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n 86 麻煩你滾

——

“三順,三順!醒醒啦!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啊!三順你是死豬哦!”

“啪啪。

“啪啪。”

“三順!三順!喂,金三順!”

“三順!喂!死豬金三順!馬上要下午第一節課了啊!三順!”

“啪啪!”

耳邊很吵鬧的喊叫聲伴隨著巴掌‘劈裏啪啦’地落在我臉頰兩邊,臉上立刻傳送到大腦神經的刺痛的灼熱感讓我“蹭”地一下子從躺著的狀態坐了起來。

我揉了揉像牛郎和織女一般難舍難分的上下眼皮,想睜開眼睛卻被刺目的強烈光線照射的眼睛疼。

我慌忙用雙手遮住眼前的強光,等眼睛差不多適應了這種光亮才放下手。

環顧了一圈四周,旁邊四個穿著高中製服的女生圍著我半蹲成一個圓圈。我奇怪地看著她們其中的一個,疑惑地問:“我這是在哪裏?”

如果我腦海當中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我現在應該是在家裏啊!而且時間是晚上十一點,我記得很清楚我剛剛關掉《天下貳》的界麵躺到床上睡覺去的啊!怎麽剛一躺下就被叫醒,而且眼前還是完全陌生的人和陌生的地點?

“三順!你真的睡成豬頭了哦!”

被我問了問題的那個女生突然間嘴巴張成一個‘o’形,好像顯得我是在裝傻似的,她抬起還帶著手套的左手就伸過來在我的額頭上猛烈地拍了一下,我被她用力打得身子往後一倒,差點後腦勺和大地伯伯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後麵有個女生及時拖住了我。

我側了側腦袋,對蹲在我背後拖住我的那個女生微微笑了笑,說:“謝謝你啊同學。”

回應我的是那四個女生集體的驚訝表情和合不攏的嘴巴。

我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我不過就是道了聲感謝而已啊,有什麽好驚訝的?難道被幫助了道謝很奇怪嗎?

“你說三順她會不會睡覺睡的時間長了變傻了啊?”

“我覺得不像啊,三順還會正常交流應該沒變傻……”

“那難不成是失憶了?”

“我看金三順她八成是裝出來的!想考驗一下我們五公主的團結!”

“誒,我覺得有可能……”

“我覺得是高三壓力太大了三順被她媽媽逼瘋了!”

“……”

她們四個人忽然竄到一起開始小聲討論起來,還時不時地看看我又指指我,顯然是在討論關於我的事情的模樣。

我拍了拍屁股上粘著的灰塵站了起來,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景致。剛剛被那四個女生圍觀著,我隻是大概地了解到我所處於的位置應該是在一棟樓的天台上,而現在又一次地觀察,我發覺這是一棟教學樓。

其實看那四個女生身上穿著的製服我就應該知道我是在學校裏麵,但我還是比較希望我這是在做夢,或者來說我是夢遊了走到大街上,迷迷糊糊地被別人拉到這裏來看表演。不過當我慢吞吞地走到天台的邊沿,扒拉著扶手向下看去的時候,我覺得我應該仰天大叫一聲‘oh,mygod’才能表達我此時無比微妙的心情,因為我然……我然……看到了徐正雨!那個《mygirl》裏麵的悲催男二號!

難道我……穿越了?!

——

腦子裏橫空出現的唯一一個能解釋我現在身處異地的情況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精神恍惚地抬起右手放到自己的左腿上狠狠地拗了一下,想證明我在發神經以為自己穿越,但其實是在做夢的時候,大腿上傳到感覺神經末梢的一陣疼痛讓我喊出了聲:“哎喲!”

“你看你看!三順果然是睡成豬頭了,她竟然在拗自己!”

“……我看她是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等下上課才不至於又睡著被老師罵。”

“才不是呢……結合金三順今天的種種怪異行為我覺得三順她是癡呆了啦……”

“……”

身後四個女生傳來的議論聲讓我有些發愣。

她們叫我三順……三順……金三順……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似的,很熟悉。

我扭了扭脖子,猛然一拍腦袋!

