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王小虎給所有演員開的工資多了,大家的荷包都鼓了,也許是吳孟達這會真的時來運轉了,總之,他這次運氣很好,一掃之前的晦氣先是在小型賭場裏大殺四方,然後內心膨脹的他去了一些社團開設的賭場,愣是在賭場裏邊折騰了十多天才揮霍幹淨所有的財產。
“他現在什麽地方?”出了錄音室後,王小虎側頭向周潤發詢問。
他,自然指的是吳孟達。
“阿達現在公司附近的大排檔吃飯呢。”周潤發說話的時候表現出很發愁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這次他玩的很大,找我借錢的時候鼻青臉腫不說,還一整天沒有吃飯,如果不是賭場的人將其趕出來的話,吳孟達這次很有可能在賭場裏被餓死了。”
賭場是開門發財的場所,肯定不會讓人在裏邊死掉,否則死人的氣味會嚇壞財神爺們。
在TVB第三期培訓藝員中,周潤發和吳孟達的關係最好,雖然最早的時候,他是受到王小虎暗示去接近吳孟達,久而久之兩人就成為了好朋友。
看著朋友自甘墮落下去,周潤發真的很失望,心情異常的沉痛說道:“虎哥,這次你一定要救救阿達了,他再這樣下去會成為廢物的!”
哪知王小虎卻冷笑道:“他是否廢物我不知道,不過他很快就成為廢人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周潤發聽起來直皺眉頭,“虎哥,你”
不等周潤發問完,王小虎的身子猛然向前彈射出去,方向正是協和公司斜對麵的大排檔。
周潤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使勁揉揉眼睛才發現身邊少了王小虎,再次回過神來望向大排檔時,他的臉色已經變的煞白。
因為剛才大排檔內還沒有幾個人吃飯,而如今這裏已經人山人海,人牆那側時不時的傳來陣陣拳打腳踢和有人哀嚎的聲音。“壞了,阿達出事了!”後知後覺的周潤發趕忙跑過去,擠進層層人群,就看到大排檔中間站著王小虎,他的身邊躺著五六個黑衣大漢,在王小虎的腳下,有一個人正蜷曲著身子瑟瑟發抖,口中還傳出:“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光看身形,光聽聲音就已經知道討饒的是吳孟達了,周潤發大叫了一聲,忙過去將吳孟達攙起:“阿達,你沒事吧。”
本來鼻青臉腫我吳孟達此時滿臉是血,似乎還沒有從驚嚇中清醒過來,身體一直打著哆嗦,眼睛也有些呆滯,口中不停的說著“好漢饒命。”
“虎哥,阿達怎麽了?”周潤發見狀有些著急。
“抓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王小虎說這話,彎腰伸手抓住一個大漢的脖領,大漢早就被王小虎打怕了,竟是死活不肯站直身體,無奈之下,王小虎右臂又加了幾分力氣,就這樣直挺挺將人舉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人?”王小虎聲音冷冷的問道。
“我我們是吉祥賭坊的。”大漢老老實實的回答。
“為什麽要打我的朋友?”
“虎哥”大漢一聽說這個賭鬼是王小虎的朋友,當場咧著嘴哭了起來,身強體壯的大老爺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麵子的痛哭,著實讓很多人摸不到頭腦。
王小虎也是很意外,有些厭煩的吼道:“別哭,再哭老子廢了你!”
“是是是,虎哥,不,虎爺,您老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吧,我們幾個兄弟隻是來收收帳,並沒有向對你的朋友動手動腳。”
王小虎雖然不再社團混,卻在整個圈子裏邊很有名氣,這種名氣來自於兩年前廟街事件,王小虎以一人之力將百十號鐵血堂幫眾攔在胡同口,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肥彪打成了殘廢,這樣凶猛,這樣毒辣的手段,有時候都讓社團裏邊的人感到後怕。
當年,王小虎僅僅為了劇組一個不起眼的劇務就肯大打出手,而眼前這個賭鬼竟然是虎爺的朋友,吉祥賭場前來收賬的人都感到頭大!
得罪了虎爺,就是得罪了整個龍虎武師工會,要知道龍虎武師工會人員多達一千以上,而且其中一大半都會兩下子,視王小虎會龍頭,這股力量遠比香港地下的社團力量還要強大,這幾年在向家兄弟帶領下的新義安夠囂張吧,但是向華強這幾年也遠遠的躲著王小虎,不肯跨進九龍半步。
本來九龍是14K的地盤,沈國豪去世後的14K在這兩年中如沒頭的蒼蠅,在香港的勢力節節敗退,唯獨守著九龍這一畝三分地發展著,別的社團不是不眼饞九龍,但是他們不敢,就是因為九龍有王小虎,有一個合法又強大的龍虎武師工會!
