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守軍出擊
望著山下激烈的戰鬥，再看看劉琮板著的臉，法正心中暗自思忖，該如何回答呢？劉琮的這個問題看似隨意，但法正自從再次見到劉琮之後，享受著至高的禮遇，卻還沒有任何功勞。龐統的存在讓法正也感受到了壓力。
“明公，上庸兩麵伴山，一旦火勢失控恐怕難以控製。到時候非但上庸不能下，這大巴山與武當山也要遭殃。山中百姓和禽獸也是難以逃過此劫……”
“嗯，如此一來，我軍恐怕要被阻在此地一段時日了。”劉琮看著兩旁的高山，現在正值深秋，到處是落葉和枯死的灌木，一旦被點燃，那這場大火可能綿延數百裏。
“這上庸守將如何？”劉琮過了一會便轉移了話題。
“據正所知，歩流銘在益州並不出名，倒是楊任和楊昂是張魯手下大將，這楊任為人謹慎，楊昂頗有勇武但十分急躁。”法正與張魯雖然同在益州，但到底張魯與劉璋來往不多，因而對張魯治下也不算太了解。
一個謹慎，一個勇武。這張魯、張衛看起來還算會識人用人嘛。還有那個歩流銘，劉琮真是很好奇，難道是無知無畏嗎？區區一千人居然敢劫魏延、於禁等人的營寨。要知道於禁成名已久，魏延在荊州也算得上勇冠三軍。這樣三個人組合在一起，加上上庸的天然優勢，劉琮估計沒有半個月，是無論如何奈何不了上庸城的。
火攻也不具備良好條件，而且很難控製。水攻更是無從談起，因為上庸占據著上方位。如果張魯再令漢中諸縣連續不斷的支援上庸。那自己隻怕要被堵在這條通道上了。不過還好上庸歸張魯管，劉璋邀請自己共拒曹操的同時也希望劉琮收拾張魯。因而劉琮受到的阻礙越大，越能博得劉璋的好感。到時候全部損失讓劉璋買單。
一連幾天劉琮都是帶著法正等人上山查看地形，魏延等人在地麵的攻擊進展緩慢，大部分時候都是靠著投石車攻擊。這也是劉琮吩咐的，寧可進展慢一些，也要減少傷亡，要不然這兩萬多人的部隊還沒見著劉璋就沒了，雖然可以不斷從荊州補充。但荊州還麵臨曹操和孫權雖是可能的襲擊，能不動搖現有的防禦體係是最好的選擇。而上庸的特殊地勢也讓野戰行家於禁無發揮之地。
不過因為有最初的教訓，魏延和於禁也是變得謹慎起來，在同一個地方要是再被擊敗一次，這一時的英名怕是要毀了。這一天，劉琮正準備再次上山，突然城中一陣喧鬧，隨後一將率領數千人從城中殺出，目標直指劉琮部隊的投石車。劉琮這邊魏延見狀立即催馬上前阻攔，於禁隨即也組織部隊頂住出城部隊，兩軍便在護城河內外展開了第一次正麵廝殺。
劉琮還是很淡定的帶著法正登山，在他看來，自己部隊兩倍於上庸守軍，又有魏延和於禁統帥，這大白天的雙方擺開了打，荊州兵絕對不會輸給上庸守軍。就在他不時回頭向山下張望的時候，法正似乎認出了率軍那人。奇怪的是上庸城守軍並沒有傾巢而出。令劉琮更加吃驚的是雙方對陣最前方，雖然上庸守軍在對陣方麵不如荊州兵，但那名大將卻是一點也不輸給魏延。一招一式，兩人兩馬從一開始便纏鬥在一起！
這漢中何時有了這般人物？楊昂？難道是劉琮疏忽了嗎？眼看雙方交戰數十回合，仍然不分勝負，若不是上庸守軍人數較少，戰鬥力跟不上，楊昂才不願意回城，此前他絲毫都不曾退卻。後來還是楊任怕其有失才讓歩流銘等人從城中再次殺出強行護著楊任進城。楊昂眼見也占不到便宜，再加上本來楊任就不同意他出擊，所以紙帶出來四千人。
