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桂花的香味有種思念的味道，我在樹下放著你的畫像，你說過的話，你和我說過的那個傳說我多希望它會實現。風吹過我的發，看著眼前的風景，我想對你說，謝謝你，夏格，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風景。

——若嫣

一

之後的的日子，蘇離和若嫣對那天晚上決口不提，表麵上三個人和往常一樣，但私下當樂樂不在時，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彌漫。

今天是樂樂的生日，大家說好在酒吧裏給她慶生。大部分都是樂樂的大學同學，其中身份最特別的就是一個叫陳銘的男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人和樂樂的關係不一般。

聽樂樂私下和若嫣提起過，他是樂樂大學時的學長，現在畢業2年了，學的是法律。兩人是在一次籃球比賽上認識的，當時樂樂陪室友給男友加油，比賽快開始時，陳銘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急忙換好衣服準備上場，樂樂站在他身後，他脫完衣服隨手丟給了樂樂，說“同學，幫忙拿一下。”他的舉動嚇了樂樂一跳，當時她想怎麽會有這種人。之後陳銘在場上的表現完全顛覆了樂樂之前對他的看法，他的球打的特別好，因為他，他們隊輕而易舉的拿下了比賽。比賽結束後，陳銘隊友吵著去慶祝，陳銘朝樂樂走了過來，對她笑著說“學妹，謝謝。”樂樂說當時就是因為他的笑容，即使是逆著光，也讓樂樂感到無比溫暖。因為打球的有室友的男友，她也被邀請去慶功宴。

慶功的地點在學校外的路邊攤，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玩到很晚，樂樂和陳銘相互交換了聯係方式。兩人在私下常常聯係，聯係久了，發現兩個人特別投緣，自然地就在一起了。

相處了一年半，大四的陳銘特別忙，兩人的聯係也就少了，關係也就淡了。畢業後，陳銘順利簽到一家公司，但要去別的城市，兩個人就分手了。沒想到，兩年後，陳銘主動要求調了回來，一次在酒吧，兩人偶然相遇。人們都說，在大學裏，感情是最純粹的，即使分手了，但在心底，那份感情在兩人相遇後就再次燃起。

吃飯時，大家都那樂樂和陳銘開玩笑，樂樂也算是默認了兩人的關係。大家都玩得很高興，這時，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將氣氛降到了冰點。

昏暗的燈光，籠罩在一個人身上。

“林楓，你來幹什麽！你應該知道這裏不歡迎你吧。”

原來黑夾克叫林楓。

蘇離起身站到林楓麵前。

“蘇離，那麽緊張幹什麽？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隻是過來坐坐。”

“我警告你，這次我不會像上次一樣。”蘇離揪住林楓的領子。林楓笑笑，將蘇離的手撥開，看了看桌上的蛋糕，又看了看樂樂，轉過頭對蘇離說，“你不想親手將你妹妹的生日搞砸吧，放心吧，我可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打不相識，何況我知道上次的事我也是太衝動了，大家交個朋友吧。”說完，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算我給你們賠罪了。”

樂樂看蘇離的臉色很不好，緊忙對林楓說“這樣吧，今天我過生日都別說以前的事了，一起坐下來大家熱鬧熱鬧。”

若嫣將蘇離拉了回來，林楓看著他笑了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就自顧自的坐到了若嫣和樂樂中間。剩下的人並不知道他們中間發生了什麽，隻當是和一個蘇離有矛盾的人，又何況林楓在言談舉止間是一個幽默的人，也就沒完問什麽，依舊說說笑笑。可是當事人們的心情就複雜的極了，蘇離，樂樂，若嫣完全不知道林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三個人心裏都浮現出一句話“來者不善。”但由於林楓像一個朋友一樣坐在他們身邊，也就不好問什麽。

二

現在他們坐的位置很奇怪，樂樂，林楓，若嫣，蘇離。若嫣極其尷尬。開始挨著樂樂還能和蘇離說說話，現在左邊是林楓，右邊是蘇離，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借著上廁所的理由出來透透氣。

站在走廊的盡頭，遠離了酒吧的吵鬧，若嫣打開窗戶，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站在這幹什麽？不怕吹感冒了？”一雙手將窗戶關上。若嫣回身，頭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兩人以一種及其曖昧的姿勢站著，若嫣竟然臉紅了。

“蘇離，你怎麽出來了？”若嫣抬起頭，兩人離得很近，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蘇離低頭看著若嫣，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一下離她很遠，紅著臉說“你這麽久不回來，我，不樂樂有點擔心，讓我出來看看。”

“我有點喝多了，頭有點暈出來透透氣。現在好多了，我們回去吧。”

若嫣經過蘇離的身邊，“若嫣。”蘇離低沉的聲音穿過若嫣的耳朵，不知為什麽，那好像一個釘子，讓若嫣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

“若嫣，自從那天我們之間好像都沒好好說過話。我知道，時也無法取代那個人在你心中的位置，可是他已經不在了，你不能就因為他而放棄你的幸福。”

“蘇離，你忘記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需要多久？有些事，有些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無論多久，我願意等，等你愛上我。”

“不要等我，你等不起。”

“我不在乎你心裏有他，我知道誰也代替不了他，我隻希望能照顧你，讓你幸福。”

“對不起。”若嫣回過頭，看見蘇離的表情，說不好那是什麽表情，痛苦，還是絕望的悲涼。“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嗎？快回去吧，樂樂該擔心了。”

若嫣說完往回走，她突然感到心痛，這種痛讓她自己也吃了一驚，自己竟然為了蘇離感到心痛！她不能回頭，她隻有往前走，她怕自己一回頭，看見蘇離的表情，會讓她心軟，會讓她忘記夏格。

蘇離看著玻璃窗裏的自己，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他明明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卻又像飛蛾一般撲火。

“若嫣，我該那你怎麽辦？”

蘇離回到座位上，喝著悶酒一言不發。大家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沉浸在狂歡中。蘇離看著眼前忽然就得自己又回到了孤單。他想起了在夏天MP3裏聽到的一首歌的歌詞：

燈光熄滅了音樂靜止了，

滴下的眼淚已停不住了，

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樂，

我的心真的受傷了。

周圍的環境好像和自己格格不入。他抬頭看若嫣，若嫣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和樂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倒是陳銘和林楓聊的很投緣。

樂樂的大學同學請蘇離跳舞，樂樂笑著說道“你別看他常常來酒吧，我哥可是很難搞定的。”

沒想到蘇離很爽快的就答應，樂樂也吃了一驚。蘇離起身，眼睛一直看著若嫣，若嫣視而不見，拿起麵前的酒，慢慢地喝著。

兩人牽著手來到舞池中央，此時台上唱著王菲的紅豆：

還沒為你把紅豆熬成纏綿的傷口然後一起分享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還沒好好地感受醒著親吻的溫柔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