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顆卡爾布星上,幾乎已經被天襲者和天罰者的隊伍給布滿了,這隊罰衛者機甲,正是發現了在城區上空飛行的杜子風,從而跟上來的。隻不過,考慮到杜子風身邊的山口百惠,所以這些天罰者隊員們並沒有直接發動攻擊。

如果換成了是天襲者的話,估計在杜子風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鎖定這個人類少年,展開猛烈的進攻了,對於山口百惠的安全,那些人可是完全不會考慮的。這也就是天人星域中,幾大勢力相互勾心鬥角的表現了,任何一方都恨不得能夠將其餘的兩支隊伍給吞並掉,然而天人審判軍團卻是有其他的手段。

掌管著司法和刑罰的天人審判軍團,主要是通過一切手段,來讓任務失敗的天罰者成員或者天襲者成員,受到最嚴厲的製裁。

正當這隊天罰者還在考慮應該如何對付杜子風的時候,卻發現目標已經衝想了地麵的樓群之中,他們現在隻能夠通過生命探測儀器,來搜索杜子風的運動軌跡。

但是就在幾分鍾之後,這些罰衛者機甲的生命探測儀器上似乎出現了一絲異常,等到儀器恢複正常運轉的時候,上麵卻隻剩下了一個單獨的生命跡象,而且目標似乎停留在了某棟建築物裏麵。原本山口百惠和杜子風的緊密接觸著的,兩個人的生命跡象也是完全聯係在一起,現在儀器上卻隻掃描到一個單獨的生命跡象,這一點卻是有些可疑。

不過等到這些罰衛者跟隨生命跡象,來到了那棟大樓附近的時候,走出機甲的那位天罰者成員,卻隻是在大樓內發現了山口百惠一個人,那個人類少年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

看上去十分虛弱的山口百惠,獨自倚靠在建築內的一樓大廳裏,根據她的說法是,杜子風在將她放在這裏以後,就從大樓的另外一個方向逃離了,而且還啟動了某種反雷達偵測裝置。並且在大樓東南麵的牆角,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看上去應該就是不久前才造成的。

對於山口百惠的說辭,這些天罰者成員們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懷疑,誰都知道這個第一小隊的隊長,是個完全隻知道戰鬥的超級女強人,而且就算是她說的話中有什麽疑點,其他的人也沒有膽量敢去懷疑。

“好了,你們留下一個人,帶我返回總部,我現在這個樣子,什麽地方也去不了了!”山口百惠在兩名天罰者的攙扶著,慢慢走出了大樓。

對於山口百惠的話,這些天罰者並不敢違拗,很快就按照她所說的,留下了一名天罰者成員,負責護送山口百惠離開。當山口百惠坐進了那名天罰者的機甲中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名最強天罰者隊長的右手上,多出了一枚閃亮的銀色指環。

“山口隊長,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您會被那個侵入者所劫持呢?”負責護送山口百惠的這名天罰者,看著麵色蒼白的女隊長,似乎有些疑惑。他想不通對方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居然會挾持山口百惠,而且以這個最強隊長的實力,竟然都無法製伏那個人類少年。

“這些我暫時也還不清楚,不過那個人類非常的狡猾,你們在追捕他的時候,一定要非常小心。”說到狡猾兩個字的時候,山口百惠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右手上的那枚指環,但是她這個小動作,卻並沒有被坐在駕駛座上的天罰者察覺。

“對了,你知道福克尼隊長現在在什麽地方嗎?”山口百惠蜷縮在狹窄的駕駛室裏,從她的位置,隻能夠看到駕駛座的靠背,而對方也是無法看到山口百惠的樣子。

“哦……福克尼隊長應該在總部大樓裏吧,他也還在接受調查期間,這個時候應該也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出去!”說到福克尼的時候,這個天罰者的語氣似乎有些激動,這時山口百惠才想起,剛才這一隊天罰者,好象就是歸屬於福克尼的第七小隊。

接著,山口百惠便不再說話了,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看上去似乎在調整著自己的體力,那名天罰者也是非常自覺的保持著沉默。大概十幾分鍾後,這台罰衛者機甲就已經落到了總部大樓前,卡爾布星的總部大樓,正是那座宮殿式的建築。

現在這座建築周圍的五棟大樓,已經完全部署了嚴密的防禦,整片區域內也是隨處可見全副武裝的天襲者部隊,整個防禦力度比起杜子風剛潛入進來的時候,可謂是要森嚴了數倍不隻。

“好了,你也趕快去跟其他人匯合吧,遇到那個人類的時候記得千萬要小心,對方的實力並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在回到了總部時,山口百惠對著身後的那名天罰者叮囑了一句,然後就直接走進了那座宮殿式的總部大樓裏。

