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章 圈定目標
西林沒有立刻就出去尋找阿月所說的黑匣子，關風這邊的事情比較急，而且，西林也想先避一段時間。西林最近在帝國鬧得太火，多方都在關注著西林的動靜，所以西林打算先緩一緩，尋找黑匣子的事情不能夠被別人知道。
就像當年西格瑪的主人所說的，這種事知道的人多了不會有什麽好處，更何況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還不能確定，一切都還沒有一個定論。
西林和關風幾乎整天都呆在關風的工作室，而灰貓帶著阿月在外麵玩。灰貓現在終於有個伴陪它玩球了。
在拿到灰貓拋過來的球的時候阿月就知道這是以前那條小蛇身上掉下來的，在玩球的過程中灰貓也跟阿月說了一下他們去見大蝰蛇時候的事情。
能夠得到大蝰蛇的肯定和這些饋贈，阿月知道，灰貓和西林是真正能夠信任的人，比現在席家的可信度要大得多。
如果席凱知道阿月現在心裏的想法一定會吐血。什麽時候開始，席家自己造出來的機器人對席家的信任度還比不上外人了？
不得不說，因為大蝰蛇的原因，阿月對待灰貓和西林的態度又真誠了很多，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阿月也很羨慕灰貓和西林，他們的相處的方式讓阿月想起了曾經他們五個和主人一起的時候。
趁著西林在工作間完成關風的工程項目。阿月用關風那裏的材料將自己升級了一番，新型的材料將老舊的零件替換。還增加了一下隱蔽的攻擊武器，至於那些隱蔽的攻擊武器都是些什麽。西林和關風都不太清楚。阿月在自我升級的時候隻有灰貓在旁邊幫忙，雖然不知道到底增加了一些什麽玩意兒，但想想阿月和灰貓這兩個家夥的性子，多半是一些比較損人的東西。
西林因為要全力完成關風手上的這個工程項目，附一的一些課程都沒去上，不過那些課程導師們也不說什麽。有關風打過招呼，而且那些課程導師們心裏也明白，以西林現在的地位，他們不好說什麽。西林有這個特權。再說學術界內現在誰不知道西林這個刺頭？
很多別人不敢說的話他說了，不敢做的事情他也做了，學術界內引發的風暴現在還沒有完全停歇，針對一些定理推論的爭吵聲不斷，而始作俑者卻悶在他導師的工作間接手完成那個軍方格外看重的工程項目，似乎很多人都忘了，西林在皇家科學院所屬並不是工程部那邊的人而是微生物病毒那邊的……
這天，西林終於完成了整個工程最和心最複雜的部分，關風的傷也好得差不多，剩餘的也不用西林一個人完成。最核心的工程完成之後後麵的也就容易多了，關風便讓西林出來透透氣。
隔了這麽多天終於走出來的西林並沒有看到灰貓和阿月，估計那兩個又跑哪兒撒野去了。
覓了個食，填飽肚子隨意活動了一下之後，西林準備回工作間去繼續協助關風完成後續的部分，突然手上的通訊器響起，來訊的是附一管理那些動物的人，一看到這人西林就知道肯定是那兩個家夥惹禍。
果然，那位管理者告訴西林。今早那邊爆發了一場群架，而那位管理者沒想到的是，參與其中的還有灰貓和阿月。灰貓算是個熟麵孔了，那裏誰不知道灰貓的監護人是西林，阿月既然跟著一起，所以管理人員就直接聯係了西林。
西林到達那裏的時候，那群動物正在接受訓話，體型龐大的金剛正埋著頭一臉的委屈，其他動物也好不了多了。灰貓和阿月沒有跟它們站在一起，呆在旁邊，還有兩個管理人員站在邊上，臉上有明顯的貓爪子印，一看就是灰貓的傑作。
原本還對著那些人一副“關你屁事”的架勢的灰貓在見到西林之後耳朵一耷，慫了。
阿月一直都像乖寶寶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個機器人一拳將那頭犀牛揍飛，大家也都會認為阿月是個無害的吧。
“群架，嗯？”
灰貓耳朵拉得更低了。
西林站在這兩個不省事的家夥麵前，看了看乖乖站在那裏垂著頭繞手指的阿月，又瞧瞧眼神飄忽不定的灰貓，擰著灰貓後頸的皮毛提起，掰開嘴巴一看，牙縫裏還有一些可疑的皮肉，還不是同一物種的，可見這家夥又欺負了多少動物。以前將那隻小鱷魚咬哭，惹得人家一見到它就飛跑。
由於灰貓和阿月並不是這邊的成員，所以西林必須對他們的行為作出賠償。在支付完賠償金後，西林拿著賬單在灰貓麵前晃了晃，一看到上麵的金額數字，灰貓心裏就拔涼拔涼的，誰知道打這麽一架需要付這麽多賠償金啊！早知道就不聽阿月的攛掇加入進去了，當個看客在旁邊看熱鬧多好。這麽多錢……灰貓掰著爪子算了下，得兩百斤新口味的魚餅幹！
兩百斤魚餅幹就這麽沒了，沒了……
察覺到灰貓心裏所想的，阿月扭頭，當做啥都不知道。
為了防止這兩個家夥又鬧出什麽事情，西林給灰貓和阿月布置了一個任務，他拿出一份名單，讓這倆家夥監視名單上的人在論壇裏麵的活動。以灰貓和阿月的能力，就算同時監視這裏麵所有的人也很難被人發現，這是最安全省事的。
