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帝宮。

“這麽說,你是在方寸山上學有所成了?”回到了泰山,白廉與婉兒進入殿中,雙雙聊起了分別這段時間,各自所經曆的事情。

隻不過,婉兒自從和白廉分別後,始終在山上刻苦的修煉著,一直都記著他和白廉二人的約定,想等到道行小成後,下山去找白廉,雖然一直在山中修煉,但婉兒也一直在留意和白廉有關的消息,所以在方寸山上待了七十載後,就匆匆忙忙的下山來找白廉了。

然而,以她現在的道行堪堪達到煉神返虛的境界,為保她無恙,菩提便將混沌至寶七寶妙樹教給了她,由此也不難看出,菩提對於婉兒的喜愛。

婉兒一下山便直奔東嶽泰山而來,不過到了泰山後,卻沒有看見白廉,在張良的告知下,才知道白廉去了南海,這才又起身奔南海飛去,想要給白廉一個驚喜,卻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了燃燈對白廉出手的一幕。

當時,白廉周身魔霧籠罩,婉兒一時間也沒有認出來是白廉,隻不過,白廉一張口說話,她就認出來了,見燃燈正在欺負白廉,小丫頭哪還能忍得住心中的火氣,頓時揚起七寶妙樹對著燃燈刷了過去。

而後者見得聖人至寶,隻能灰溜溜的逃走了。

“剛才的事,謝謝你了。”白廉望著在殿中不斷轉悠,觀賞著各種裝飾的婉兒,淡笑道。

“說什麽呢,你好歹也是從我方寸山上走出去的人,我這做師姐的,哪能看你被人欺負。”婉兒嘴角翹起,一副牛氣衝天的模樣,看得白廉一樂,雖然他並沒有真正的拜在菩提門下,但後者肯傳道於他,使得他基本上算是半個方寸山的人,盡管方寸山上沒人承認他的身份,但婉兒卻一直把他當做小師弟。

“沒想到,你竟然當上了天庭的東嶽大帝,蠻有本事的嘛……”將大殿尋摸了個遍,沒見到有什麽有趣的東西,婉兒意興闌珊的坐了下來,稱讚道。

白廉對此隻是微微一笑,片刻後,將洪巧燕和張良都喚進了殿中。

“見過師傅。”張良二人朝白廉恭敬道。

“嗯。”白廉點了點頭,旋即對婉兒笑道,“這二人是我座下弟子。”婉兒聞言,眼睛一亮,接著,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打量了片刻,搖頭晃腦道,“不錯,不錯。”以前她在方寸山上,就屬她輩分最小,此時白廉有了徒弟,豈不是等於她又多了兩名師侄?……

“還不見過師姑?”白廉淡淡道。

張良二人的視線一直在瞟向身旁的女子,不知對方是何來頭,眼下聽得白廉言語,頓時恭敬的朝婉兒,道:“見過師姑。”

婉兒見狀,臉上霎時樂開了花,也體驗了一把長輩的感覺,不斷的拍著張良和洪巧燕的肩膀,好像是在鼓勵二人,後生可畏……

“不錯,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替我方寸山開枝散葉,等我回去告訴了祖師,他一定會高興。”婉兒拍手一笑,看著白廉表揚道。

白廉眉頭微皺,以菩提的身份,隻要肯打開方寸山的山門,必定會有無數的求道者,踏破門檻,哪還會在乎他這兩個人?再者,他也並非真正的菩提弟子,就算是婉兒回去和菩提說了,恐怕後者也不會在意他。

不過,見婉兒高興的神色,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而張良聽到婉兒的話語後,心中卻是一驚,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之人,聽到自家師傅竟然與方寸山有牽連,頓時有些暗喜,但臉色卻未有絲毫的變化,以他現在的器量,就算有何心事,也不會表現出來。

白廉如若是方寸山的人,有那位在背後撐腰的話,將來他們這些做弟子的,也可以占得不少氣運,在洪荒上行走也更加方便一些。

不過,他又哪裏知道,白廉與方寸山的那位,根本就是有緣無分,沒有任何的師徒名份。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婉兒就在泰山上住了下來,整天沒事就好纏著白廉,不是問東問西,就是要白廉陪著她去外麵遊曆一番,饒是白廉精力再好,一時間也感到十分疲憊。

翌日,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借口,將婉兒支開,白廉站在宮中,將殿內的一群侍奉全部趕了出去,隨即將自南海得到的那件盤王傳承的黑色小幡掏了出來,眼下他最缺的就是一件趁手的至寶,這小旗既是盤王生前的寶貝,想來最少也是先天靈寶。

朝小幡上噴出一口精血,緊接,白廉開始祭煉起此寶來。

隨著白廉的動作,隻見那小幡之上有一條條紅絲詭異的蠕動起來,仔細看去,那紅絲竟然都是一條條蠱蟲的形狀,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

