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花’朝節當日晌午,杜氏在府中後‘花’園的芙蓉軒中設宴招待來秦府參加小‘花’朝節的賓客。當然這些賓客都是‘女’人,隻是有些是年紀大的‘婦’人,另外一些是這些年紀大的‘婦’人的‘女’兒。

芙蓉軒外‘春’陽和煦,‘春’風拂柳,芙蓉軒內鶯聲燕語,歡快鬧熱。

杜氏今日特意把周知府的正室夫人馬氏和她的小‘女’兒周巧兒安排在自己這一桌,以示對來客的重視。周巧兒就坐在秦惠平身邊,此時她卻並沒有多大的心思吃桌上的‘精’致的菜肴,而是在和身邊坐著的秦惠平說話。

“惠平姐姐,方才你悄悄跑到我身後來把我嚇了一大跳呢。你真愛捉‘弄’人。”想起方才自己從秦府東北池塘邊的那一片平坦的草地上的石馬後麵返回去找秦惠平,結果穿過假山中的一條小徑時,被突然從身後出現的秦惠平拍了拍肩膀嚇得跳起來的事情,周巧兒依然不依,還在念叨。

秦惠平‘摸’了‘摸’鼻子,笑出聲道:“其實應該是你太笨是不是,還要我來找你呢,結果變成了你找我,哈哈哈哈!”

“那還不是因為你耍賴,故意不來找我,我心急才……”周巧兒嘟起了嘴,不滿地說道。

在這一桌上也沒怎麽留心在菜肴上,而是一直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秦惠平的杜氏見她和周知府的小‘女’兒說話這麽投機,不由得也鬆了口氣。因為方才到桌邊來吃飯的時候,她就把周知府的夫人馬氏和她的小‘女’兒周巧兒介紹給了秦惠平認識,同時也把秦惠平介紹給了她們母‘女’。杜氏心裏一直是擔心的,擔心自己的‘女’兒因為不同意和周知府的三公子周鬆的親事,連帶著對馬氏母‘女’反感,當麵讓別人下不來台。不過,因為跟周家定下的婚期越來越近,她也必須要試探著跟她說這件事情了,不然到時候真到了那一天鬧出事情來就不好了。

所以這會兒見秦惠平跟周知府唯一的小‘女’兒這樣合得來,心中不知道多高興,很自然就想到了這要是惠平嫁過去後,能跟小姑子關係好,就等於在周家少了一個刁難的人。一般人家的媳‘婦’兒跟小姑子的關係都不好呢,像是秦惠平跟周巧兒這麽一見如故的很難得。

飯吃到最後,杜氏便邀請馬氏在秦府多玩兩天再回去,畢竟從蘇州來要費些時間,來一趟不容易。不等馬氏說話,周巧兒在一旁就連忙雀躍著說:“好啊,好啊。我和惠平姐姐一見如故,我也想在這裏對和她一起多玩兩天呢。”

一邊說一邊轉臉過去又向馬氏哀求道:“娘,你就答應好不好?我以前在府中,也沒有個年紀相似的姐妹,好容易在這裏看見個既親切又投緣的姐姐,我想和惠平姐姐多處幾天再回去。”

馬氏看秦惠平一眼,遂帶些玩笑意味地對周巧兒說:“你這孩子,以後等你惠平姐姐嫁去了咱們府裏,你以後可以天天和她相處,不在這一時半會。不過,你也十四了,過不了兩年也該說親事了,哪一家的‘女’兒爹娘再愛也沒有留在身邊一輩子的理。所以啊,娘答應你,你想留下來多玩兩天就多玩兩天吧。”

“娘,您瞧您說什麽呢?當著這麽多人……”周巧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撒嬌道。不過,她心裏還是有些高興,因為她娘同意了在秦府多留兩天,那自己就能和秦家大小小姐,自己未來的嫂子多在一起玩兩天了。莫名的,她覺得自己初次見到秦惠平,就跟她‘挺’處得來,跟她很是親近。

秦惠平聽了馬氏的話倒是神‘色’如常,隻是含笑道:“我也覺得巧兒妹妹跟我很投緣,就算是娘親不提留客的話,我也想要多留她兩天呢。”