雖然不是社團,卻有比社團還要可怕的勢力,而且王小虎還與O記探長鄧生有較為密切的關係,這就是廟街事件之後,所有社團不敢收取協和公司片場保護費的主要原因。
長期間舉著一個人是很浪費體力的,即使王小虎也會感到累,於是他鬆開大漢的脖領,指著不知道被打成白癡還是在裝傻賣呆的吳孟達,聲音依舊冷冷的問道:“你們既然是來收賬的,那你到說說,他欠了你們賭場多少錢?”
“不多,大概有五萬港元。”
五萬港元,對別人來說可能是一筆大數目,但是對王小虎或者周潤發來說,這些錢並不是很多。
可是大漢後麵還有三個字“高利貸。”
一聽到這三個字眼,王小虎眉頭不禁皺了皺,正抱著吳孟達的周潤發則是重重歎口氣。
被攙扶著的吳孟達卻是猛然間醒悟過來,看著身邊的周潤發立刻大聲求救:“發仔,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借了高利貸,如果不還的話會被他們打死的!”
“打死了活該!”周潤發一把將吳孟達推開,指著他破口大罵:“我早就告訴過你,賭博會毀掉你的,而你還是不聽我的,甚至還借了高利貸!”
周潤發很生氣,表現出來的怒氣毫不留情的發泄在吳孟達身上,不僅將吳孟達推倒在地上,甚至拿著板凳要砸人,這幅彪悍和氣勢讓王小虎多少看到一絲小馬哥的影子,嘴角微微觸動了一下後,他抬手奪過周潤發手中的板凳,扔在地上說:“外邊影響不好,有些事情我們回到家中再說不遲。”
周潤發使勁瞪了地上的吳孟達,良久後才點點頭嗯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看吳孟達半眼。
“你應該認識我。”王小虎對那個大漢的說。
“認識認識。”
王小虎點點頭說:“那再好不過了,回去告訴你們老板,讓他拿著我朋友打的高利貸欠條找我,錢我一分不會少你們的。”
“哎!”大漢忙答應著,他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應了這話後攙扶著同伴狼狽的離開,而王小虎也讓周潤發攙扶著吳孟達離開大排檔
周潤發的家中,此時王小虎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家中的裝修,發現發仔對於生活的地方並不是很注重,這間別墅是去年送個他的,依舊保持著最初的樣子,即使連牆壁也沒有在粉刷過,想來發仔這兩年還是省吃儉用的。
“哎,發仔做配角也鍛煉了有三年,是時候讓他做主角了。”王小虎這樣想著,耳邊傳來吳孟達殺豬一般的慘叫。
“哎呀呀,發仔你下手輕些,好疼呢!”
“疼死你活該啊!如果不是看在虎哥的麵子上,你就是被人砍死在街頭,我也不會看你一眼!”周潤發大手大腳的處理著傷口。
“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去賭場了!”吳孟達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向周潤發保證者,隻是周潤發現在氣頭上,哪能聽進去。
“虎哥,今天謝謝你幫忙了,如果不是你出現的話,我肯定會被人打死的。”吳孟達討好周潤發不成,又轉移了感謝的目標。
王小虎嗬嗬一笑,盯著吳孟達好一會兒才說道:“阿達,賭博好不好玩?”
雖然王小虎說話時是笑眯眯的,但是那種笑容背後卻隱藏著讓吳孟達敬畏的東西存在,這種敬畏說不出口,不僅僅是因為王小虎此時已經是香港影視圈的大亨,更因為他剛才料理幾個大漢時所展露出來的身手。
吳孟達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慢慢淌下幾滴汗珠,吞吞口水,口是心非的說道:“不好玩。”
“哦?”王小虎還是笑著:“你自己算過沒有,你先後向發仔借去了十萬港元,現在又欠下五萬的高利債,以你現在的薪水恐怕不吃不喝二十年也未必能還上,但是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可以虛度啊?”
王小虎說的話很簡單,甚至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著,見吳孟達保持著沉默,知道三言兩語是不會將賭鬼的本姓移除的,於是他說道:“當然,如果你還想繼續賭下去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百萬揮霍。”
“真的?”吳孟達果然賭姓不改,一聽到王小虎送一百萬之後,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哼哼,當然是真的了,但是不管你輸贏,之後就不能再賭了,如果讓我知道的話,我會把你的雙手敲斷。”
話中包含著的威脅讓吳孟達脖子一縮,他相信王小虎是一個說道做到的人,當下驚駭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雙腿曲著跪下來:“虎哥,我,我發誓,我再也不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