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年多以前,小徒弟就時發昏厥,有時幾個時辰,有時長達五六天。

這種奇症,就算古霆這個煉玉峰的前峰主,七品煉玉師,也從未見過。既不知病症,也就無從下手,為此他隻得傳音給這個平時頑劣不正經、但煉玉天賦奇高的大徒弟,叫他趕快來。

結果,這一等就是一年。

而且,不僅等來了大徒弟,還等來了三徒弟攻伐宗門。

好好的宗門,留在宗門的弟子傷亡過半,剩下的一半,還盡是些叛徒。這幾日,也曾審訊過這些叛宗弟子,然則這些人身上全有致命魂印,未及問完,人都死盡了。

別說是古霆,就連宗主宮墨寒,以及另外兩峰的峰主也都氣得不輕——這一次,真的是裏子跟麵子全沒了。

而最嚴重的是,在此之前他的小徒弟莫斷情,煉玉峰的現任峰主已足足昏睡了兩個月多了,至今未醒!古霆自知在煉玉上這個大徒弟已超過了他,且小徒弟的病他實在是沒轍,因此才放心把人托付給他。

沒想到,這軒轅陵居然也是昏迷不醒,一昏七日。

唉,全都趕在一起,真是令人糟心!而且最愁人的是,他這嘴上說著趕人,但要真做起來,也沒那個臉啊。

這軒轅陵要毫發無損的,他們還能義正言辭地以宗門規矩請他們離開。可眼下,人是為了支援縹緲宗而傷的,且他不來,他們這些老骨頭說不定真的就交代在葛炘那個孽徒手中了。

如此恩德,不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但好歹得好好招待,讓人全須全尾地離開啊!

“……”床榻邊,流雨和夜梟一聽這老頭兒要趕人,雖然臉上有淡淡的尷尬,倒是沒有說什麽。

這幾日來,這些話他們兩人都聽膩了,但人還是依舊在縹緲宗待著。

如果不是尊上從未醒過,他們兩個怕是得懷疑尊上是不是故意在裝昏迷,想賴在這縹緲宗裏了。

“你以為這六品毒玉種下的星毒這麽容易解?”玄柯尊者天天被煩,瞥了他一眼道:“十大奇毒中排行第三的毒,除非下毒之人來解,或以星辰石煉製出八品解毒靈玉,別無他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也隻是清除了軒轅陵體內其他的毒。

至於星毒,他無能為力;而軒轅陵何時醒來,亦是算不得。

“這……”古霆作為煉玉師,且還是七品,哪裏會不知道星毒,愣了一愣,道:“這星毒都失傳多年了,軒轅家族怎麽會有人中此毒?”

“嗬,我怎會知道!”玄柯尊者目光含著淡淡的鄙視,對於這個老頭兒提出的問題也是無語了。

“這星毒難解呀,”古霆老臉一紅,負手而立,故作高深地朝著流雨和夜梟道:“你們兩個過來。”

流雨眼中閃過一絲奇怪。

不過還是跟夜梟一起走了過來,道:“不知尊者有何吩咐?”

古霆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牌,道:“這是獸園的通行令牌,你們兩個去哪裏,讓守獸園的金長老獵殺一頭六階魂獸,然後將魂玉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