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見。
看著你的飛機起飛，除了說再見我什麽都沒法說出口。
愛情，永遠是自私的，心裏隻有一個位置，填滿了就再也裝不下別人。
我相信，時間會讓你忘記我。我堅信，隻要堅持，阿熙一定會讓你幸福。
——林楓
一
“今天怎麽有空找我喝酒？不是忙著追唐樂樂呢嗎？怎麽受挫了？”林楓和阿熙開著玩笑，本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還擊，可是林楓自己笑了幾聲後發現阿熙低著頭，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怎麽了？你可不像那麽容易放棄的人。”林楓拍了拍阿熙的肩膀，“看來這次你是真的愛上了。我隻能告訴你，別放棄她。”
“即使她心裏有別人？”阿熙喝了一口酒。
“我還不是一樣？如果你真的愛她，那就等待吧。即使沒有結果。”
“這是你的經驗？最近和若嫣怎麽樣？”
林楓笑了笑，“還好。”
阿熙又開了一罐啤酒，一邊喝一邊笑了起來。
“怎麽了？什麽事那麽好笑？”林楓問道。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這就是戀愛中的人啊。”
“找死吧你！”林楓和阿熙鬧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兩個人都累了又重新坐到草地上。不遠處有好幾盞孔明燈緩緩的飛向空中，越飛越遠，最後變成極小的一個亮點，像星星一般。
“說真的，林楓，你現在很幸福，那種幸福是不經意就從心底流出來的，我從沒看見你這麽快樂過。”
“你也會的，一定會找到那個人，讓你出現你從未出現的表情。”
“所以我不能放棄啊。”
“她心裏還有陳銘嗎？你放心吧，唐樂樂會忘了他的，那種人。。。。。。”
“不是他。”阿熙把林楓打斷。
“什麽？”
“她心裏的人，不是陳銘。”
聽到阿熙這麽說林楓忽然坐了起來。
“怎麽會。”
“我本來不想說的。”阿熙使勁握著手中的啤酒罐，易拉罐發出刺耳的扭曲聲。
“她，喜歡你。”
林楓此時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我知道讓你喜歡她是不可能的，當然我也不會那麽做。”阿熙朝林楓笑了笑，撿起身邊的石頭用力朝水中丟去。
“怎麽會呢？她。。。。。。”林楓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
“我早就發現了，隻是你眼睛裏除了若嫣就再也裝不下別人。每次她的眼睛永遠都隻是看著你。”
林楓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你不會愛上她，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隻是喜歡上了，這種感情誰也無法決定。她寧可讓你以為她和我在一起。”
“那為什麽還要告訴我？”
“不是她，她不讓我告訴你。是我自己決定的。”阿熙看著林楓。
“為什麽？”
“你知道嗎，她決定走了。明天下午的票。”
“什麽！”林楓驚訝極了，樂樂要走的事應該連若嫣都沒告訴。
二
“今天我送她回去，她和我說的。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
“可是也太突然了，連若嫣也沒告訴。”林楓低下頭，盡管他沒有錯，但還是感到自責。
“突然？她好像已經計劃很久了。她姑姑在C市做生意，好早以前就叫她去幫忙，她一直在考慮。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許成為了她走的決心吧。”
“我很抱歉。”
“誰都沒錯。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去送送她。你什麽都不用說，讓她好好和你說再見吧。對了，還是別告訴若嫣了，還有她喜歡你這件事。你們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
“對不起。”
“現在樂隊沒有我也沒有關係吧。要是真覺得對不起，就給我放一個長假吧。”
“怎麽？”林楓看著阿熙。
“我會和她一起走。”
“什麽？！”
阿熙不好意思的弄了弄頭發。“我不會放棄的，對了，這也是秘密哦。”
林楓笑了笑，使勁錘了下阿熙的肩膀，“這才是我認識的阿熙。你要快點回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們不換吉他手。”
“好，等我把她帶回來。”
林楓站了起來，“好了，我走了。明天我會去送她，你放心吧。”
阿熙看著林楓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躺在草地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第二天下午，樂樂獨自來到車站，天氣有些熱，她把頭發高高的紮起。阿熙說好來送她，可是到現在還沒看見人。樂樂正四處尋找著，阿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樂樂！”