東帝宮殿門緊閉,婉兒幾次來找白廉,都被擋在了外麵,誰也不知道白廉在幹什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百般無趣的婉兒開始調教張良和洪巧燕二人來,盡著自己這師姑的責任,心中卻是在埋怨著白廉,她來泰山本就是奔白廉來的,沒想到後者直接閉關了。

不過,婉兒出自方寸山,也算是道門一脈,對於道法的鑽研,就是白廉也比不上,在她的教導下,張良倒是長進了許多。

眨眼間,三年過去了……

三年的時間,白廉一直都沒有從宮殿中出來,氣的婉兒咬牙切齒,要知道,她這次下山,菩提準她的時限,也不過十年而已,十年之後她就要繼續返回方寸山修煉,這下倒好,因為白廉這一出,白白浪費了三年的時間。

不過,這股恨意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淡了下來,久而久之,好像所有人都將白廉淡忘了一樣。

婉兒一邊教導著白廉二人,一邊使喚著那些仙女王官,頗有一副當家做主的氣勢,倒是讓她體驗了一把當帝君的感受。

“稟上人,帝君出關了。”張良幾人正在偏殿中打坐修煉,一位宮女便從外麵走了進來,對張良恭敬道。不用她說,幾人也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原本沉寂了數年的白廉,終於出關了。

婉兒更是身影一動,化作一縷輕煙,直接竄了出去。

帝宮中,白廉看著手上的黑色小幡,眼光不停的閃動著,三年的時間,他隻是將此寶簡單的煉化了一番而已,想要完全煉化此寶,恐怕要耗費不少時間,最少估計也要幾百年。

煉化完此寶,白廉也清楚了此寶的來曆,盤王七蠱幡。

此寶是從盤王得道起,就一直伴於盤王左右,乃是先天靈寶,與那陸壓的斬仙飛刀,有著異曲同工的妙用。隻要得到敵人的一根發絲或是一滴鮮血,通過此幡祭煉,即便是相隔萬億之遙,也能讓敵人神魂俱滅。

這黑色小幡上的紅光,乃是蠱蟲中最為強大的一種,吸魂蟲。一旦有血緣之物被這些蠱蟲吞食,就是教主級的人物,也難逃一死。

與他手中的小幡不同,燃燈手上的那柄灰色小幡,則名為盤王命蠱幡,同樣是先天靈寶,但卻是一種防禦至寶,沒有絲毫攻擊性,與盤王七蠱幡乃是子母幡,白廉手上的為母幡,燃燈手上的則是子幡。

比較起來,顯然白廉手上的盤王七蠱幡威力要強上一籌。

“好你個白廉!”正在白廉沉思之際,忽然感覺耳朵一痛,接著便見婉兒揪著他的耳朵,氣鼓鼓的喊道。

白廉一聲苦笑,任由她揪著耳朵。

“我一來你就閉關,說,你是不是開始煩我了?”婉兒小臉通紅,雙眼直視著白廉,想要為此討一個說法。

盤王幡對眼下的白廉十分重要,他手上沒有一件貼身至寶,這小幡算得上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寶貝,自然要先祭煉一番,因而也就忘了婉兒這一茬,“錯在我,你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婉兒鬆開了掐著白廉耳朵的小手,臉上的怒氣消散一空,笑嘻嘻道,“那好,我要你陪我一起遊曆,直到我回山門。”

白廉知道她要在外遊曆十年,算一算還剩下七年的時間,也沒過多猶豫,張口就答應了下來,“好。”反正七年的時間,對於他們這些修道者來說,不過彈指間的事兒而已。

旋即,白廉朝張良簡單的囑咐了一些事宜後,就與婉兒雙雙離開了,他本來還有些事要做,但耐不住婉兒的催促,隻能急急忙忙的便走了。

“你想去哪?”

雲上,白廉看著眼睛笑得像個月牙似的婉兒,淡笑道。

“去大唐,你以前不是大唐的國師嗎?正好去體驗一下凡人的生活。”婉兒心中早就有了計劃,回道。

“好。”白廉也沒多想,二人緩緩朝大唐飛去。

半晌,到了大唐,二人化作普通人的模樣,走進了都城。一進城,寬闊的青石路上,頓時傳來鼎沸的吆喝聲,各種小販林立在街道兩旁,叫賣著各種各樣的物件,琳琅滿目。

幾年沒來,大唐仍就是那副國運昌隆的景象。

白廉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那道金光,如今的巨靈神,已經有了化形的道行,進步很大。當初他帶著張良和洪巧燕離開,卻差遣這巨靈神留了下來,畢竟這一國的香火,不能白白的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