對於山口百惠最後這一句看似關心的話語,卻是讓那個天罰者愣在了原地好半天,他實在不明白這個最強的女隊長今天究竟是怎麽了,平時向來都以一副冷傲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山口百惠,今天居然會關心起了手下的天罰者,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過,就在山口百惠進入了總部大樓之後,她似乎並沒有打算要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沿著樓梯,一路來到了第八層,然後徑直走到了一間,大門裝飾看上去十分古樸典雅的房間外邊。此時的山口百惠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虛弱的跡象了,她的臉色也已經不像之前那麽蒼白。

在支開了門口的幾名守衛後,山口百惠輕輕的推了推房間的大門,正如同她所想的一樣,這扇大門並沒有上鎖,隻不過是輕輕合上的,這說明房間的主人應該就在裏麵。就在推開大門之後,一陣輕巧的鋼琴聲立刻傳入了她的耳朵裏,在這件裝飾古樸的房間內,一架透明的水晶鋼琴,正擺放在牆邊的落地窗前,此時那個翩翩紳士般的男子,正端坐於鋼琴前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中。

山口百惠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順手關上了身後的大門,並且輕輕的帶上了門鎖,然後慢慢走到了鋼琴前麵,雙眼直接看向了依舊還在彈奏的男子,眼神之中原有的一絲怒氣,似乎也隨著音樂漸漸的消散了開來。

“福克尼,看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悠閑啊?”

端坐在鋼琴前專心彈奏的男子,正是天罰者第七小隊的隊長福克尼,聽見山口百惠說話,這個男人漸漸的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女子,淡綠色的目光中,依然是不帶一絲的情緒,然而他的嘴角卻輕輕的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突然,山口百惠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的目光直視著福克尼的雙眼,然後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驚訝,整個人不由得向後倒退了兩步,直接擺出了戰鬥的姿態,接著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鋼琴前的男人,聲音突然一下變得陰沉了起來。

“你是誰?”山口百惠在瞬間進入了戒備狀態,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似乎隨時準備著發動致命一擊。

山口百惠的話音剛落,原本清脆的琴音嘎然而至,但是端坐在鋼琴前的男人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動作,嘴唇上仍然帶著一絲微笑,似乎對於山口百惠的舉措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也就在山口百惠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從她身後的一個角落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掌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人影慢慢的從裏麵的房間中走了出來,當這個人完全出現在山口百惠眼中時,這個女人再次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然後又用一種謹慎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個從山口百惠身後的房間走出來的男人,身穿一套黑色的燕尾禮服,白色的袖扣和整潔幹淨的燕尾服外套,恰到好處的顯出了他的完美身形。一頭深棕色的頭發下,是那雙如翡翠般清澈的眼睛,淡綠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紳士風情。

“山口隊長不虧是山口隊長,凱蕾拉這麽完美的易容都被你給完全識破了,看來你這最強天罰者隊長的頭銜,一點都不是虛的啊!!”這個從裏麵房間走出來的男人,居然才是真正的天罰者第七小隊隊長福克尼,然而坐在鋼琴前的那個“他”,卻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仆偽裝出來的。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山口百惠和福克尼以及漢娜三個人,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恐怕就算是約瑟夫剛才,也不可能識破凱蕾拉的易容。

而此時,坐在鋼琴前的凱蕾拉,也已經卸去了偽裝,這個女孩依然還是一身的女仆裝扮。似乎不願打擾兩位隊長間的談話,這個女孩直接轉身向大門外走去了。

“你這是在幹什麽?”眼看著卸去了偽裝後的凱蕾拉離開了房間,山口百惠剛剛幾乎已經消卻的怒氣仿佛再一次湧現了出來,她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了福克尼麵前,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已經非常確定就是福克尼本人了。

“哦,沒什麽,就是一個人閑在這裏也有點悶,所以就讓凱蕾拉陪我玩一玩,順便也讓她替我應付一下那些巡邏部隊的例行檢查?”福克尼輕鬆的說著,這個男人始終隻有在山口百惠的麵前,才會表現的如此輕鬆自然。

然而,就在福克尼轉身準備朝著客廳的沙發走去的時候,卻無意間發現了山口百惠右手上的那枚指環,就是這個不經意的發現,讓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眼神也突然變得淩厲了起來。沒有理會山口百惠的問題,福克尼直接走到了客廳的沙發前,輕輕端過了茶幾上的高腳杯,淡淡的品了一口裏麵的紅酒。

“想不到,我這個小小的房間裏,居然會迎來了一位稀客!既然已經來了,幹脆就直接現身吧……杜子風先生!!”慢慢將酒杯從嘴唇上挪開,福克尼的聲音顯得非常平靜。

然而這卻讓山口百惠下意識的觸碰到了空間指環上的開關,在一道耀眼的光芒中,一個人影直接出現在了房間裏,直接站到了福克尼和山口百惠的麵前。

這個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男人,正是被山口百惠不小心從空間指環中給釋放出來的——杜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