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5年臨近之時,王小虎當著邵逸夫的麵說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香港早晚也要回歸”,著實將六旬有餘的邵大亨嚇個不輕快。
邵逸夫經過長達兩分鍾的驚訝之後,回過神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小虎,你怎麽也聽說這個消息了,是不是金庸告訴你的!”
這下輪到王小虎驚訝了,他迷茫的搖搖頭說:“沒有人告訴我啊,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六叔怎麽對這個話題如此緊張啊?”
“不緊張不行啊!”邵逸夫長籲了一口氣,臉上掛著有些苦澀的笑容說:“嚇死我了,我還認為是金庸那個家夥不遵守規矩胡亂講,原來是你小子瞎猜的,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邵逸夫說很好,王小虎卻很鬱悶,他走過來,一屁股坐到邵逸夫的旁邊說:“六叔,你剛才的話裏好像說你們幾個人,現在就知道香港要回歸的消息了?”
奇怪啊,現在才1974年末,王小虎記著中英雙方簽訂回歸的文件起碼也到等到80年代前後,怎麽現在就流傳出回歸的消息了。當下試探姓的問道:“六叔,知道哪一年回歸嗎?”
“1997年。”邵逸夫用非常嚴厲的口吻說道:“小虎,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要亂說,剛才也是我一著急口誤說了出來,總之,這種話題對著外人就不要講了,很容易引起恐慌的!”
香港回歸帶來的恐慌確有其事,特別是回歸前的五六年中,香港電影充斥著大量暗喻回歸題材的電影,足見當時的香港人對大陸接收後的迷茫和擔心,其中最著急的恐怕就是像邵逸夫、李嘉誠這樣的大亨級人物了,他們擔心回歸後自己的財產被解放軍沒收,有若幹財團和富豪因為那件事而感到恐慌,紛紛把家產轉移,還造成了八十年代的最後一場股災。
總之作為重生人士的王小虎不了解他們的心理,在他的眼中,“一國兩製,五十年不變”的大方針很大程度上緩解了這種擔憂,而且香港回歸後跟之前好像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至少,上輩子沒有到香港的王小虎是這樣認為的。
“六叔請放心吧,這些事我是不會到處亂講的。”王小虎做出保證,見邵逸夫靜下心來後,這才問道:“六叔,怎麽我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啊,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消息,可靠嗎?”
這話很顯然是多此一舉,既然連1997年回歸的時間都知道了,肯定可靠!他這樣問隻是好奇這時候就能聽到回國的音信。
邵逸夫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們這些人當年都是從大陸過來的,如今在香港紮穩了腳跟,積累了一些小財富,自然不希望回歸大陸了,你也知道現在那頭正搞著大鍋飯,糧食和財產均分的政策,所以我們一直很緊張那頭的消息,像這種機密的文件,那頭是不可能流傳出來,我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邵逸夫所說的渠道就是港督方麵,要知道如邵逸夫之流在香港享有很高的社會地位,而且到了邵逸夫等人這個年齡段,就會鑽研上流社會的彎彎道道,少不得認識一個港督政斧的朋友,香港要在1997年回歸的消息,正是不久前他和金庸、龍老頭等人參加的一個酒會上,港督的秘書親自告訴他們的。
“當時英國保守黨政斧首相希恩到中國訪問,中方高層在長沙會見了他,根據港督的秘書形容雙方交談最後一個問題,就是確定1997年香港回歸的事情,而且希恩當機代表英國政斧保證說:1997年香港會有一個平穩的交接。”邵逸夫說出這段機密消息時有些心有餘悸,說完後再三叮嚀王小虎說:“小虎啊,這件事千萬要保密呢。”
王小虎下意識的點點頭,心裏邊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原來,原來太祖他老人家在1974年就為香港回歸的事情一錘定音!若不是今天從邵逸夫口中聽到這段機密,恐怕他會傻乎乎的認為世界末的焦點是由鄧
書房內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王小虎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安慰著邵逸夫說:“六叔,其實回歸與否對我們香港電影界沒有多少影響,何況你也說了,97年才回歸呢,還有22年折騰頭,大不了到時候咱們把公司弄到美國嘛。”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言不由衷,畢竟王小虎可是看中了大陸的市場,恐怕在這個時候,也隻有他知道大陸電影市場的龐大和消費能力,目前的國內雖然正經曆浩劫的尾巴,但同時也說明一個很大的市場潛在因素,那就是老百姓們十多年沒有可以娛樂的項目,電影對於幾億老百姓還是聞所未聞的東西,當年一部《少林寺》兩毛錢的電影票都能席卷上億票房,足見老百姓們對新生事物表現出的何等如饑似渴。
國內市場,王小虎是勢在必得的!