想起來了!金三順!不就是二零零五年在熱播的韓劇《我的名字是金三順》裏麵那個有些微微發胖但是很可愛的女主角金三順麽?

難道我穿越成了金三順?然後所謂的命運就是要按著那部韓劇的劇情遇到玄振軒,最後跟他在一起嗎?

老天爺真是給我開了一個好大好大的玩笑啊!他竟然給我開了金手指讓我實現了萬千少女苦思冥想日思夜想,要穿越的春秋大夢誒。

想到這裏,我頓時像被雷劈到一樣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不是因為自己穿越成了金三順而驚悚,也不是因為意識到自己以後的另一半是玄振軒而驚訝,是因為我然會在金三順的世界裏看到徐正雨啊啊啊啊啊——!

徐正雨難道不是《mygirl》那部韓劇的男配角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說……我是穿越到了《mygirl》劇情裏,而身份隻是一個過目就忘的路人甲,隻是名字恰巧和那個《我的名字叫金三順》的女主角一模一樣,其實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許許多多的思緒交織在一起讓我的腦袋好像快要爆炸了,我突然想起什麽又連忙低下頭看向自己。

因為在冬天,所以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多,但不難看出身材不苗條但也沒到要用‘胖’這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地步。我的製服胸前掛著一個名字牌,上麵寫著大大的‘金三順’三個字。

我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至少不是一個胖姑娘的時候,視線瞥到了在學校門外走向馬路對麵,停靠在路邊的跑車的徐正雨。

他欣長的身影快速地鑽入車內,接著跑車便揚長而去。從我看見徐正雨到他開車離去,中間不過才三分鍾而已,我不經抬手揉了揉眼睛,問自己,真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嗎?

我是個近視眼,遠距離的東西都看不太清,但度數不是很高,所以我從來都不帶眼鏡。至於我穿越了之後,我想我還是個近視眼。因為看遠處的東西眼前的景物還是有些模糊。那個看起來很像徐正雨的男人,我覺得很有可能隻是輪廓像而已,畢竟,我沒有麵對麵地看到他的臉。

那麽,我就隻是穿越成了路人甲嗎?

——

腦海裏出現的認知讓我有些失望。

我知道自己穿越了,尤其還是魂穿,但我穿越過來的這具身體竟然不是這部戲的主角,這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看穿越小說裏,女主穿越後都是迷倒了萬千美男芳心,集智慧與美貌於一體的生物,當然就算麵孔不美麗智商不夠用,那也要無敵愛神附體加主角光環籠罩,最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是主角!穿越後一定要是主角!

主角不敗定律!主角正確定律!主角桃花運定律!主角成功定律!主角爆發定律!

無限的定律和穿越小說告訴我們,如果穿越了,一定得是主角!因為不是主角就沒有意義了啊,不是主角就沒有光環籠罩,很有可能隨時被炮灰掉的啊!

這就好比我是一個新入演藝圈的不知名小演員,經紀人告訴我接到的新劇本是演女主角,我正欣喜若狂地鑽研劇本,準備好好用心去演這部戲,結果去了片場,導演告訴我我不過隻是演一個小小的配角而且連台詞都沒有。*

這種心情誰能理解?

本來我覺得穿越這回事真的不怎麽靠譜,幾率大概是比萬分之一還要小上那麽幾丁點。

每次看穿越的電視劇,穿越的小說,我都是看過一遍就不會再去看第二遍,因為明明知道這些事都是假的,再沉浸其中根本沒有意義。可是我現在真的穿越了,那也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不過還好,真慶幸我沒有穿越到什麽明朝啊秦朝啊之類的古代,要知道現代人的生活方式跟古代人的生活方式可是差上很多呢。

“三順,你看什麽呢?看的這麽入神?”