在西林重新進入工作間之後，灰貓一尾巴抽向阿月，“樣本收集完了嗎？”
“差不多都收集完了。”
阿月為了收集附一那群動物的血液樣本才會攛掇灰貓加入進去的，這是阿月的習慣，雖然附一也有一個關於這些動物的數據庫。但是阿月更喜歡自己動手自己分析，這也是繼承了席家當年巔峰那一輩人的性格。
“你收集這些東西幹什麽？”灰貓疑惑。
“現在還不知道。習慣而已。閑時辦急時用，我先要將自己的數據庫充實起來。到時候可能會有大用。再說了，我們機器人本就喜歡收集數據。”
灰貓想了想也是，當年它也是這樣的，隻不過後來越來越懶了。所以灰貓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西林布置下來的任務灰貓和阿月不敢懈怠，當它們監視名單上的人之後，終於明白西林為什麽要注意這群人了。
這些人都是在空間和蟲洞等方麵造詣比較深的。有一些是耳熟能詳的名人，而有一些則要低調得多，甚至有很多隱沒在民間的高手，這其中有些人的身份比較敏感。不能在公眾露麵，比如那些異種人，或者奴隸。特別是那些奴隸，想想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瞞著買主們私下裏做的研究，如果被人知道的話，肯定會被處死。
西林完成手頭的工作出來的時候，對灰貓和阿月給出的結果很滿意，在監視的信息篩選了一下，然後結合星圖開始思索後麵的計劃。
西林不會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個黑匣子上，找得到固然好。如果找不到，就必須自己想辦法開辟出一條路徑創造新技術來達到目的，而西林自己並不會自信得認為憑自己就能做到那些，何況他本人對這方麵並不精通，雖然吸收了大量相關內容知識，但相比那些人還有著差距，術業有專攻，西林自認不如。
對於那些業內大家們，西林的初始目標肯定不會是他們。所以西林首先選擇的目標是從那些隱沒在民間的默默無名的高手們中圈定。
原野給出的當年遇到那個不穩定蟲洞的地方離帝都星域還有些距離，而這中間會經過一些目標人物所在的地方，因此，西林順道去看一看那些民間高手們到底怎麽樣，如果能力足夠的話先定下來再說。
這件事情是西林跟席凱共同合作，西林給了席凱一部分名單，席凱派機器人去監視並將信息匯報給西林。讓西林進一步篩選和確定。
席凱現在對原態機器人雖然依舊熱心，但也很想知道原家的發家地，見見另一個星係的情況，或許能夠從那邊找到原態機器人的方法，更何況，那邊還有一個西格瑪。
等關風那邊的工程徹底結束的時候，關於西林的關注也漸漸平息了，學術界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那些被懷疑的公式定理上，每一次大型的爭論都會有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震蕩學術界，而在這樣的爭論中，學術界各方麵都有很大的進展。
以前人們更喜歡去參考重複別人的實驗和研究，別人研究的是這個物種這種材料，他換個物種換種材料研究，其實都是差不多的，沒多大的進展和實用性，但是錢和時間卻消耗了。
不過現在的一場場爭論，一個個新的課題和項目出台。嵐薩皇很樂意見到現在的新景象，每年個地方的政府撥那麽多資金下去不是讓他們重複別人的實驗還弄得像他們有多忙似的。
在各方的注意力轉移的時候，西林也悄然離開了帝都星域，而其他人還以為西林依舊呆在關風那裏進行工程研究。
“如果找不到黑匣子真的要自己做嗎？”阿月問。
當年他們也是找過很多次的，原野所指的那一片那地方也找過，但是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這麽多年過去，阿月也不抱什麽希望，但是它覺得，或許西林能夠完成這個千年來沒完成的事情。
幾年，幾十年阿月都能繼續等下去，但是西林是個人類，他不會像機器人一樣長久地存在。所以阿月從那些動物身上取了血液樣本，那些動物都是壽命比較長的，甚至正常壽命幾百年的都有，阿月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順眼的有才能的人，它希望能夠從這些新收集的數據和技術庫裏麵找到讓西林獲得更安全長壽命的方法。
人類的壽命要延長有辦法，可以休眠，可以用藥劑改造，但是改造的過程會對腦部有影響。如果西林因為藥劑改造獲得了更長的壽命但是智商卻降低一個等級的話，阿月也是不願意的。這是當年席家人明明有能力卻沒有任何一個采用藥劑改造獲得更長壽命的原因。
這個心思它連灰貓都沒有告訴。但是阿月不知道的是，西林本身的體質就與普通的人類不同。灰貓之所以一直沒擔心就是因為灰貓一直將西林當做跟它自己一樣的類型。灰貓從來不覺得西林會跟那些普通人類一樣短命。
