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風終於抓住了機會,直接變化出了滅世戰甲,筆直朝著從空中落下的人影衝了過去,他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到了極限,幾乎是百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就直接衝到了對方的跟前。

但是,就在杜子風衝上了高空之中的時候,一道微弱的反光突然在他的眼中閃現了一下,也就是借著這一閃而過的反光,杜子風清楚的看見了那副架在對方鼻梁上的方框眼鏡,可以由於對方的蒙著臉的,杜子風卻沒能辨認出對方的樣貌,隻是隱約的聽見了一聲冷哼。

還沒來得及細想,杜子風就已經來到了那個人影的麵前,他幾乎是想都沒想,雙手就直接朝著對方伸了過去,企圖在最短的時間內,迅速將這個躲在黑暗裏監視自己的家夥製伏。

然而,就在杜子風的雙手,眼看著快要接觸到對方的時候,最讓杜子風感覺不可思議的一幕卻發生了,當他似乎都觸及到了對方身上的黑色忍服時,突然憑空冒出了一團白色的霧氣。這團霧氣在一瞬間向周圍擴散開來,然後迅速將那個高空中的人影湮沒在了其中。

“可惡,這是忍術!!”

杜子風眼看著對方的身影被吞沒在霧氣中,大腦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當他一頭衝進了煙霧之中的時候,手上卻隻抓住了一件黑色的忍者服,而那個剛才還被包裹在其中的人,已經是完全不見了蹤影。這個時候杜子風才回想起剛才聽見的那聲冷哼,看來是對方已經早準備用這樣的方式逃走了,而自己隻不過是被對放耍了個團團轉。

辛辛苦苦忙活了整個晚上,杜子風最後所得到的,隻是手中那件輕巧的黑色忍服,以及印入腦海中的那道微弱反光,和一副方框眼鏡。

最後,杜子風再次落回到了地麵上,他也在同時將零弑收回到了空間指環中。就在他落地後不久,一群人便立刻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來,這其中就有之前在千本新兵衛麵前說話的那個上忍。

“杜子風長老,不知道您有沒有看見剛才那台純白色的機甲?”當那個上忍來到杜子風麵前的時候,卻隻看見這個少年手中拿著一件黑色的忍服,眉頭緊鎖的站在庭院裏。

“哦,看是有看到,不過它突然一下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杜子風並不想讓眼前這些人,知道零弑的存在,因為他現在對於這些東方星域的精英們並不是很放心,尤其是那些清一色蒙著臉的忍者們。

“呃,好吧,剛才看見長老的房間被完全破壞,不知道您有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千本大人有令,命我等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您安全的帶到他麵前!!”那個上忍對於杜子風的回答也不敢太過質疑,而且剛才他們幾乎是都看見,那台一直在靈庭閣上方的純白色機甲,就像杜子風所說的那樣,突然一下在原地所消失。

最後,這些第一時間趕到杜子風麵前的忍者和武士們,隻能是領著杜子風去到了千本新兵衛的麵前。並且至始至終,都沒有誰對杜子風手裏的那件忍服提出疑問,這些訓練有素的戰士們,都深知什麽事情屬於自己的管轄範圍,而什麽事情又是自己不應該過多關注的。

當杜子風來到了千本新兵衛麵前的時候,眼前的情況又變的跟下午的時候差不多了,幾乎每一個下午參加了那場會議的政員們,也都出現在了杜子風的眼前,而史瑞和哥頓他們也是赫然在列。而且這一次的場景,依然還是下午那個大廳之中,隻是在那些政員們的臉上,都各自帶著一絲倦容,有的人更是眼神朦朦朧朧的,顯然是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距離零弑將那棟三層樓的建築完全撐垮,也才隻是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而杜子風這一出現,卻是讓有個人一直提著的心,在此刻得以放鬆。這便是一直在替杜子風擔心著的千本紗織,不過這位忍者小姐,由於顧及著在場的眾人,所以極力克製住要衝上前去的衝動,強迫著自己若無其事的坐在父親身邊。

“杜子風先生,我想……你也許可以替我們解釋一下,剛剛這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看到杜子風的出現,千本新兵衛立刻開口詢問了起來,對於從守衛們口中所了解到的那些斷斷續續的情報,他覺得隻有眼前這個人類少年,才能給出最為詳細和完整的解釋。

杜子風的手裏依然還拿著那件黑色的忍服,也許他應該慶幸自己起碼還抓到了這件東西,不然的話光是靠著自己的說辭,恐怕那些政員們實在很難相信。

雖然杜子風知道,千本新兵衛可能並不會懷疑自己接下來所要陳述的事情,可是那些東方星域的政員們,可就不一定會是這麽認為了。而且今天下午,杜子風才將他們所有人都狠狠的得罪了一遍,恐怕難保一些心胸稍微狹窄的家夥,會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對自己進行強力的反擊。