就在我胡思亂想,埋怨老天爺給我開的金手指是個假貨、是個鍍金的時候,身後那四個女生朝我圍攏了過來,她們其中的一個把手臂勾到了我的脖子上,整個人都掛了過來,我條件反射地身子縮了一下。

她靠過來之後掰過我的臉,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她說:“三順,你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是大叔不願意和你結婚還是你爸欠下的那些賭債,追債人追到阿姨的洗衣店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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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課的時候,那個中午在陽台上、掛在我身上跟我說話的女生就坐在我旁邊,她是我同桌,名字叫徐賢珠。

一節課的上課時間她跟我說了很多。

我了解到我穿越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年齡是十八歲,在讀高三,正處於花季年華中。我爺爺是頗平尹氏靖公派尹月堂,我的家族因為在某些情況上日漸沒落,爺爺患病去世了,而我爸爸為了重振家道去賭馬,結果不但輸得精光還欠下了一屁股債務。他當時帶著懷孕的媽媽一路奔波四處躲債,不過由於我媽在疲憊不堪的環境下即將待產,爸爸不忍再讓媽媽受罪,就把她留在了漢城,自己一個人走掉了。

不過索性爸爸當初在賭桌上輸錢的時候,沒有把自己全部的家底和家人報出去給別人知道,不然我想如今‘我’和媽媽的生活一定悲劇死了。

根據徐賢珠的描述,我還了解到‘我’和我媽相依為命的細節,包括我媽是如何如何含辛茹苦地經營著洗衣店,一個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給拉扯大……

=。=

至於我為什麽沒有跟爸爸姓尹,徐賢珠同學也給我解釋了。她說我爸還算有點人性,同意我媽讓我跟她姓金,這樣可以減少那些追債人討債上門的情況。

曾經我的爺爺尹月堂和安東權氏家族的權那旦進士,給‘我’和他們家族的宗孫權赫俊定下了所謂的娃娃親,且權赫俊的大伯已經到了漢城找到了我媽,告知了他父親仍舊想要履行當初承諾過的事,但是我媽覺得我們這沒落的家族配不上他們,就沒答應。

期間權赫俊來找過我,說是以他二十八歲檢察官身份的優質男人,和我這個十八歲還在念高三的小太妹明顯不太相配,就算結婚了也不會有什麽好婚姻。他的這番話果斷把我給惹惱了。我一氣之下去了他的公寓,解雇了幫他打掃屋子的大嬸,親自上手,結果我在他公寓的陽台上發現了他有一件朝鮮傳統的男子服飾和一本《出師表》,於是我就莫名其妙地愛上他了。

不過就在我們說得唾沫橫飛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時候,上課的老師把一個白色的粉筆頭扔到了我的額頭上,砸得奇準無比。我一下子慌地回過了神,和同桌徐賢珠一起坐正身子。不過我挺難過為什麽老師丟了我而不是丟了她……

下午的課挺多的,又是高三,晚上還有晚自習。我本來以為會要留到很晚才能回家,可是我連我家在哪兒都不知道……汗死。不過徐賢珠在上完第三節課的時候就拉著我和中午在陽台上的那四個女生出了學校,我還驚訝地問她我們為什麽要逃課,她則一臉鄙視地告訴我說我們是五公主啊,我們是這塊地盤上的女霸王。

就在我還鬧騰說我沒把包從學校裏拿出來,她們四個人就已經夾著我進了開在學校後麵的舞廳。我們五個人隨便找了一個包廂坐下,徐賢珠跟服務員點了五瓶啤酒。

我挺疑惑的,明明都在念高三,應該很緊張要抓緊分分秒秒的時間來複習迎考才對啊,怎麽會還有時間到舞廳裏來跳舞?

還沒等我問出來,服務員就拿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上完酒,她們四個人分別一人拿一瓶掀掉了瓶蓋。我看她們都拿了,還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看,我不好意思不拿,於是硬著頭皮開了一瓶酒。

酒瓶撞擊在一起和舞廳裏震耳欲聾的響聲混合在一起,耳邊嗡嗡作響。

“三順,你不會是真的失憶了吧?就算大叔不喜歡你你也不能自暴自棄自甘墮落啊!”