“這就好,這就好……”杜氏喜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心想看來老爺的謀劃是正確的,自己的‘女’兒經過了劇烈的短痛之後,如今已經差不多忘記了趙梅兒那丫頭,慢慢地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從今日她和周家母‘女’的對話來看,很難看出她對她們有什麽反感,相反還‘挺’熱情,這說明她或者已經對跟周知府三公子周鬆的親事默然接受了。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自己也可以正式跟她談她的婚事了。還有給她看陪嫁的物品以及地契房契等,要是她不滿意的話,還可以給她添。無論如何,反正她和老爺是想風風光光地把自己的獨‘女’嫁出去。

於是接下來,在芙蓉軒的宴席結束後,吳縣本地的大戶們應邀來秦府參加小‘花’朝節的眾位夫人和小姐們就紛紛辭了杜氏和秦惠平上了馬車離去,隻剩下馬氏和周巧兒被安排到秦府專為她們準備的一間裝飾奢華‘精’致的房舍內住下。那一處居所就在秦府上房院‘玉’堂院旁邊,杜氏遂帶了府中的姨娘們過去陪客,陪著馬氏逛園子打馬吊牌,而周巧兒自然去了秦惠平的明珠院廝‘混’,到了夜裏,秦惠平就留她在自己那裏過夜,兩個人在一起說些閨閣‘女’兒的‘私’房話。

隻不過兩天下來,周巧兒就已經和秦惠平很是親近了。不知為何,周巧兒總覺得秦惠平看自己時,那美眸中常常含有深意,看得她一顆心咚咚‘亂’跳。她自己也說不上,到底這樣砰然心動的感覺從何而來,隻是她卻並不排斥,而且很喜歡和秦惠平親近。

比如兩人一起夜裏在‘床’上挨著頭說話時,有意無意地秦惠平總喜歡伸手去攬住她的肩膀,然後那手滑下去,輕輕在她背上撫過。這樣的動作很輕柔,而且不經意,周巧兒就覺得自己雖然穿著中衣,但秦惠平的手撫過她的背時,仍然會讓她的背上竄過一陣麻。恰巧這時秦惠平吹氣似地對著她的耳朵說話,便‘激’得她耳畔肌膚好一陣酥|癢,讓人難耐,忍不住粉麵染紅。見她臉紅了,秦惠平便趕忙又離開她些,背過身去,對她說夜深了不聊了她要睡了。於是這一晚,周巧兒就有一種輕微的失落,感覺秦惠平對她若即若離,反而是一整晚睡不好了。

等到次日天亮起來,她眼下就有淡淡的青,不過等到秦惠平又對她笑著說話,又對她體貼熱情,她就重新歡欣鼓舞起來。

這麽著連續過了五天,馬氏終於說要回去了,因為怕周知府惦念,而且府裏那麽多人,她這個主持中饋的正室夫人離開太久不好,便跟杜氏說定,第六日上一定要回去。杜氏答應了,當晚在‘玉’堂院正廳設宴宴請馬氏母‘女’,闔府的主子們都來作陪。

秦惠平陪著周巧兒,十分殷勤地給她夾菜,話語也格外溫柔體貼。這越發讓周巧兒舍不得她。席上,她破天荒地陪著秦惠平飲了好幾杯酒,看起來更是容‘色’動人。

宴席畢,周巧兒卻是不願意跟她娘親回去秦府為她們專‘門’安排的那‘精’致的屋子中歇息,而是非要跟著秦惠平一起去她那裏說話。馬氏強不過她,隻能隨她的意。秦惠平便隻能親自扶著已經有些醉意的周巧兒去自己的明珠院。

到自己的屋子裏坐下後,秦惠平命人去泡了碗濃茶來給她喝,並說她,“巧兒,你既是頭一回喝酒,淺飲幾口就是,怎麽倒是和我喝一樣多?我的酒量可比你好多了。”

周巧兒接過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兩眼灼灼地望著秦惠平說:“我心裏舍不得惠平姐姐呢,覺得怎麽這幾天一眨眼就過去了。所以想陪著你喝酒,想看你高興。你高興了我也就高興了……”