魏延自然知道軍中幾萬將士在看著自己，尤其是上山查看地形的劉琮。趁著楊昂回城之際，魏延隨即組織了一撥十分猛烈的反撲，楊昂帶出城的四千多人被追到城下，死傷上千。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待到楊昂進城，魏延仍舊在護城河邊不肯離去，顯然他也沒想到這區區一個縣城居然有如此勇武之人，在荊州魏延自認為自己在武藝方麵略遜於甘寧，應該和劉磐、黃忠等人差不多，而且他自己還有年齡優勢。
但楊昂的行為卻是極大的鼓舞了守城士兵，他們對荊州兵的投石車早已恨之入骨。雖然損失了上千人，卻損壞了三台投石車，而且在雙方的廝殺中不分伯仲。
可以說上庸守軍又給劉琮一個意外，在完全可以固守的情況下，居然有武將領兵殺出。雖然楊昂十分勇猛，但劉琮也逐漸看出了端倪，那就是這上庸城中三個主要將領並沒有一個絕對的主帥。正常情況下要麽固守，要麽全軍出擊，這樣部分隊伍出來逞英雄的行為恰恰說明楊任無法約束楊昂。
或許這就是上庸的突破口，接下來的日子要在分化上庸守將和激怒楊昂上做文章。
傍晚雙方罷兵時，魏延黑著臉回答中軍大營，對於白天的激戰他懊惱不已，雖然趁著楊昂入城時機掩殺了上前敵軍，但己方也損失三台投石車，最重要的是他沒抓住機會擊敗敵將。如果能夠生擒或者擊傷敵將對己方將是一個極大的鼓舞，機會就這麽錯過了！
劉琮可不這麽認為，笑著道：“文長，來日方長，這楊昂今日能夠出城，他日還會的，到時候切莫再放過他便是！”
魏延並不吭聲，在他看來劉琮這是在安慰他，畢竟像今日這麽貿然出擊的機會不會太多，楊昂有了今日的教訓隻怕會更加謹慎。
劉琮見魏延不信，也是信誓旦旦道：“機會一定會有的，文長你且放心。”劉琮這麽自信，其實也是經過這幾天的觀察初步有了個計劃，既然楊任不能約束楊昂，而楊昂又自持身手好，一定會被激怒。就算有楊任和歩流銘勸阻，隻要讓楊昂看到機會他一定還會出擊。
現在劉琮差得是一個機會，還有就是選擇伏擊的地點。上庸城一萬人的守軍，要麽就是靠著投石車攻破城牆，要麽采取誘敵出擊，然後中途伏擊，一擊全殲這樣才能順利拿下上庸。
因為投石車被毀了部分，第二日劉琮幹脆下令全軍不出，等待後續投石車的到來。這樣一個舉動更加助長了楊昂的信心，他得意的向楊任說道：“我看劉琮不過如此，沒有投石車他們便是無計可施。等有機會，我們再組織勇士摧毀其投石車，讓其乖乖的撤軍！”
麵對事實，楊任也是無法斥責楊昂，隻是善意提醒道：“素聞劉琮狡詐，曹操尚且敗於他手。今上庸城池堅固，完全沒有必要出城迎擊！”
“但是也不能坐視他們的投石車越來越多，那樣我們早晚被破！”楊昂也是寸步不讓，在他看來楊任太保守了，上庸城這麽堅固，劉琮部隊一定不敢強攻，唯一依仗的便是攻城器械。如果自己能夠在夜晚帶人將這些器械摧毀，那麽上庸便會化險為夷。
很快楊昂就找到了這樣的機會，這一天雙方激戰結束後，劉琮並沒有下令將投石車推到營寨的最中央，而是留在了營帳之外，派出少量士兵值守。第二天還是如此，第三天，在確認了敵軍時貪圖方便和第二天更早的向上庸發起攻擊之後，楊昂便帶著人後半夜出城悄悄的摸近劉琮營寨，迅速的破壞投石車，待到劉琮大部分趕來增援時，八台投石車被摧毀了五台，其餘三條也是半殘。
楊昂則滿臉笑容的安全撤回上庸城，此次夜襲比上次白天出擊成效更大，這讓楊昂和上庸守軍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