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陵眸光越來越冷,身上氣息亦似萬丈寒淵一樣,冷到骨子裏。

亭外湖水開始寸寸結冰,躍起的遊魚被冰凍在冰麵上,一動不動;花枝、花束、樹木之上,覆蓋了一層層冰霜。

冷!刺骨的寒冷!

亭外守著的夜梟和流雨皆打了一個寒顫,就連藏在暗處的袁衝都不由得裹緊著衣服,皺了皺眉。

看這樣子,這父子二人一番衝突怕是避免不了了……

辰皇軒轅泓麵容冷寂,絲毫不遜於軒轅陵,運轉著魂火取暖,略帶危險和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看來,你是打算跟孤王動手,用命來換了。隻是孤王不知,她一個與其他男子定過親,還拒過你母後提親的女子,有何等資格讓堂堂皓辰帝國的一位王爺,來拿命換!”

甚至為了她,枉顧自己生身母親的性命。

軒轅陵麵無表情,拳頭上青筋暴起,聲音中卻帶了幾分隱忍的殺意:“你沒有資格提她!”

是你害得她如活死人般苟活!所以,你沒有資格。

無論是夜梟流雨,還是暗處的隱衛,亦或是溫如玉,都知道軒轅陵說的是誰——白後。

“好一個沒有資格提她。”軒轅泓倏的一笑,眼中冷意卻絲毫未減:“金飛玉走!”

下一刻,一道金鐧飛出,直衝對麵的軒轅陵心口而去。

金鐧一出,四周的冰屬性靈力反倒愈發強盛,軒轅陵一躍而起,與此同時冰霜四起,席卷而來,遮蔽了眾人視線。

眼見父子二人就要戰鬥起來,溫如玉心知不妙,忙快步從花樹後走了出來,輕聲道:“軒轅陵,別動手。”

“溫小姐……”夜梟和流雨見了她,齊齊鬆了一口氣。

而她輕飄飄的一句話,也頓時將軒轅陵的怒意壓下、理智拉回,緊接著,身形一滯,冰霜頓消。軒轅陵黑眸熠熠,盯著她窈窕的身形,唇角揚起一抹笑容。

但他收回了攻勢,頓住身形,那道金鐧卻蓄了威勢,眨眼睛已至心口。

辰皇軒轅泓本來是想要考教他的修為和實力,順便給點皮肉傷教訓他一番。萬萬沒想到這個蠢兒子見到小狐狸會生生停住,居然連躲避都不躲了,隻得強行將金鐧收回。

原本就蓄了七分靈力的金鐧,被強行卸力,三成力量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胸口血氣翻湧,辰皇軒轅泓麵色難看到了極致,遂沉著臉狠狠掃了溫如玉一眼。

溫如玉抿唇一笑,看清了這場未打得起來的“打鬥”的細節,也不由對辰皇愈發生了幾分欽佩。

之前的那些怒和羞惱隨著那些隱情,都消逝於心底,她先是看了一眼軒轅陵,衝他微微一笑,遂落落大方地躬身行禮:“風蒼溫如玉,見過辰皇。”

這是她來皓辰皇宮,第一次表明身份。

辰皇軒轅泓牽唇,冷哼了一聲。

溫如玉行完禮,見夜梟和流雨都一副震驚模樣,而軒轅陵亦是眸光清冷,表情冷淡了幾分,莞爾一笑,道:“這些時日,多勞辰皇以及承明殿的人照顧,如玉不勝感激。如您不棄,如玉願留在皓辰,直至為陵皇子解完毒。”

虛偽!

辰皇軒轅泓唇角微動,心中暗暗思怵道,溫家養的這隻小狐狸不僅奸詐狡猾,還虛偽。分明是被畫地為牢玉囚禁在這裏,連靈玉都煉製不了,她還睜眼說瞎話說什麽“承蒙照顧”。

不過,阿陵身上的毒,還沒有解?

他入淏星宗後,不是傳音回來,告訴芷蘭混毒已清了嗎!不然,他也不會收回鳳玉,用來壓製體內的天劫之力……

“你身上的毒,赫連昭還沒幫你解了?”辰皇軒轅泓負手而立,冷著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