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直追隨著軒轅陵的行跡,向著那三座主峰方向疾速而去。
越接近主峰,有種奇怪的香味愈發的濃烈,近前時才發現,原本白色的雲霧,竟有種詭異的赤紅色,空氣中也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漸漸的,就看到山林之中,一道道倒地不起的屍體,每個屍體旁邊,竟還有本命兵器,上麵的道紋少說都是十幾道,修為都在宗階以上!
“這縹緲宗果然出事了……”流雨心中倒沒有那麽驚訝,連忙頓住身形察看屍體,見上麵有中毒痕跡,眉心一皺。
“大家小心些,這雲霧中可能有毒,還有盡量不要亂動。”流雨忙吩咐帶來的這些淏星宗弟子和禦景閣靈師們。
再走幾步,竟發現了一個活口,而此時軒轅陵亦在這個身形狼狽、一息尚存的縹緲宗弟子身旁,正在用清毒玉為首解毒。
“多謝這位公子救我活命,”青衣的宗階弟子死裏逃生,麵上卻依舊帶著焦躁,問道:“不知各位客人是何門何派,哪個家族的,來我縹緲宗所為何事?”
軒轅陵黑眸淡淡,負手而立。
流雨剛要解釋,旁邊夜梟眼珠子一轉,率先道:“我們是小家族的,來找玄柯尊者煉玉救人的。不知道這玄柯尊者,是不是就在這斷情山內?”
青衣弟子鬆了口氣,隨即望著這一群修為高深、跟縹緲宗弟子相差無幾的靈師們,苦笑道:“各位就不要瞞我了,小家族的可出不了這麽多宗階靈師。”
這些人不知是敵是友,若貿然求救不太妥當。他們這一戰遭了同門倒戈相向,先是中了毒,又被偷襲,大多數宗門弟子都隕落了。
軒轅陵聲音清冷,淡淡道:“淏星宗,軒轅陵,受神風夜氏委派,特來相助。”
“此話當真?”青衣弟子眼前一亮。
話雖如此問道,但青衣男子已心裏有數。縹緲宗,可不是誰都進的來的,夜皇……夜師弟多年不曾再上上門,但他乃是無所不知之人,若說是他委派的,必然是真的了。
流雨連連點頭,道:“還未請教這位道友名號,也不知道縹緲宗現在是何情況,還望據實相告,我們好配合出手。”
青衣弟子,也就是黎尋道:“我乃縹緲宗萬靈峰座下弟子黎尋,三日前,那煉玉峰的葛炘忽然聯手三峰的部分弟子,對我宗門門下慘下毒手,而今,三峰峰主還有長老們已退至鳳凰穀。”
又怕這些人不知縹緲宗地形,黎尋迅速地說了三峰還有鳳凰穀的位置。
他此刻毒已解,隻是耗費的靈力,內傷仍然沒有救治,因此弱弱地站在那裏,頗有些有氣無力、力不從心之態。
縹緲宗數萬年祥和安樂,從未遭遇過這種事情,一想到同門慘死,黎尋麵色慘淡。
“那葛炘本是煉玉峰的普通弟子,修為才不過宗階二星而已,修煉了幾千年亦隻是個四品煉玉師。誰料此人隱匿修為,深藏奸心,竟對我宗門虎視眈眈!諸位能來,我縹緲宗不甚感激,隻是此人已是王階,諸位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黎尋本來十分感激激動,然記憶回籠,麵色再次變了變,十分冷淡和漠然——臨昏死前,分明聽到了那些弟子尊稱葛炘為“王上”!
葛炘出生貧寒,絕不可能是什麽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個王階強者。眼下,連三位峰主和古長老、沐陽長老、玄柯尊者都拿他沒轍,退至了鳳凰穀,這些人一片殷切前來襄助,斷不能讓他們在此折損。
“黎尋道友,我們專門來救你,你怎麽還帶趕人的!”夜梟被這人突變的態度搞得有些亂。
話音剛落,十幾道青色影子已飄落此地,為首的竟是一個紅衣女子。
“何人來我王上座下鬧事?”那紅衣女子麵容冷淡,雙眸如鋒。
“完了!”黎尋一見此女,心道一聲不妙,他知這些人要逃掉已幾乎沒有可能,額頭冷汗連連,忙低聲道:“你們小心,這是一位尊階強者,待會兒找到機會就迅速離開!”
軒轅陵自然看出了此女是乃是尊階,且實力不弱,黑眸一沉,身形猛然一閃。
紅衣女子見他二話不說就動手,亦是眉目一冷,悍然出招。
“看招!”顧天嬌長劍一揚,則朝著那十幾位宗階靈師衝去。
頓時,戰成了一片。
雲霧翻湧,靈力奔射,火球、水箭、風刃、木刺飛舞……一道道五彩斑斕的靈力在空中爆裂。
那紅衣女子雖實力高超,比起擁有空間之力、身法莫測的軒轅陵終究是差了一些,過招之間亦逐漸受傷,麵色也越來越冷厲、凝重。
而這邊,有顧天嬌出招,再加上人數遠勝於對方,很快地,這些青衣的宗階靈師也盡數被打成重傷,無法動彈。
黎尋無法參戰,靠著一棵樹取出靈玉靜靜療傷。看著這些昔日同門,成了仇敵,此刻縱然對方身受重傷也毫無同情,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這些來人手中或傷或亡。
因看出了這些人是縹緲宗之人,最終還是沒有下殺招,隻是將人打傷,控製起來。
而那紅衣女子,在手下落敗後,忽然運轉起詭異的身法,如火中飛鳳,整個人瞬間就沒了蹤影。
軒轅陵望著女子的身法,本來用空間之力可以追上,卻皺了皺眉,未追上去。
“尊上,這些人怎麽辦?”流雨看了一眼這些青衣的縹緲宗叛徒,朝著軒轅陵問道。
軒轅陵淡淡道:“用鎖靈術,把他們綁在這裏。”
縹緲宗的人,自然是由縹緲宗來解決。他們第一次來,且目的隻是來救人。雖殺了這些人,縹緲宗的長輩們不會說什麽,但這是阿玉的長輩,不可失了這份禮數和尊重。
鎖靈術,即封住一個人的靈脈,使之在一段時間內,無法動用靈力。
“是!”聽了命令,這些人都各自動手,很快地,就將人全部封住靈力,從林間取了藤蔓將其綁在了樹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