就在我喝了一口啤酒還沒咽下去卡在喉嚨口的時候,徐賢珠同學坐在我旁邊語出驚人。我一抖,嘴巴裏含著的啤酒全數噴了出去,還好死不死地正巧噴在一個走到我身邊的男人身上!

“小姐,你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男人微微帶著些許不滿的聲音從我頭頂上飄下來。我順著他的皮鞋往上看去,當看到男人那張臉的時候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啊類?薛功燦?

——

看到男人那張臉的時候我不可置信地閉上雙眼,然後再驀地睜開,足足盯著他有五六秒鍾後,我才肯定自己這不是在做夢。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薛功燦!

他穿著一件格子大衣,翻領上扣著一塊黑色的輕裘。他大衣的一排扣子全部都整整齊齊規規矩矩規矩地扣好,顯得整個人一絲不苟而又嚴謹踏實。此時的他站在我麵前,舞廳天花板中央的那個旋轉燈一直不停地變化著顏色照射在他身上,描繪出一個五顏六色的輪廓。

我眨巴著雙眼盯著他半餉,腦海裏‘騰’地出現一個念頭:如果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薛功燦的話,那我早上看到的就有可能是徐正雨本人,而不是自己以為的錯覺了?

這個念頭的出現莫名地讓我有些高興,就像在陌生的世界裏遇到了自己的親媽似的,有一種由內而外的興奮感,以至於我都忘記要向薛功燦先生道歉了。

“小姐。”

“小姐。”

薛功燦好像是看我在對著他發呆覺得不太高興,他皺了皺眉,聲音微微提高了幾分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回過神後忙不迭地向他道歉,同時伸手去抽放在矮幾上的餐巾紙盒子裏的紙巾,想幫他擦幹淨他衣服上被我噴到的酒漬。

不過說起來薛功燦長得還真是好看,真人比我在電視屏幕上看到的要俊朗多了。

“小姐,你不用擦了,我自己來就好。”

不知道是我拿著餐巾紙在他大衣上擦的太過用力,還是那些用大錢買來的衣服都不經擦,他胸口竟硬生生地被我擦出一塊白白的印記。

我一下子驚悚了,覺得囧大發了。

我畏畏縮縮地抬起了頭,隻看見薛功燦先生他看著自己大衣上那一團白白的東西眉頭越皺越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薛功燦先生……真的真的非常對不起……”

早知道我就不幫他去擦大衣了……真是好心辦壞事。

看著薛功燦先生周身那散發出來的微妙黑色氣壓,我打了個哆嗦,再次低頭呈現狗腿狀給他道歉。

“你認識我?”

就在我不經意間,脫口而出道了一聲他的名字,薛功燦略帶疑惑的問我。

我抬了抬眸,看向他。

其實我很想說——‘你是《mygirl》裏麵的男一號,那部韓劇紅遍大江南北,我怎麽會不認識你呢’這句話,但是如果這樣說,肯定會被他當作我是從神經病醫院裏逃出來的,而且他搞不好還會主觀地認為我病的挺嚴重,得把我送回去才不至於破壞治安什麽什麽的,所以我自動地把這些話都過濾了出去。

我說:“我怎麽會不認識你呢,你可是艾凡紐酒店的薛功燦薛常務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薛功燦先生好像是上過雜誌的。如果他上過雜誌了,那我知道他的名字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聽完我的話,若有所思地彎了彎嘴角,道:“哦,是這樣啊。”

我點點頭,正準備跟薛功燦先生說‘如果他不介意的話,可以把他的大衣給我拿回去洗,因為徐賢珠說我家是開洗衣店的,我可以洗幹淨了再送到艾凡紐酒店去還給他’的時候,徐賢珠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她一個箭步衝到我麵前抓住薛功燦的手,說:“啊,薛功燦先生,我是徐賢珠,我是徐賢珠啊!你還認識我嗎?我前一陣子有住到你們酒店去過,就是那個三零二七房間的徐賢珠。”

大概是賢珠她太過熱情的表現讓薛功燦先生有些招架不住,他微微愣了愣,接著薛功燦點點頭,道:“記得,記得。”

我看他根本就不像是記得的樣子,但是為了酒店的生意……不過賢珠她是什麽時候去住過艾凡紐酒店了?住過那麽有名的酒店她然今天沒有跟我提起……

“薛功燦先生,以後我再去你們酒店,你可以給我打個折扣嗎?”