“是麽?我也覺得舍不得巧兒呢,或者我們前世在哪裏見過,所以這樣投緣。”秦惠平淡淡笑道。一邊說一邊調開視線去,似乎有點兒羞澀的樣子。她這樣,卻讓喝了酒以後膽子變得大起來的周巧兒心裏又突突地跳了起來,見秦惠平鴉青的發上沾上了一團柳絮,便想著一定是她剛才扶著自己分‘花’拂柳回明珠院,院子裏的柳樹上的柳絮沾到了她頭發上,遂站起來往她跟前去。

兩人之本來是坐在一張羅漢榻上,中間隔著一個檀木的素麵小幾。所以周巧兒站起來走兩步就到了秦惠平跟前,笑嘻嘻說:“惠平姐姐,你別動……”

秦惠平不明白她要做什麽,便仰麵去看她,誰想她這一動,周巧兒本來是有些醉意的人,動作就有點緩慢,一伸手沒有幫秦惠平將她粘在她頭上的柳絮拿下來,倒是腳往前一動,就被羅漢榻下擺放著的腳踏一絆,人就那麽往前摔倒。

這一摔恰恰跌到秦惠平懷裏不說,還讓兩人臉對臉,‘唇’對‘唇’碰到一起。秦惠平微訝,周巧兒則是完全傻了。她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親到了心裏十分喜歡的這個人的豐潤的紅‘唇’。從對方‘唇’上傳來的軟和彈,以及她獨特的沉水香味的氣息撲麵而來,縈繞她口鼻,讓她不自禁地‘迷’醉,她完全舍不得離開……

秦惠平屏住氣息不動,隻是抬眸去看摔倒在自己身上的人,恰巧周巧兒也大著膽子,眸子裏含著跳躍的火苗來看她,兩人視線相碰,周巧兒眸子裏的火苗瞬間爆開。低低喃聲喊了聲,“惠平姐姐,我……我很喜歡你……”

然後似是被魘著了一般,她側‘唇’生澀地在秦惠平的紅‘唇’上輾轉,一下一下,漸漸氣息急促,變得狂‘亂’起來……

屋子裏的一張香幾上放著一個銅鎏金鏤雕纏枝‘花’卉的香爐,從香爐裏升出嫋嫋香煙,煙霧彌漫開來,令人‘迷’‘亂’失去意識……

——

一覺醒來,已經是晨曦初‘露’,有院子中桂樹上鳥兒的脆鳴一聲聲傳入耳中。周巧兒睜開眼,抬手‘揉’了‘揉’額頭,隻覺頭痛‘欲’裂,‘精’神恍惚。這是怎麽搞的,昨晚並沒有醉倒啊,怎麽這樣難受?她記得自己隻不過是陪惠平姐姐飲了三杯,然後微有些醉意,由那個自己暗暗喜歡的人扶著回到明珠院的,然後她還遞給自己一碗濃茶喝,然後……

忽地,她驟然想起了一些事,立刻心砰砰‘亂’跳起來,臉也染上了緋紅。昨晚不知道怎麽的,她著魔一樣親了惠平姐姐……再往後……她記不清楚了……

不過正在她竭力回想時,卻忽然聽到了身邊有人的飲泣聲。便轉過頭去看。一看之下,不由立刻睜大了雙眼,一顆心似是擂鼓一般劇烈地跳起來。她看到了惠平姐姐背對著她,一幅錦被隻蓋到了她腋下,大片肩背的雪白的肌膚呈現在她眼前。

一霎時,周巧兒傻眼了,不知道為何秦惠平會哭?在這之前,她在惠平姐姐這裏留宿,兩個人睡一夜起來,也是衣裳齊整,不曾出現這樣驚心動魄的情景。她在想為什麽惠平姐姐看起來是赤|‘裸’的,到底怎麽了?於是她伸出一隻手打算去拍一拍她肩膀問她,可是一伸出手去才發現自己也光著膀子,便忙揭開自己蓋著的錦被一看,啊!她自己被自己給嚇住了,因為在錦被下的她也不著一縷。