當他的目光開始掃過了每一個在場的人時,突然杜子風發現人群中似乎少了一個身影,下午那個始終保持著從容淡定的白衣老人,似乎並沒有像其他政員們一樣,出現在杜子風的麵前。

“在關於剛才那些事情做出解釋之前,我想冒昧的請問一下,上衫原老先生,為什麽不在這裏呢?”杜子風的心裏開始產生了一絲疑惑,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已經懷疑那個人就是擁有最大嫌疑的家夥。因為,上衫原和那個監視者之間,似乎完全不存在任何共同之處,因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年近九十的上衫原,是一個失去了雙眼的老人。而那個在暗中監視著自己的,卻是一個大概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男子,而且從那種背後都能感覺到的冰冷眼神來看,對方顯然是一個視力健全的人物。

“不知道杜長老這麽急著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就在杜子風話音剛落的時候,從他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幾乎是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時間,杜子風就認出了即將出現的這個人是誰。

隨著這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同時出現的,正是依然身穿一襲白的長袍的上衫原,從杜子風身後走出來的這個老人,雖然明明是失去了自己的視力,卻完全不需要其他人的攙扶,整個動作感覺就和一般人無異,而他的手中仍然還提著那把白色刀鞘的武士刀。

上衫原一走入主廳之中,便直接來到了千本新兵衛的麵前,默然的行了一個東方星域的禮節,然後便直接的轉臉麵向了還站在門口的杜子風。

“呃,問題倒沒有,就是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了,而上衫老先生卻沒有出現,感覺有些意外而已。再加上剛才的那些事情,身為晚輩的我,有點擔心上衫老先生的安全!”杜子風此刻的態度卻不如下午那麽強硬了,現在他已經被任命為東方星域的長老,也就是說和在場這些政員們站到了同一個位置,所以對於以後的合作夥伴,他覺得倒是不應該太過強勢了。

“哦?那麽我在這裏就謝謝杜長老的擔心了,隻不過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老到需要他人替我擔憂的地步!!好了,既然千本大人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隻有杜長老才能做出詳細的解釋,那麽我們就洗耳恭聽好了!”上衫原對於杜子風的態度卻似乎依舊沒有改變,又或者說這個老人的脾氣一貫都是如此。

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杜子風暗中細細的觀察著,再結合著對方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他開始漸漸的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線索,隻不過這些也隻能夠做為他的猜測,並不能證明什麽。

如果說剛才杜子風隻是對於遲到的上衫原感到意外,那麽現在他才是終於將目光,鎖定在了麵前的這個白衣老人身上。換句話說就是,上衫原現在已經成為了杜子風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好吧,既然現在各位大人都到齊了,我想也是應該對於剛才那些事情做出一番解釋了,畢竟最清楚這一切的,就隻有始終在現場追蹤的我了!!”杜子風開始慢慢的開口了,關於剛才在千本新兵衛送自己回到房間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杜子風幾乎是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但是關於零弑的那一段,以及自己那棟變成了廢墟的房屋,杜子風的解釋卻是一台來曆不明的機甲,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庭院內,然後在破壞了房屋之後就迅速離開了,看上去應該是為了接應那個監視者而出現的,也可能是對方的掩護。

關於最後零弑的突然消失,杜子風的解釋就更簡單了,就和他對那個上忍所說的一樣,那台機甲在自己沒留意的一瞬間,就這麽憑空消失掉了。雖然這一段讓其餘的人很難信服,可是杜子風卻是擁有著一大幫的目擊證人,這也是他之所以敢這麽胡扯的原因之一。

“好吧,對於杜子風先生的說法,我就暫且相信了,但是按照你所說的,當時你和那個監視你的人有過近距離的接觸,那麽杜子風先生有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相貌特征,或者是其他方麵能夠作為辨認的特點呢?”千本新兵衛還不等其餘那些政員們發言,便搶先開了口,他其實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堵住那些政員們的嘴巴。

因為千本新兵衛既然是擺明的說出,自己已經接受了杜子風的解釋,那麽那些個對杜子風心有不服的政員們,也就自然不好開口反駁了。

隻是在千本新兵衛問到那個監視者的體態特征時,杜子風卻注意到了上衫原手中的一個細微動作,這個白衣老人在一瞬間,下意識的緊緊了手中那把武士刀。

雖然這個動作隻不過發生在百分之一秒裏,卻也還是被杜子風給清晰的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