徐賢珠說完,薛功燦先生不著痕跡地把自己的手從她的兩隻爪子裏抽了出來,隨即他拿出自己口袋裏的一張金光閃閃的名片遞給她,說:“徐賢珠小姐,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可以直接來找我。”

“啊,謝謝你薛功燦先生。請慢走。”

“再見,徐賢珠小姐。”

我們三人之間的對話就以目送薛功燦先生離去的背影作為結束,甚至我還沒向薛功燦道出我的名字他就走遠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要我賠他的大衣,我可沒錢。

想起以前我媽對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越是有錢的人,他們往往越是摳門。以前我小,對於我媽這句飽含深意的話挺想不通的,但是現在想想覺得有錢人的摳門也許也是一種藝術,因為他們越摳越有錢。

“三順你還不趕緊謝謝我!我可幫了你一個大忙!”徐賢珠把我推進裏麵的沙發上壓著我坐下,她身子靠過來擠在我旁邊。

“謝謝?為什麽?”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誒,我說三順,你真笨誒。那個是薛功燦吧?要不是我擠到你們之間插|上幾句話,他搞不好會讓你賠他的大衣!你有那個錢嗎?!”

汗。原來賢珠是撒謊說她住過艾凡紐酒店,為了幫我轉移薛功燦先生的注意力啊……

“謝謝你啊賢珠。”我滿臉誠意地道謝。

“啪——”

徐賢珠抬起手一個巴掌大力地拍在我的肩膀上:“姐妹之間謝個毛線球啊,我們可是五公主啊!”

=。=

我揉了揉被徐賢珠打痛的肩膀:還不是你讓我道謝的麽……

就在我揉肩膀的這一分鍾空隙間,矮幾上的那四個啤酒瓶子已經空掉了。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徐賢珠又去叫了服務員讓他再上五瓶啤酒,然後她們四個人激|情澎湃地紛紛舉起雙手,大聲喊道:“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

我徹底傻眼。

“三順!!”

“喲嘿,這不是科學小飛俠嗎?”

有五個穿著黑色外套帶著墨鏡的男人靠近我們這一桌,我肥皂劇看多了,條件反射地以為他們是黑社會要來找茬什麽的,沒想到她們四個然跟幾個男人都認識。徐賢珠還很笑吟吟地跟他們最前端那個看似是老大的人問好:“南哲啊,你好你好。”

大家看起來好像很熟絡的樣子,徐賢珠還特意讓開了點位置,把那個叫南哲的男人拉了進來讓他坐在我旁邊。

我有些尷尬,把頭扭向一邊。

“三順啊,好久不見。”

——

“不好意思,你是哪一位?你認識我嗎?”

因為男人有意無意地在往我這邊擠,而且他的那隻爪子還特意地伸了過來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不得不問一下問題來搞清楚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三順,如果你太拽的話南哲會傷心的哦!”

就在我問出那句‘你是哪一位’之後,徐賢珠就連忙對我使眼色。

=。=

汗。我是哪裏表現出來我太拽了啊?

“三順,我告訴你,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好所以才要坐在一起,你知道了嗎?”

男人拿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鏡夾在自己的花邊襯衫領子上,然後他對我拋了一個媚眼,驚悚得我汗毛都一根一根地豎起來了。

“三順,我叫池南哲,你要好好地記牢這個名字,因為這是你以後丈夫的名字!明白了嗎?”

池南哲對我挑了挑眉,說出來的話高臨下充滿霸氣測漏之感,他的爪子同時毫無顧及地攬住我的肩膀把我整個人都摟進了他懷裏。

頓時我有一種五雷轟頂言語不能的感覺,我猛地推開他的懷抱,蹙眉對池南哲說:“我早就已經有心上人了,你就對我死了這條心吧!”

