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一族,向來子嗣單薄,卻是因為占卜帶來的。

那位先代夜皇卜算到一言帶來的後果,終其短暫的一生都在尋找解決辦法,卻沒有尋到。數萬年來,夜氏族人承其遺願,一直孜孜不倦地為黎家解除天命血祭之負麵影響,終於,黎家人的命運在夜長歌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夜皇手中得以解脫。

天命血祭,還需血祭來還。

上任夜皇以一命獻祭,終結了那樣殘忍的天命,而他自己則玉碎,隕落。

正是因為如此,黎家人才會對夜氏的人如此尊敬,不是因為他們是神風帝國的皇族,而是因為曆代夜皇為了黎家,付出了太多心血。

至於先輩黎霜帶給族人的災禍,那是先輩自願選擇,黎家人從來沒有亦不會將罪歸在夜氏皇族頭上。

而今,伴隨著黎霜秘境的消失,星辰河歸位,一切都仿佛歸於原始。但黎家人對於夜氏的順從、恭敬,卻還會一直持續下去。

……

沒了畫地為牢玉限製,溫如玉每日修煉、煉玉,在為煉製定星玉做準備。

而辰皇軒轅泓在得知兒子中毒未解後,就默默將鳳玉送了過來,許是彼此心中舊怨難解,他內心想要跟兒子親密一些,又不知如何去靠近——隻要他一出現,軒轅陵就會瞬間冷下來,來過子初宮三次後,就不再過來了。

一想到突破王階的喜悅無親人分享,軒轅泓一時竟覺得孤獨難耐。

歲月漫漫,修煉之途永無止境。努力修煉,不止是為了自己逍遙,更是為了親人、至交好友,還有那些需要庇佑的族人。

體內毒已解,心上傷難愈。

長亭風幽幽,渾渾濁酒,反而成了他唯一能夠寄托、抒發、排解憂思的對象。

“皇上,已經查清了,”一名高瘦隱衛,忽而出現在亭外。

辰皇軒轅泓原本混沌的眼神倏的清醒起來,酒盞垂落,聲音冷厲:“說。”

高瘦隱衛回道:“那夏枯毒玉,是琨王王妃易雲所下,一年前,她無意得知‘十五皇子’、‘十六公主’實是琨王子嗣,又知燕月早在多年前就與琨王勾連,惱恨至極,遂托嶧城易家之人尋來這夏枯毒玉,派人種在燕月身上。”

承明殿的人都知血契存在,更知所謂皇子、公主真實身份,故而對燕貴妃其人並無多大尊重。

不過,礙於血契存在,又不得不讓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恣意逍遙。

“湖西飛燕氏後人身份是如何得來?”辰皇軒轅泓無意追究隱衛們當年失察之過,他不是傻子,既然燕月能隱瞞身份這麽多年,無論是她背後的人,還是嶧城易家必有所圖。

琨王,手段還不夠看。

軒轅泓與琨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長對方三歲,他有多少本事,他一清二楚。盡管在阿陵的事情上,他這個父皇有過,但自送阿陵入淏星宗之後,琨王府君階以上的修士,都被他徹底拔除了。

琨王府,自那以後也就是一個空殼子。

似劫絲毒玉,量他沒膽子下在自己身上。

皓辰軒轅一族規矩,凡族中子弟對辰皇有謀害之行為,或有謀害之念,一旦發現,下場——除族名、抹殺之!

隱衛道:“已派人去了嶧城,暫時未查出究竟。不過,其飛燕氏身份不假,至於三千多年前,是誰救了飛燕氏族人,有何陰謀,無從得知。”

遲疑了片刻,又半帶猜測道:“派去跟著陵皇子的隱衛告訴我們,說跟著陵皇子期間,發現蒼玉大陸有個神秘勢力,為**星閣,其閣主是一位王階強者,意圖顛覆四大帝國、十大宗門,或許,燕月跟這個**星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