表情。
“原來你想要的隻是有人可以狠抽你臉的能力嗎？你真是我見過最賤的目標了。”韓未晞那麽自然地露出了笑臉。
“恩，大概是這個意思，但千萬別這樣對別人說。”凝傑迎著路燈向前走去。
“這不是回家的方向？”韓未晞發現了不對。
“沒說要回家，陪我去個地方見個朋友。”凝傑詭異地笑了起來。
半個小時候，凝傑帶著韓未晞來到了一條酒吧街，這裏是晨光市夜生活的集散地，絢爛的霓虹，衣著暴露的少男少女，在巷口狂嘔吐的酒鬼，還有改裝後大功率鳴響的機車，一切讓你感覺有一種來到了梵天城的錯覺。
“喝過酒嗎？”凝傑在霓虹下側頭看著身旁的韓未晞。
“沒有，不過在拷問訓練時，我曾經嚐試被灌10公斤的神經麻醉劑，依然能保持機體具備505的戰鬥力。”韓未晞說得都不是人類的經曆。
“且當你是說自己酒量好吧。”凝傑感歎著，帶著韓未晞走進了一家叫“來一發”的酒吧，這裏的空氣混濁的讓韓未晞以為來到了戰場。那不斷變換的燈光如同敵人投擲的照明彈，震耳欲聾的隱約如同炮彈在你身邊爆炸一樣，節奏震得的你的身體都在跟隨著跳動。而舞池的人們，就像被集體投放了神經毒氣的僵屍，在燈光音樂中亂叫亂跳著，已經不像人了。
這個時間是酒吧人數最多的，在這裏賣弄走路，不必在炮火彌漫的前線上推進來得容易。不過凝傑根本不用擔心這樣的事情，走在前麵的韓未晞就像一台大型磁鐵，一切接觸到她的人都會像觸電一般的被彈開，凝傑不管看多少次韓未晞這種巧妙的發勁方式，他也不覺得自己能有學會的一天。
幸運的是這樣的高手是自己的保鏢，而不是自己的敵人……
一直來到了吧台前，一身晚禮服裝束的高奧跟容易就被凝傑找到了。這次見麵是在下諾亞方舟號戰艦時，就約好的，而邀約的人正是凝傑。
“你帶人來了？我可沒多留位置。”高奧手中端著酒杯，坐在了長長的吧台前，身邊隻預留了一個位置。
“沒關係，我站著就行了。”韓未晞很識趣的站在了距離不過兩米外的舞池邊的護欄前，身體靠著護欄，針對著凝傑所坐的位置，那看似輕鬆的站姿，卻是隨時都能發勁攻擊的模式。
在這種聽覺、嗅覺、第六感都被環境破壞，人群密度過大的環境裏，是最考驗保鏢實力的戰場了，有數據統計，超過605的暗殺發生在這樣的位置，而在這種環境下的暗殺成功率超過705，韓未晞就曾經幹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才會更加小心。
在凝傑認同她保鏢的身份那一刻，韓未晞已經非常明確，自己願意為這個男人而死了，並非任務，而是心甘情願的為這最賤的目標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