這是?她的小腦袋瓜飛快地轉動,在想這種詭異的狀況說明什麽?想著想著她的臉‘色’先變白,然後再變紅。雖然她是在室的‘女’子,可也不代表她什麽都不知道。她的兩位親哥哥先後娶了兩位嫂子,後麵又納了妾,更別說她爹妾室通房好幾個,她時常在這些人房裏進出,男‘女’之間的那點兒事她可以說很清楚。並且她還在她哥的書房裏翻到過‘春’|宮畫之內的東西翻看過,所以兩個人赤|身‘裸’|體同‘床’代表什麽她也‘門’兒清。最關鍵的一點是,她想起自己不小心摔到秦惠平身上時,是自己去親的她,再後麵也是自己去緊緊抱住了她……

並且這會兒,秦惠平在哭,這樣說起來,一定是自己欺負她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嚇了一大跳,因為這位她欺負了的‘女’子可是三哥未過‘門’兒的媳‘婦’,是她未來的嫂子。還有十天不到,她就要嫁入周家了,但是自己現在不知道發了什麽昏,竟然欺負了她。要是她真得*於自己,那麽等到她和三哥‘洞’房‘花’燭夜時,三哥要是發現她不是處子之身,那該怎麽辦?要是她對三哥周鬆說是自己欺負了她,讓她*,那麽三哥會不會一怒之下來殺了自己?

周巧兒越想越害怕,一開始的歡喜和甜蜜也消失無蹤了。

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先問下秦惠平為什麽她會哭好了,不要‘亂’想嚇著自己了。雖然自己莫名地很喜歡她,但在喝醉酒後控製不住自己親了她,後麵又做了那種事,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太快了。

慢慢地挪過去挨近她一點兒,周巧兒伸手去她香肩上輕輕一推,怯怯地喊了聲,“惠平姐姐……”

秦惠平繼續飲泣,不理她。周巧兒咬了咬‘唇’,隻能再次伸手握住她肩膀往自己這邊扳,讓她麵對著自己。

等到她將秦惠平扳轉過來麵對自己的身體時,才發現她哭得梨‘花’帶雨,心中就立時忐忑起來,然後結結巴巴地問:“惠平姐姐……我,我想問你……昨兒晚上我是不是……是不是欺負你了?”

秦惠平將擦淚的手帕拿開看向她幽怨地問:“你說呢?”

“啊!這個……”周巧兒頭皮一凜,心裏連喊,糟了,糟了,果然是自己真的頭腦發熱,吃了雄心豹子膽,然後一不小心把暗中喜歡的人給欺負了啊……

天啊!如今該怎麽辦?

秦惠平見周巧兒臉‘色’紅白‘交’替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繼續灑淚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是這樣好|‘色’,而且發起狂來好大的力氣……我掙不過你……”

周巧兒看到秦惠平的時候,她正巧病了一場起來,又因為痛惜失去趙梅兒無限悲傷,以至於消瘦了不少,看起來十分的病弱。所以這會兒她這樣說,周巧兒也認為自己有可能用強占了秦惠平的便宜。

“惠平姐姐,我……我對不起你,都是我,我發了瘋……你原諒我好麽?”周巧兒弱弱地懇求。

“我原諒你可以,但是我……我*於你,你說,我再過十天不到就要成為你三哥的妻子了,他要是發現我不是處子之身,我又該怎麽對他‘交’代?”秦惠平盯著周巧兒問。

周巧兒一聽立即就眉頭擰得更緊,心想,果然,果然惠平姐姐問起這個了,剛才自己一直擔心的問題。可是,她現在也是腦子裏漿糊似的,哪裏有什麽辦法可想。過了好一會兒她實話實說,“惠平姐姐,我也沒有法子呢,我……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

秦惠平看著周巧兒,良久搖搖頭道:“這事都已經發生了,我罰你有什麽用?為今之計,也隻有取消我和你三哥的親事,咱們的事才不會‘露’了餡兒。”

“啊?取消和我三哥的親事?”周巧兒一聽自然是吃驚,張口結舌好一會兒,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這一回闖的禍有點兒大。隻因為她喜歡的惠平姐姐*於她,人家就會失去了一樁好姻緣。自己不僅對不起秦惠平,而且還對不起三哥周鬆。

發呆了很久,她以一種十分愧疚和忐忑的語氣說:“惠平姐姐,是我毀了你的一樁好姻緣,你不會恨我吧?”

