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仿佛是跌入火海,黑袍男修汗如雨落,一邊嘶吼一邊求饒。
許久後,他大口喘氣,看向溫如玉的目光,帶著說不出的驚懼。
“老實交代吧,是誰派你們來的?”溫如玉看著他,冷冷的道。
“是一個皇階強者……他找到我們宗主,和宗主談話之後,宗主就派我們出來殺你。”黑袍男修不敢再隱藏,快速的說了出來。
“一個皇階強者?”溫如玉暗忖片刻,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什麽姓林的人:“名字。”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是聽宗主叫他驁皇,他好象是青雲大陸的人。”黑袍男修深怕溫如玉不相信,急忙道。
“哦?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溫如玉眯了眯眼,黑眸中閃動著犀利的光芒。
黑袍男修垂下了頭,想到溫如玉剛才的手段,終是怕了,咬了咬牙道:“土靈宗。”
溫如玉聽說過這個名字,是玄英大陸的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門中弟子很多,實力都一般。
隻是若要找到那驁皇,再進一步找到幕後之人,還得去問那土靈宗的宗主。
土靈宗雖然隻是一個二流門派,宗主也是皇階中期修為,她自然是不懼,但季靜萱卻不一樣。
天機門的幕後黑手,還有遁世仙宮……
有了周不平和他那位錢師兄之死,季靜萱和遁世仙宮的仇怨是徹底的結上了,宗武泓在無量秘境之中沒有出來,有很大可能,他們也會把這事算在她暫時用的這個身份者的身上。
當務之急,並不是管季靜萱的閑事,而是回天機門,交了玉石,進深海尋找濁世金蓮子和深海珊瑚。至於抓住的土靈宗這人,可殺可不殺……
溫如玉望著黑袍男修,眼中的光芒明暗閃爍。
黑袍男修臉色一白,忙道:“季姑娘,隻要你放我回去,我一定幫你查出驁皇的身份。”
溫如玉看著他不語。
黑袍男修的臉色更白,他知道自己的生死,隻在溫如玉的一念之間:“季姑娘,那驁皇的身份極其神秘,雖然我們宗主沒說,但是他應該是來自羅生天的七大超級世家中的一家。羅生天的超級世家,個個底蘊深厚,實力強大無比,你就是找到我們宗主,他隻怕也不會告訴你的,不過,我若回去旁敲側擊,一定能幫你打聽到。”
說完之後,他目光期待地看著她。
溫如玉端詳他片刻,隨即笑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暫時饒你一條性命吧。”
她決定放黑袍男修離去,給他半年時間,讓他查清楚驁皇的身份。當然,離去之前她沒忘記給他身上種下一枚魂印。
若半年一到,他沒有完成承諾的事,就會沒了小命。
其實也不需要費這麽多功夫,讓夜師弟占卜卜算一下就出來了,不過季靜萱畢竟不是她,讓夜師弟給自己卜算她十分坦然,隻是季靜萱本人與夜師弟關係並不算多近,這點事她還是覺得自己來做比較好。
半年時間,夠她探一次深海了。
將黑袍男修送出陣法之後,溫如玉看了正在用靈玉修煉的小海靈和滄月獸,知道短時間它們是無法吸收完聖品靈玉的藥力的。
不過,進入深海之事拖不得。
聽到夜師弟魂力傳音說將其餘三個人解決了,她便在這裏又布了幾重陣法,而後看向一旁的軒轅陵,道:“阿陵,回吧。”
夜長歌在外麵等了多時了,看到恩.愛攜手而來的二人,眸光一暗:“好了,這下該除的尾巴都除幹淨了,師姐可以放心了。”
溫如玉搖頭又點頭:“沒那麽簡單,你這位季師妹身上的麻煩可不小呢,在沒有修煉到皇階之前,你們還是盡量不要讓她隨便出天機門。”
曆練是很重要,但實力不足又有許多敵人在暗中盯著的情況下,還是提升修為更重要。雖然在天機門內修煉可能會慢一點,不過勝在安全。
“此事,我會告誡季師妹的。”夜長歌之前沒卜算過,自然不太清楚這位季師妹是怎麽招惹這麽多人,不過這次通雲山上,師姐的所作所為,可拉的一手好仇恨。
這次煉玉賽結束之後,估計整個玄英大陸都知道天機門出了一位年紀輕輕的九品煉玉師。
他來得雖晚,不過該聽到的都聽到了,比如有人拿季靜萱跟師姐本人比較,說雖然王雷大陸上如今有一個一百來歲的聖品煉玉師,但玄英大陸也不差,有個季靜萱能跟那位溫鬼帝媲美。
實際上,真正的季靜萱的煉玉水平也就七品,偶爾能夠煉製出八品下等靈玉,成玉率極低。
軒轅陵再次回了魂玉天地修煉,夜長歌擔心見了師父會被察覺出什麽,給了溫如玉一枚黑色靈玉:“師姐,你帶著吧,進了深海再摘。”
“這是什麽?”溫如玉作為煉玉師,見過的靈玉不少,像這麽奇怪的玉還是第一次見,也分辨不出它的作用。
“三絕玉,”夜長歌道:“我師父的占星術遠勝過我,就算軒轅兄待在你的魂玉天地裏麵,他也能察覺出來。你戴上這枚三絕玉,能隔絕占卜術和魂力探查,就不會被發現端倪了。”
事實上,但凡是高階占卜師,身上都會有三絕玉這種東西。
占卜師算天算地算古今,卜算他人之事的時候也怕被人算到自己身上,故而才會有三絕玉這種東西都存在。
隻有同時作為占卜師和煉玉師的人,才能夠煉製這種靈玉,畢竟,這算是占卜師們的不傳之秘。
深海太危險了,就算是知道師姐如今修為已經是帝階,夜長歌依舊擔心——畢竟,深海不是一般地方,就算是他有師父的陪同,也不敢踏入那個地方。
要知道,早在十年前,他就能夠進入羅生天頂級秘地虛空之海修煉了。而深海這種險地,就算是修煉到帝階,也不能隨便涉足。
“夜師弟,多謝了,”溫如玉將黑色玉扣放入袖袋中,微微一笑。
碧空如洗,密林寂靜。
隨後,一白一青兩道身影拔地而起,向天機門方向掠去。
地上,一個黑袍男修望著那兩道身影,又氣又怕:“這天機門的人太陰險了,居然故意做戲,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