池南哲的語氣和舉動都讓我感到不滿。我想應該是現在這具被我霸占的身體她原來的主人也不怎麽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我才會不能抑製住自己討厭他的感情。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池南哲很堅定地看著我,隨即雙手抓住我的左手包在他的手心裏,池南哲對我說:“三順,能帶給你幸福的男人,隻有我池南哲而已!”他忽然換上了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誠懇的模樣讓我以為他想要跟我過一輩子似的。

真是太恐怖了!

“好好笑哦!哈哈哈!”

我還沒做出什麽反應,坐在桌子對麵沙發上的那三個女生突然一下子全部笑出聲來,她們伸出食指指著我和池南哲點來點去,“南哲你好肉麻,三順你好搞笑哦!”

“哈哈哈哈哈!”

我連忙把手從池南哲的拳頭裏拿出來,接著拍掉他還想繼續伸過來的雙手。我對徐賢珠和坐在對麵的三個女生說:“同學們,我們走啦!”

說完我便起身拿包包和大衣,走了幾步回頭然看見她們在和那群被池南哲帶過來的男人在舞池中央扭著身體熱舞,我氣不打一處來,覺得友誼這種東西真是傷不起啊傷不起!!!!

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池南哲就跟了上來拉住了我的左胳臂,他問:“你要去哪裏啊三順?”

我抬起右手想去推開他拉住我胳臂的雙手,可惜女人和男人的力氣太過於懸殊,我推了好幾下都沒推開。

“你還真的是糾纏不清誒!快點放手啊!”

我衝著池南哲大叫,用腳去踢他,結果他微微一個躲閃就閃開了我對他的攻擊。池南哲拉著我的胳臂不肯放手,我惱了,對他說:“你再不放開我咬你哦!”

“三順你咬好了,我會把你的牙印當作是你對我愛的證明……哎喲!”

還沒等他說完,我對著池南哲的手背就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他一痛便放開了我的胳臂,我對池南哲哼了一聲轉身想走,結果‘砰——’地一下又撞到別人身上了。

我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覺得今天還真是走背運,我剛剛撞到人現在又撞到人,難道是穿越大神想讓我在路人甲中也要與眾不同,才能不辜負他讓我穿越一回的一番苦心嗎?

剛才撞到薛功燦先生我道歉慢了幾拍引起了他的不滿,現在我想首要還是先道歉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以後當心點。”

清冷的男聲在空氣中漫開,我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男人栗色的頭發和那一張俊逸非常的臉。

《花樣男子》裏麵的……花澤……類?

——

如果花澤類在這裏的話,那道明寺司,西門總二郎,美作玲他們三個會不會都在這裏?看電視劇的時候好像f4經常在一起活動來著。

“喂,平民,撞到人了隻是道一聲‘對不起’就算完事了嗎?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作什麽?你走路難道是不長眼睛嗎?類的衣服都被你給弄髒了他肯定要脫掉,他要是得了肺炎死掉的話你說該怎麽辦啊!你把花澤集團的繼承人當什麽啊?你看不清楚未來的局勢嗎?你是瞎子嗎?”

伴隨著花澤類那聲‘沒關係’,我以為這次撞到人的事件就這樣隨意地過去了,畢竟我道了歉,而花澤類也原諒了我這個肇事者,可是好像他的朋友道明寺司不願意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饒過我,衝上來就瞎罵一通直接扯到了未來的局勢上。

我汗。不就是被我撞到的人是他們f4當中的花澤類嗎?不就是為了表達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嗎?有必要從撞到人扯到衣服髒了再扯到肺炎死掉最後扯到我威脅到這個國家的未來了這麽嚴重的方麵嗎?

我忽然發現道明寺司這個人還挺能扯的。當初看《花樣男子》的時候,三條櫻子撞到道明寺司身上去他就極其能扯,不過那也就算了,因為三條是撞到他身上的,可是這次我撞到的可是花澤類並不是他啊,道明寺那麽激動幹嘛。

道明寺司如此牛|逼轟轟的氣勢真不愧是有著‘暴龍’綽號的財閥貴公子。

“喂,我說,三順她都道歉了,你這是什麽態度啊!仗著自己是道明寺集團的繼承人就了不起麽?你是比一般人多長一隻眼睛還是多了一個鼻孔呼吸空氣?你想打架麽?”