“不恨,我想這或者是我們之間有這樣一種緣分。”秦惠平淡淡道。

“緣分?”周巧兒凝視著秦惠平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看,腦子裏回想著這些天兩人在一起的許多畫麵,這些畫麵無疑都是讓人感覺愉快和美好的。眼前這個人從剛一出現時,就吸引了自己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想去接近她親近她,就像是著魔一樣。如今從她嘴裏說出的這兩個字,似乎能夠詮釋這一切。緣分,說不定是三生石上的呢,不然無法解釋自己莫名其妙就和她有了如此親近的關係。

既然自己做了欺負人家的事情,雖然做不到對秦惠平負責,但是幫她解除和自己三哥周鬆的婚事還是可以盡自己一點兒微薄之力的。

“好吧,惠平姐姐,我答應你,隻是你可否告訴我,到底我要怎麽幫你才能讓我三哥解除和你的婚事?”

秦惠平對於這個早就有想法,但是她還是裝作思索了一番才徐徐道:“這樣吧,你回去後,就等我的信。要是我沒給你來信,你就什麽也不用做。要是我給你來了信,你就照著我信中所寫去做。隻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可以大膽一點,堅定一定,那我們之間的這一份兒特殊的緣分才可以繼續。”

“好的,我答應你,隻要你寫了信來,我一定會按照你信中所寫的做。要是做不到的話,就天打五雷轟!”周巧兒信誓旦旦道。

秦惠平點了點頭,輕笑,“嗯,我相信你,你不用發這樣的毒誓。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見秦惠平臉上帶了笑,周巧兒‘色’|心立時又起,便嘻嘻笑著往她跟前湊,涎著臉輕聲道:“惠平姐姐,昨兒晚上我喝醉了酒,都沒有仔細嚐一嚐你,這會子讓我嚐一嚐可好?”

“呃,這個……”秦惠平頭皮一陣陣發麻,忙往後躲,心道,沒想到這小東西還當真了。實在沒想到外表跟個小白兔一樣乖巧的周巧兒,在這種事情上麵有強烈的興趣。

“哦,對了,巧兒,你娘和你今日可是要回蘇州去,這會兒也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兒起來,不然一會兒你娘要是等不到你,親自跑到這裏來,有所發現就不好了。那你以後就再也不能到吳縣來找我了,那樣的話,我不知道多傷心……”

秦惠平說得可憐兮兮,這讓周巧兒即刻就心軟了,便隻在秦惠平臉上啄了一口趕忙起‘床’說:“好,我聽惠平姐姐的話就是。”

於是她趕忙起‘床’將自己脫在‘床’頭的衣裳一件件拿起來穿上,穿好後轉身要幫秦惠平係肚兜的帶子,秦惠平不讓,讓她轉身不許看,這才起身來穿好衣裳,讓丫鬟們端水來兩個人洗漱梳妝。

等到丫鬟們送了早飯進來,兩個人同桌有說有笑的吃完早飯,便一起攜手往馬氏那屋子裏去。兩母‘女’匯合在一起,就向秦府眾人辭行。杜氏領著秦惠平等人將馬氏母‘女’親自送到府‘門’外,臨上車前,周巧兒自然是萬分舍不得離開秦惠平,兩個人拉著手說了許多悄悄話,這才登車和自己娘親離開吳縣往蘇州去。

杜氏十分會做人,馬氏這一回來吳縣參加秦府的小‘花’朝節,回去之時,秦府送給她的各樣綢緞禮品等足足有一馬車,價值上千金,是秦府另外叫人備下一輛馬車跟著馬氏的車送去蘇州的。因此馬氏回去之時也是心情不錯,覺得秦家這‘門’兒親戚雖然是商戶人家,也還算大方知禮。

秦達祖夫‘婦’等馬氏母‘女’一走,兩口子商量了一下,覺得是時候跟秦惠平細細說一下她的親事了,便一起去了她的屋子裏,將來意說了。不想秦惠平聽完也沒有多言,直接撂下一句話:“爹,娘,你們把那周三公子請來讓我見一見,要是我看了他滿意了,就同意這一‘門’兒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