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傷別離
回到別墅，張斌輝仍然感覺到頭暈腦脹，看來這酒到哪兒本質都是一樣，過了量一樣會醉人的。
身體仍然感覺十分疼痛，這是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古荒令的後果，陳院長說過，有疼痛感是正常的。
在小池裏泡了一個小時，張斌輝感覺到舒適了許多，於是他爬了出來，準備到園子裏去吹吹風。
當他來到前園的時候，意外地看見壽猿已經躺在了那裏，與往常一樣，它躺得十分休閑，腿架在桌子上一晃一晃的。
“壽爺，您來啦！”
張斌輝笑嘻嘻地跑了過去，端起茶壺幫它添滿了水，然後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坐了下來。
“今天打得不錯，沒想到你能三場全勝，你的潛力超出了我的預計。”
“嗬，您過獎了，我能贏下來還真是僥幸。分院的陳院長莫名其妙來教了我古荒令。這麽厲害的絕招，打不贏就真的怪了。”
“莫名其妙？”壽猿笑了一笑：“他一定跟你說了些什麽吧？不然你開局怎麽打得跟陀屎一樣？”
張斌輝撓了撓後腦勺：“壽爺，不瞞您說，那天他還真跟我說了些東西。
我的意思還是那樣，這仗我幫您去打好了，你老人家就呆在紫薇安享晚年。您看怎麽樣？”
壽猿坐了起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後兩眼看著茫茫星空，思緒似乎飛到了千裏之外，許久之後，壽猿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你們幫不了，當年的事情一直曆曆在目，一千年了，隻要我合上眼睛，我就能看到慘死一地的兄弟姐妹。
我想去三號星球很久了，其實那個賭約根本束縛不了我，真正讓我留下來的是我身上的責任。
我錯了一次，絕對不能第二次倒下，壽猿一族需要複興，沒有頂階靈獸撐住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所以我隻能留下來。
那個賭約？其實是借口而已！
陳立明很聰明，他知道所有的原因，他清楚這一次留不住我了，他的心很好，所以他換了一種方式，他讓我的徒弟來做決定。
但是沒辦法啊！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去哪裏，這是我的宿命。”
張斌輝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一抹陰影湧上了心頭，想了想，他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壽爺，您別老說宿命宿命什麽的，讓我聽到很有壓力。你們壽猿都有悠長的壽命，您肯定長命萬歲！”
壽猿笑了笑，顯得十分安詳：“嗬嗬嗬，你小子鬼頭得很，不過會關心人，我喜歡。
長命萬歲？那隻不過是一個祝福罷了，沒有誰能達到。我自已的情況我很清楚，其實……我隻有兩年時間了，最多不會超過五年，嗬嗬嗬，不用擔心，最後心願得償，我已經很滿意了。”
兩年？壽猿居然隻剩下兩年壽命了！
這個消息震得張斌輝呆立在了當場，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壽猿笑了笑，輕輕地拍了張斌輝一下：“哭什麽，生老病死不過是自然循環，有什麽好難過的？
來，幫我抓抓虱子，你的手藝真的不錯。”
於是張斌輝坐了過來，小心地盤開了壽猿背後的毛，細心地撓了起來。
其實壽猿作為頂階靈獸，它的身上怎麽可能長虱子？但是身為猿猴，這又是它們的天性，它享受這個。
壽猿眯著眼睛，嘴裏吸著冷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十足跟一個享受撓癢的老頭一樣。
“小輝，有空的時候到靈穀去看看，那間靜休室對壽光沒有什麽用，就留給你吧。”
“喔。”
一滴眼淚淌過鼻梁滴在了地上。
“雲崖的小崽子們不錯，有幾個在煉藥上很有天賦，我教你的那點東西你傳給它們吧，雖然是我的一點個人愛好，不過失傳了也還是挺可惜的。”
“您回來教吧，我怕教不好。”
壽猿笑了笑：“我就不回來啦，時間這麽有限，這次說什麽我也要去好好地鬆鬆筋骨。算起來，我有好幾百年沒有打架了。”
“那您就好好地打他幾架，一旦有空，我就上前線去看您。”
壽猿哈哈大笑，它的心情明顯十分愉快，壽光已經成長了起來，它的身上再也沒有什麽牽掛了。
喝了五六杯茶，壽猿把張斌輝拉到了麵前，細細地端詳著他。許久之後，它拍了拍張斌輝的肩膀：
“小輝，我晚年做得最對的事情就是收了你做徒弟，你沒有讓我失望。”
張斌輝抓耳撓腮，這是他無意中跟壽猿學的：“我就怕讓你失望。”
壽猿推了杯茶給他，然後臉色開始慎重：
“離別之前，我要跟你說幾件注意事項，你要好好記牢。
第一，你雖然進步極快，大家都認為你天賦極好，但是你仍然不能忘了一點：那就是你的體質是‘生命的力量’強行改變過來的，它雖然是無上良藥，但仍然還有隱患。
你記得你那次靈力崩潰事件嗎？那就是強行改變體質，逆天修行的風險，以後你要小心。
第二，陳立明教你的古荒令確實是無上秘法，它擁有強大的威力，但它也可能是導火線。
陳立明不了解你的情況，古荒令仍然是透支的招術，它有機會引爆你的原始體質，從而再次出現那種類似靈力崩潰的事情，所以不到萬不得以，你千萬不要隨便使用古荒令。
第三，我在你的體內注入了一股靈力，它會自動守護著你，所以你的防禦會顯得稍強一些，但是你絕對不能依靠於它。
這股靈力有耗盡的時候，如果你養成了習慣，而沒有在防禦術上勤加練習，那會變得十分危險。
靈穀的靜休室裏有好幾部不錯的防禦術法，你有空要去看看。
最後……”
壽猿突然停住了話語，似乎不願意說出來一樣，半晌之後，它歎了口氣：
“這兩年你還是不要來看我吧。三號星球太危險了，那裏不合適靈階以下的修者前往。
你的實力雖然不錯，但修為越到後麵升級越難。這一兩年的時間，你不可能提升到靈階。我們還是靈訊聯係吧。”
朝陽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別墅內已經是空蕩蕩的。即將離開紫薇，壽猿還有很多事情要回去安排，它趕回靈穀去了。
張斌輝感覺心裏空蕩蕩的，似乎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無意中，他的手觸到了一塊玉牌，抬起來一看，正是陳院長送的那塊功勳榮譽牌，他頓時眼前一亮。
有困難，半日仙也許能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