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楊懷探底
“哈哈哈……劉將軍……你這是要去哪裏啊？”眾人正在商議之中，門外傳來了楊懷爽朗的笑聲。其實他在魏延欲質詢信使的時候他就到了，本來劉琮說自己欲回師荊州，楊懷和高沛在路上還嘀咕，聽到那信使說自己的身份，楊懷這才確信，那信使確實是荊州來的，也就是荊州真的有事，曹操真的攻打荊州了。
作為益州守將，楊懷怎麽能不高興？他曾經多次苦勸劉璋早點打發劉琮回荊州，劉璋硬是不聽。現在劉琮主動提出要回去，楊懷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順便要看劉琮和魏延等人的囧相。不是侍衛不攔二人，而是上麵早早就通知了今天是言情楊懷和高沛的日子，龐統剛才接到書信之後就忘記囑咐侍衛了這才讓二人**。
劉琮等人一聽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魏延更是想把楊懷堵在門外，被劉琮製止了。
“嗬嗬，原來是楊將軍和高將軍到了。正好，來看坐！”劉琮雖然不希望楊懷看笑話，但楊懷既然趕上了，自己也不好失禮，一邊請楊懷、高沛落座，一邊對龐統道：“士元，既然客人已經到了，就開始吧。”
酒菜早就準備好了，這邊一吩咐，立即有人上來服侍。既然是告別儀式，楊懷和高沛也不像以前那麽刻薄，而是假裝關心荊州局勢的問道：“將軍，這是為何啊？莫非嫌我益州百姓不熱情麽？還是我等有怠慢之處？”
“楊將軍這是哪裏話，荊州與益州唇齒相依，我與劉季玉親如兄弟。今日請兩位將軍來實非我所願……”
“理解理解，看來這曹丞相看不起我益州啊，還是日夜想著將軍富饒的荊州。”楊懷和高沛兩人來之前就得知劉琮要回師荊州，加上先前魏延質問信使那一幕，兩人自然知道劉琮這次是迫不得已，難掩心中高興。
龐統看著兩人得意的樣子很是不爽：“主公，兩位將軍，說到底，這曹操出兵荊州還不是因為主公你屯兵此地。阻礙了曹操南征漢中和益州的計劃，曹操這才怨恨主公。兩位將軍不要忘了，若不是我家主公在此，那曹操隻怕早就打到成都了！”
“你……好笑，好笑。你們在此屯居一年多，一兵未發，居然還說得好像立了蓋世奇功一般，真是荒唐！”高沛見龐統如此說，很是不爽。
“一兵未發？我家主公威名勝過千軍萬馬，當然在樊城大敗曹操便是讓曹操恐懼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在益州，那曹操便不敢前來。這不是蓋世奇功是什麽？試問如果曹操大軍南下，兩位將軍可抵擋得住？”
“這……”高沛心中雖然不服氣，但他也不敢誇海口，白水關隻有兩萬人，曹操動不動就號稱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不過這劉琮確實是未發一兵一卒，現在倒好，如果按照龐統的說法，這曹操是因為劉琮屯駐葭萌琮兒遷怒劉琮，選擇進攻益州。
如果這種說法成立，益州還真是欠了劉琮大大的人情，這可不是楊懷和高沛願意看到的。
“好了，好了。幾位都珍惜這眼前美酒吧。”劉琮看著雙方這樣唇槍舌戰，心中很會不爽，隻想早點結束宴會。
楊懷不甘心，時時不忘試探下：“以將軍威名，大可不必全軍回師，隻需簡從快馬回襄陽，那曹操得知將軍回去了，自然不敢再南征，說不定就會再次伐蜀，那麽將軍帶來的這些荊州勇士便可大派用場……”
“琮自然不敢忘了盟約，這益州要保，荊州也不能丟。所以本將已經決定了，多謝兩位將軍掛念。”
當晚，楊懷和高沛便在葭萌住下，他們是鐵了心要看到劉琮灰溜溜離開的那一天。當初劉琮意氣風發的來到葭萌，借著比試之名揚威諸郡。楊懷和高沛自然心中不疼快。回到驛館自後，兩人連夜向成都報信，建議；劉璋隻放劉琮等數騎回去，將三萬大軍留在益州。
而另一方麵，劉琮也在書房奮筆疾書，他是向劉璋求援，信中他提及了龐統的觀點。認為曹操之所以舍棄漢中攻荊州，完全是遷怒自己助劉璋，而且要趁機占領荊州。荊州與益州唇齒相依，希望劉璋能夠撥兵兩萬，讚助糧草三萬石。
雙方的書信幾乎是同時抵達成都的，成都的劉璋看了書信也是鬱悶。這些日子，張任等人時刻在自己身邊抱怨，說劉琮入蜀隻有兩萬人馬，說是助益州卻是未曾發一兵一卒。