也許是道明寺司太過囂張的態度讓我身旁的池南哲很看不慣,也許是池南哲覺得這是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他可以在我麵前好好地表現一番以此來獲取我對他的傾心,也許是池南哲不在英德學園念所以不知道道明寺司的厲害,他向前跨出一大步站到我麵前,充滿英雄氣概地替我擋住了道明寺司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眼神和向前噴灑出來的口水。

我站在池南哲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袖子,示意他不要插手這件事,卻被池南哲這熊孩子無視了個徹徹底底。

“哈?打架?好啊!本大爺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當我是三毛啊?”

道明寺司然知道三毛?真是不能小看他……

“正合我意!”

池南哲大吼一聲,隨即以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仁不讓的速度飛快地轉身把我向後推至安全地帶,然後衝上前揮舞著拳頭狠狠地往道明寺司的臉上砸了過去!

看電視的時候我就知道道明寺司這貨特別能打也特別能挨打,雖然很多人都是看在他是道明寺集團繼承人的這個身份上沒有真正和他動手,但我想他應該在打架方麵還是頗具天賦的。隻見他兩三下就把池南哲給撂倒在地,然後道明寺司又坐到了池南哲的身上,左手抓住池南哲的襯衫領子,右手對著池南哲的臉就揮了一拳。

池南哲和道明寺司打架的時間並不長,看起來就好像是池南哲單方麵地被道明寺司虐一樣。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打架,想上前把道明寺司從池南哲的身上拉起來,但又不敢。

池南哲好像被道明寺司打的有些昏了,腦袋耷拉在那裏隨著道明寺司的拳頭一下一下地搖晃。

我看著池南哲想反抗卻已經提不起拳頭來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起這個熊孩子來了。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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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橫空的尖叫打破了場麵的沉寂,就在我反應過來這聲喊叫是從我的嗓子裏發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索性還好我們幾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靠近舞廳的外門,裏麵正在跳舞娛樂的人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做些什麽。

就在我喊完之後,道明寺司利索地從池南哲的身上爬了起來,他理了理身上穿著的衣服,站在原地盯著我,眼神灼熱而充滿鄙夷,渾身向四周散發著一股暴戾之氣。道明寺司的視線太過強烈,讓我有一種心裏發毛的感覺。

我低下頭站著,四肢感覺根本沒有辦法動彈,而且我超級後悔剛才為什麽要大叫說‘住手’,我覺得我應該等道明寺撒完氣打完了我再把南哲送進醫院……如果道明寺再把我打一通的話我也受傷了,那誰來負責把我和池南哲送去醫院治療啊?

“嗒嗒嗒嗒。”

他邁開雙腿走向我,道明寺司那雙diorhomme男士係列的尖頭皮鞋印入我的眼,他站在我麵前,穿著黑色風衣的身體擋住了大半的燈光,就憑陰影也把我的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舞廳裏麵的光線本就不充足也不明亮,被他這樣一擋更有一種高臨下藐視一切之感。

我哆哆嗦嗦地想要往後退,雙腿卻沒有辦法聽取大腦的指揮作出行動。說實話我挺怕道明寺司一個不爽就揮拳頭掄在我身上。當初看《花樣》的時候我記得道明寺打人是男女不忌的,隻要看不爽的都會手腳並用地用盡全力去揍,他剛剛揍池南哲那麽用力,要是現在打我也出拳那麽重的話,我覺得我很有可能會被他打成幾級傷殘並且伴有間接性遺忘症和許多許多的後遺症。

不過就在我做好準備,打算迎接道明寺司的鐵拳時,他卻拉了拉風衣‘哼’了一聲和西門、花澤還有美作離開了。

嘛,我接下去的命運不會就是按照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被f4貼紅牌然後被全校同學驅逐和惡作劇吧?=_=難道是上帝爺爺良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