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頭驚奇地看著侯禮,不屑道:“這句話應該是老夫說的吧,你搶了兩個星魔師,讓老夫和其他人白白丟掉了兩個名額,你還想將這名額拿出來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遲早會有報應的。”
關老頭身邊那個星王,也是略帶著不滿地看著侯禮。看的出來,侯禮在南疆雖然混的不錯,但在這些“同伴”之中,似乎並不受人待見。
秦月樓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琢磨著兩人話語裏到底是在傳達著什麽樣的訊息,星魔師……心中一凜,難道侯禮接近自己,是為了自己星魔師的身份?
回想起當時在撒加山脈時看到這個關老頭的時候,他的身邊的確是跟著一個年輕的星魔師,此刻卻是根本不見了。
這其中,肯定有著貓膩,而且肯定不是好的事情。
不動神色,秦月樓並沒有將內心的想法暴露出來,隻是將瀝血劍在這一刻抖了抖,讓其下滑了些許。隻要秦月樓願意,瀝血劍可以隨時出現在他的手上。同時將神識覆蓋出來,而他的左手不留痕跡的憑空雕刻起風屬性,以防萬一,在第一時間逃開。
侯禮怒道:“關老頭,你胡言亂語些什麽,本侯一向光明磊落,在南疆隻是為了討口飯吃,你這樣侮辱本侯的人品,簡直是欺人太甚!”說著,他看向秦月樓,道:“林兄弟,千萬不要聽此人的妖言惑眾,這人在南疆惡名遠揚,做的都是殺人奪寶的勾當!”
關老頭臉上一黑,道:“什麽叫妖言惑眾,侯禮你什麽意思。老夫是黑水一潭,你又以為你能清白到哪裏去,媽的,你今天是不是有意找茬!”關老頭總覺得今天侯禮的表現有些不太對勁,竟好像對那個他口稱林兄弟的青年有著曲意討好的味道。
關老頭在南疆混的日子比侯禮還多了幾年,閱人無數,這點變化他還是看得出來,頓時譏笑道:“怎麽,難道你跟了什麽了不得的人,想金盆洗手了?好,你要是金盆洗手了,就把那兩個名額給老夫讓出來。”
旁邊那個中年星王,聞言也是眼睛一亮,他雖比不上關老頭這樣的人精,但也是看出了侯禮的不對勁,打量了秦月樓幾眼,冷笑道:“關老說得在理,侯爺,你要是不想讓出那兩個名額,那現在有個現成的,可就不要怪兄弟強搶了。”
聽了幾人的對話,矛頭已是指到了自己的身上,秦月樓眉頭一皺,微微側步,提高防範。而他也自然不會相信侯禮的鬼話,想必侯禮和這兩個星王也是同一路人。
隻不過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侯禮怎麽會和這兩人訌了起來。
侯禮臉色難看之極,哼了一聲,道:“你們這是要破壞規矩麽?”
關老頭不甘示弱,拉長了聲音,譏諷道:“也不知道是誰先破壞的規矩,侯爺,叫你一聲侯爺是給你麵子,不要給臉不要臉啊!”關老頭好像是掐準了侯禮的命脈,認為侯禮攀上了什麽大樹,想要脫離這一行。這樣看來,如果不趁機撈點好處,哪裏又對得起侯禮平時的那些所作所為。
而正如關老頭所言的是,他在打秦月樓的注意之前,的確是送了兩個星魔師過來,得到了兩個祭祀的許諾,多出了兩個名額。而通過南疆枯彌山脈的名額一共隻有十個,侯禮如此一來就占去了兩個,已是引起了其他同行的不滿,而後竟又放言要將這兩個名額賣出去,賣的不是金幣,而是星甲物品。
這件事,就是麵對那夜在背後的強者,侯禮也沒有透露的。
可如此一來,這種做法立刻讓同行反感以及憤怒。
但侯禮好歹也是個中階星王,這這些同行之中,綜合的實力也排的上前五,就是有人有異議,也是無可奈何。更何況,侯禮生性狡猾得很,單打獨鬥都要躲,如果聽到圍攻,恐怕更找不到人了。
此刻侯禮自以為一隻腳踩進了神秘隱世家族林家的半個門,又哪裏會繼續讓關老頭繼續再這裏泄露老底。冷哼一聲,道:“既然你們先要那兩個名額,那送給你們又有何妨,不過我要說清楚,並不是我侯禮怕了你們,而是我懶得和你們廢話,一會兒我會和貝斯拉祭祀說明,你們現在滾吧!”
關老頭和那中年星王的臉色變了數遍,還是關老頭比較精明,拉了那星王一下,接著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就先謝過侯爺的好意了,我們在城外等著侯爺,到時候老夫可不希望侯爺失約啊!”
“哼,本侯自然是一言九鼎!”侯禮將兩人打發走了,才對秦月樓道:“不好意思了,林兄弟讓你看笑話了。說實話,這個關老頭真不是什麽好人,當初你大哥我來南疆的時候,就差點著了他的道,要不是本侯機敏,哪裏能活到現在。”
頓了頓,看著秦月樓麵色雖沒有任何改變,但猜他心裏應該不是這樣平靜,索性咬牙道:“其實林兄弟,我和你說實話吧,我以前其實的確也和他們一樣,做過那樣殺人奪寶的勾當,可是,這都是被逼的,當初關老頭他們在南疆前幾個山脈的外來人中勢力極大,我如果不加入就會被抹殺,而我也是忍辱負重這麽久,直到七弦季出現,我才感覺到了希望。”接著,又道:“這裏,我要向林兄弟你道歉。”
秦月樓道:“道歉,道什麽歉?”
“之前我的確是動過林兄弟你的心思,但後來這一路上,我被林兄弟你身上的善良感染了,我決定離開這個汙穢之地,做像林兄弟一樣的好人。”侯禮認真道。
這借口倒是破綻百出,秦月樓聽完,甚至差點噴了出來,好人?還真是個好笑的字眼!
但不可否認的是,侯禮在這方麵的確有魄力,為了讓這個“林衝”信服自己,將老底都泄了出來,語氣保持著真誠。
秦月樓自然不可能說不相信,當然他也不清楚侯禮這樣說到底是想要推心置腹還是有其他打算,道:“原來侯大哥有著這樣一段經曆。實在是讓人意外,既然侯大哥已決定了離開了這一行,那我這個做弟弟的肯定支持大哥,大哥這些年,實在是受苦了!”
侯禮搖了搖頭,真誠道:“你不要這樣說,能夠在這個時候醒悟過來,為兄也是非常幸運了,幸好有你林兄弟,我才幡然醒悟。”
秦月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能將侯禮這種人感化,也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笑道:“暫且不說這些了,我們先進祭祀殿吧,時間來不及,再晚點,我們恐怕就要在枯彌山脈住宿了。”
“林兄弟說的是。”
侯禮對於能否通過也沒底,但如果有那兩個名額在,應該可以讓兩人通過,至於關老頭那兩人,讓他們見鬼去吧。
而就在侯禮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背部的頸脖部分好像被什麽東西點了一下,緊接著,衣袍之中好像就多了點東西。
侯禮不留痕跡地拿起來看了看,臉上頓時露出了驚異之色,因為這是一塊牌子,和侯禮身上那塊可以通過十二道山脈的牌子一模一樣,隻不過唯一不同,這塊牌子竟可以通過所有的外圍,也就是整整二十七道山脈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