“你啊!哎,我勸你還是別做白曰夢了,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搞不好還會被香港當局封殺呢!”邵逸夫語重心長的說道:“抽空你最好和金庸談談,他對大陸那邊的事情很感興趣,相信他也會勸你的。”
“嗬嗬。”王小虎苦笑著,如今有邵逸夫這盤苦口婆心,他更了解到大陸對香港的某些態度,更加印證了當初自己所想的那些限製。
兩人商定好明天恢複《精武門》電視劇的拍攝工作,然後邵逸夫婉言謝絕了王小虎夫妻共進晚餐的邀請,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王小虎的家中。
吃飯的時候,趙雅芝笑著問道:“阿虎,你是不是又欺負六叔了,我怎麽看他剛才告辭的時候心情不是很好呢?”
“咳咳”剛喝進嘴中的紅豆湯差點噴出來,王小虎使勁咳嗽了兩聲,才用怨念的眼神看著妻子說:“什麽叫又欺負他,要知道你官人我可是極度尊老愛幼的,國豪,你說是不是啊!”
與飯菜做鬥爭的李國豪抬起頭,看看王小虎,又看看趙雅芝,最終甜甜的一笑說:“我支持Angel媽媽的觀點,肯定是你又欺負人了。”
“”王小虎眼角抽搐個不停,看著李國豪的眼神都冒出淡淡的殺氣,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等會去練功房打木人樁1小時!”
“不要啊!”李國豪聞言大呼救命,木人樁那種東西絕對是會要人命的,特別是李國豪剛開始接觸這種東西,每次打完木人樁,他的前臂都會疼腫好久,不擦藥酒都不行,是以他將飯碗一扔,噌的一下跑到王小虎身邊,抱著王小虎的胳膊說:“泰格爸爸,我現在支持你的觀點了,你是好人,全世界最好的好人了,泰格爸爸,你這種難得一見的好人怎麽會去欺負別人呢,經常被別人欺負才是”
“噗哧~”聽著童言無忌的李國豪這些話,不僅是趙雅芝笑了,連帶王小虎都開心的笑了起來,這個李國豪還真是人小鬼大啊。
王小虎有些哭笑不得的摸摸李國豪的頭說:“你小子,到底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如果泰格爸爸不罰我打一小時木人樁的話,那就是誇獎你,如果你還要罰我的話”
“得,我還是做個好爸爸為妙。”王小虎搖著頭說:“趕緊去吃飯,吃過飯後溫習功課。”
“嗯。”李國豪抱著王小虎的脖子使勁親了一口,然後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吃飯。
王小虎說:“娘子,今晚早些休息吧,明天要恢複《精武門》的拍攝工作,爭取在10天內拍攝完成,盡量在明年1月20曰播放。”
趙雅芝點點頭,給丈夫盛好一碗白飯,“哎,想不到時間過的真快啊,小龍哥都離開兩年了。”不等說完,就看到丈夫使勁給自己使眼色,這才忽然想起李國豪尚在身邊,不應該在這種場合下說令李國豪傷心的話題。
可是李國豪呢,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很快的吃完了晚飯,但是他並沒有直接去溫習功課,而是對王小虎說要先去找周星馳借幾樣東西。
兩個小孩子親密無間,王小虎還當他隨便找個借口玩耍,當下立刻答應下來,甚至還問要不要開車送去,李國豪將頭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說:“沒事啦,門外有計程車的,我打車過去就好,很快就回來的。”
王小虎將李國豪送上了計程車,目送計程車離開了視線就回到書房中寫《驚天動地》的劇本,渾然不知道李國豪並沒有讓司機開往廟街的方向,而是在大元百貨商行附近下車,又換上了另外一輛計程車趕往詠春悍將黃淳梁的家中。
而寫了一會劇本的王小虎在陽台上放鬆的時候,忽然發現那輛計程車很眼熟,那不是半小時前送李國豪離開的計程車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當下感覺有些不妙,忙從樓上下來對趙雅芝問道:“國豪回來沒有?”
趙雅芝搖搖頭說:“沒有啊,發生什麽事情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