收到葭萌守軍雙方書信的成都朝堂也是陷入了嚴重的分列，以武將張任為首的強硬派堅決支持楊懷和高沛，認為劉琮入蜀一年多來，兩萬人馬便三萬，吃喝拉撒全部是益州提供的，而對漢中張魯卻未曾發一兵一卒，既然要回荊州也得留下幾萬大軍。
而張鬆為首的文人集團則大讚劉琮的義舉，認為曹操趁劉琮在益州欲攻荊州是報複，這恰恰說明劉琮的作用，他屯居葭萌就能令曹操望而卻步。是益州的大功臣，荊州與益州唇齒相依，此刻荊州有難，益州應該鼎力相助。益州地大物博，兵多將廣，對於劉琮的要求應該悉數答應。
劉璋本是無決斷之人，聽著兩派爭來爭去，他也沒有主意。
而此刻葭萌的劉琮更是徹夜未眠，這是他穿越到這個時代以來最難做的決斷。去還是留，這是個很大的問題，甚至會直接關係到華夏將來的格局走向。
第二天，剛吃過午飯，又有信使抵達，還是荊州來的，八百裏加急。這一次劉琮沒有再召集諸將，因為再急也要等隊伍集結，準備好行裝，還有這路上吃的、用的都要準備好。雖然劉琮知道劉璋不可能全部答應自己的支援要求，這個時候還是希望劉璋能有所表示，所以他也沒有急於下令部隊開拔。
將兩封諸葛亮親書的求援信攤開擺在桌子上，劉琮眉頭緊鎖。此次曹操南征太蹊蹺了，曹操比自己還謹慎，不可能這麽冒然進軍，雖然自己不在荊州，但留守的文聘、諸葛亮也不是等閑之輩。再加上甘寧、徐庶和關羽。如果曹操不是像當初一樣傾盡全力，是很難占到便宜的。
算算日期，自己的信使也是差不多才到襄陽三四天，不用諸葛亮等人來催，劉琮也是準備拔營了，不過不是回襄陽，而是進攻成都！哪有這麽巧的事情？還有曹操南征這麽大的動靜為什麽錦衣衛和諜報司卻沒有情報來。在襄陽的諸葛亮等人都知道曹操要南征了，難道安插了無數奸細的諜報司卻是瞎子、聾子嗎？
莫非是孔明的計策？可是這信中隻字未提啊，這諸葛亮難道跟自己打啞謎？劉琮隨即又拿著兩封信瞧了瞧，硬是沒瞧出什麽端倪。諸葛亮也是知道自己的，寧可放棄益州也絕不會讓曹操侵占荊州半步，這連連派出信使，不合常理，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做給益州將士看。
劉琮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是諸葛亮的計策，就是要讓自己身旁的人，甚至包括法正、龐統都相信劉琮要回師荊州，然後劉琮突然劍指成都，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既然能瞞住法正和龐統，又為何不點破自己呢？劉琮隨即又開始否定……
就這樣在屋內徘徊數小時，劉琮還是偏向於這兩份書信是諸葛亮的計策，目的是為了配合自己進攻成都。劉琮也有自己的理由，因為這邊剛準備進攻成都，信使抵達襄陽讓荊州做好出征準備，那邊便是曹操南征。
等劉琮堅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心中倒是放鬆下來。
如今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劉琮要回荊州，那麽劉璋，你可別讓我找到借口哈，不然……哼哼……
退一萬步，就算曹操真的要南征，建安十三年也差不多是秋季，結果從許昌到新野走了兩個月，這次就算一個月，文聘等人應該還能頂住些時日吧。自己即刻下手，就算不能奪取益州全境，也能攻下廣漢和成都，再連結巴西和上庸，那麽益州一大半領土就在自己手中，益州不足懼。
“主公，楊懷將軍求見！”親衛廖化在門外報告。
“哦，讓他進來。”
楊懷此時求見，其實無非是想要求證一個事實，雖然他聽到了隻言片語。肯定還是想從劉琮這裏敲出點信息來，順便來看看劉琮的笑話。
把楊懷讓進書房之後，劉琮也不客氣，將荊州來的第一封信遞給楊懷：“楊將軍，這次恐怕要仰仗將軍了。荊州如今空虛，曹操新納關中十幾萬大軍，勢必全部壓向荊州。將軍是益州重臣，還望將軍在季玉兄前多多美言。多支援荊州點將士好糧草，待這番琮擊退曹操，定當重謝……”
“好說，好說……”楊懷拿著書信，一邊，一邊應付著劉琮，心中卻是暗自佩服。這信上說得可是十萬火急的事情，這劉琮卻十分淡定？
“不知征南大將軍準備何時啟程？”
“現在還定不下來，琮想等劉季玉的援軍抵達之後一起出發。”
“嗯，眼下隻能這樣了，不過將軍神威，相信隻要將軍回到荊州，那曹操自然退去……”楊懷說得輕巧，嘴角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