樂樂看見他站在門口，便向他走去。本來想一個人獨自離開，重新開始自己的一段新的生活，沒想到阿熙執意要送她。仔細想想有人來送還是挺好的，起碼在離開時不會那麽孤單。
“阿熙，謝謝你來送我。”
“客氣什麽，你到了那邊要常常和我們聯係。”
“嗯，我會的。對了，這個。”樂樂把一把傘舉到阿熙麵前。阿熙一眼就看得出那是那天下雨的晚上林楓給她遮雨的傘。“幫我還給他吧。”
“。。。。。。。”
見阿熙不說話也不動，樂樂推了推他。剛想說話卻看見在車站陰影處的有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來。
“你還是自己還他吧。”
樂樂驚訝的看著蔣熙。
“你，你告訴他了？！”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帶著遺憾離開，那樣你永遠都不會開始你的新生活。”
阿熙說完，側過身體。陽光照進他的身後，那個輪廓哦，越發清晰。
“樂樂。”低沉的聲音從耳畔想起。這個聲音仿佛把樂樂帶回那個雨天。
她呆住，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這種情況下和他這樣說話。過了好一會，樂樂抬起頭，將雨傘放在林楓的懷裏。
“還給你。你再也沒有東西放在我這裏了。”
三
“嗯，再見了。早點回來。”
“對了，你和若嫣要幸福啊。我也會的，你放心吧。林楓，謝謝你們能來送我。我走了。”
樂樂忙轉身離開，就這樣吧，把所有東西放下後，心裏釋懷了很多。林楓，謝謝你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來到我麵前，在那樣的日子裏，給了我一片天空。若嫣，請允許我自私的把這件事永遠的埋在心裏，你們一定要幸福。
樂樂把頭發散開，長長的頭發蓋在臉頰，因為唯有這樣才可以擋住從眼睛裏流下的淚水。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流淚，我好好的和你說了再見，就真的再見了。
樂樂匆匆的走進車廂，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離開車還有一段時間，但她卻沒有勇氣看向窗外。她把頭低的低低的。盡管臉上沾滿淚水，但卻微笑著。
車緩緩的開動了，過了好一會，她才抬起頭，順著窗外看向車站的方向。
“你還是把頭發紮上好看。”
樂樂回過頭，看見一雙拿著紙巾的手。順著目光往上移，看見了那雙溫柔的眼睛。
“阿熙？！”
阿熙坐到她的對麵，朝她笑了笑。
“不是要開始一段新生活嗎，好，那就讓你重新認識我吧。”
樂樂看著他，忽然就笑了起來，“謝謝你，我至少和他說再見了，我真的可以放下了。”
晚上，林楓接到若嫣的電話，電話那段的若嫣顯然情緒很激動，說話中帶著哭腔。
“林楓，你知道嗎，樂樂走了？！”
林楓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告訴若嫣樂樂的事。
“我也是才知道的，可能是，是因為陳銘吧。”林楓不得不把陳銘搬出來。
“恩，她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因為感情的事想去散散心。”
“放心吧，你知不知道阿熙和她在一起？”
“我知道。”電話那端的若嫣低下頭。她始終不明白樂樂為什麽走的那麽倉促，倉促的連招呼都不打。當她知道樂樂走的時候心裏說不出的失落與難過。她擔心的不得了，還好，聽說樂樂身邊有阿熙。
“也許她想靜一靜吧，怕麵對你連走的勇氣都沒有。”
掛上電話，林楓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對不對。對於樂樂他有些愧疚。也許樂樂是他們這裏內心最強大的那個人吧。
夜裏，阿熙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話的人讓他稍稍有些吃驚。
“阿熙，是我。”
“若嫣？”
“恩，今天樂樂給我打電話時我就感覺不太對勁。我沒想到她會離開。”
“你放心，她隻是散散心，我們很快就回來。”
“她，對陳銘也許還是放不下吧。”
蔣熙聽到這，沉默了一下。
“恩，也許是吧。”
“我不明白為什麽樂樂來連走都沒告訴我，隻告訴了你。能看的出，你在她心裏是很重要的。你能讓她幸福嗎？”
“若嫣，你聽我說。你不要多想，樂樂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她怕見到你自己就沒有勇氣走了。她和我說你是她的親人，你對她有多重要。至於我，我一定會守在她身邊，你放心。我可以和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