西林圈定的一個首要目標人物所在的星球發展狀況並不好，這顆星球與常老漢那顆的情況差不多，平民區和城區有很清楚的分界線，而且最終要的是，這裏有三分之一的異種人，奴隸占多數。
城市裏的異種人多半都是奴隸。而不願意淪為奴隸的異種人們隻能窩在又破又爛的平民區。星球政府頒布的法律條例都是傾向於城市人的，而平民區的人要低人一籌，更別說是被排斥的異種人，他們是這顆星球上最低等的存在。也是廉價勞動力的主要來源。
不用西林動手，有灰貓和阿月在，避過這顆星球的外防網絡輕而易舉。西林駕駛著飛行器來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那裏有機器人接應。
“這是目標任務最近的消息，不過，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挺不過今年。”提早派到這邊的機器人向西林匯報了一些最近監視的情況。
身體不好是很定的，本來相關的研究就很傷身，那些大的研究機構裏麵哪個不是防衛措施一層一層？而且做相關研究的人都會接受定期的保養治療。不讓身體被那些輻射和能量幹擾刺激而產生惡化異變。
相比之下，這個目標人物所具備的條件就要差得多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擁有保護設施齊全的實驗室，也不會享受到對他來說金額巨大的定期治療和保養。惡化早就開始，而且因為一直沒有受到好的治療，惡化蔓延得很快，甚至二次三次惡化陸續出現，研究這方麵這麽久，能夠到現在還活著繼續研究。對於他來說確實極不容易了。
接過來臨時製做出來的假身份證明，西林帶著灰貓和阿月往城市那邊出發。假的身份證明能夠讓西林更方便地在這顆星球上行事，而且也避免了一些額外的注意力。
西林在這顆星球上最先去的地方是城市群的一個邊緣地方，其實他們的那個目標人物並不在城市內，而是在平民區。
機器人向西林交代完畢之後也回去繼續監視目標人物那邊的情況，防止突發事件發生。
城市群的中心地帶是絕對的繁華區，而越往邊緣走，繁華程度會逐漸降低，而邊緣城區肯定要顯得蕭條一些。
城區一條人並不多的小巷子裏，三個穿著花哨的青年強拖著一個少女朝巷子深處走去，其中一個捂著少女的嘴巴不讓她大叫，也不管那個女孩子的掙紮，緊緊鉗住那個少女，不讓她掙脫，三人麵上都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而路過的人隻是朝這邊瞟了一眼就沒再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而且那三個人也不是什麽善類，管管閑事隻會自找沒趣。誰要是多看一下還會惹來那三個青年的怒視，大有你再看一眼爺就挖掉你們眼睛的姿態。
三個青年將那少女拖到巷子深處之後就將她往死角裏一扔，三個人將去路封鎖。這裏已經沒有其他人，靜悄悄的隻有垃圾堆旁邊時不時竄出的老鼠的吱吱聲和蒼蠅的問問聲響。
這裏太過偏僻，連清掃機器人都不會經常過來，巡邏隊的人也不會來這裏，這裏經常有一些地下幫派的人解決見不得光的事情，時常會有人在這種地方發現死去多時的殘缺不全的屍體。
少女被粗魯地扔到角落之後顧不得擦拭麵上的淚痕和整理淩亂的頭發、衣衫，蜷縮著抱緊雙臂往角落裏退，大大的眼睛中滿是驚恐，不停地哆嗦，顯得可憐無比。
“這可怪不得我們，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哪條路不好走偏偏讓我們碰上，隻能怪你自己倒黴。”
三個青年慢慢抄角落那裏圍攏，其中一個已經開始拉褲子。
正在垃圾堆翻找食物的老鼠動作一滯，渾身的毛都立起來，飛快的離開了垃圾堆往地下逃去，連剛找到的一塊米餅都顧不上。
高速飛濺的血液撞在牆上的聲音混雜著啪啪的倒地聲，濃鬱的血腥味彌散開來，混雜著垃圾堆的臭味顯得格外令人作嘔。
沒有聽到呻吟聲，甚至連最後一個字都沒來得及發出，三個青年倒在了地上，麵上還帶著一點剛才淫笑的表情，褲子還沒完全拉下，他們直到死都沒反應過來。
原本惹人憐惜的少女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眼中沒有了先前的驚恐，平靜得像是剛扔了幾個垃圾。她走到三個青年身前，將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小心收好，正準備離開。但是當她轉過身，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那裏已經站了一個人，那人肩膀上還蹲著一隻灰色的貓正瞪著圓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紗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