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陵粗略將顧師妹的事說了一下。

“後生可畏啊,”知曉第六代弟子這般有出息,老孔也頗為滿意,收起玉瓏壺,起身道:“三日前臨海的潮水便退了,這幾日時時有人出海,正好我有一艘漁船,趕緊出發吧。”

能入避水秘境的,都非等閑之輩。

慢上兩步,別說滄母髓了,就連六階避水珠都沒了!

軒轅陵和溫如玉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好笑,跟著一起出了雅間。

“你們先等我,我去把我的漁網帶上。”老孔邊下樓邊說道。

那漁網乃是蛟蛛絲製成的,一旦套上,縱使碰上了六階靈獸,也不能逃脫。這還是沐陽隨手製的,當時豈有想過,有朝一日,蛟蛛絲成了他困境謀生的工具。

正是因為這蛟蛛絲,他才能在臨海安然地待了三百年,每次都逢凶化吉。

醉虹樓的白發蒼蒼的掌櫃正眯著眼睛,在算這幾日來的賬目,一聽他要出海,既納悶又驚訝,慢吞吞地問道:“老孔呀,你不是前幾天才出過一次海嗎?怎麽了,沒水霧魚了嗎,行白這小子剛才還告訴我剩了十來條呢。”

老孔往常都是每隔三五個月才出一次海的,幾十年來,掌櫃早摸準了規律。

老孔回道:“帶幾個客人出去捕撈水霧魚,很快就回來。要是有人點了魚,就去我那裏取。”

“好。”掌櫃慢悠悠道,低下頭又去看他的賬目去了。

夜梟去櫃台前付賬,除了十條水霧魚外,另有其他菜肴,總共花了一萬一千金。

看著掌櫃用滿是皺紋的手顫巍巍地接過金子,收進櫃台,夜梟不由肉疼得麵容扭曲,咬牙切齒道:“這也太貴了!”

好一手坐地起價。奸商,絕對的奸商,比流雨和元江還奸!

老孔嗬嗬道:“我當年是被他的高祖收留,才在這郯城住下,那個小宅院,也是掌櫃家的。他妻子早逝,唯一的女兒進了宗門,多年不回,便靠著這醉虹樓過日子。別看醉虹樓價格貴,這裏麵九成九的收入,都給了孔院的學子們。”

“這掌櫃,倒像是劫富濟貧的一樣,”流雨失笑道。

夜梟翻了個白眼。白吃白喝自己一頓,到頭來居然是劫富濟貧,真是夠了。

“他呀,年輕時就想著當個俠客,行走天下,到處行俠仗義呢。不過天賦不好,到了人階七星就再沒進一點。”老孔搖了搖頭道。

出了醉虹樓,取了漁網,一行人朝海岸邊泊口走去。

他們才動腳,後麵就有好幾波人跟了上來。

一到泊口,還未開船,一道狂躁的劍氣朝著他們攻了過來。

攻擊還未落到,夜梟和流雨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身形一動,手中各提一把嵌了器玉的長劍,施展靈技還擊回去。

“水龍吟!”

“金雁斬!”

一藍一金兩道劍氣奔湧,激得周遭海水蠢蠢欲動。

“大風舞!”

“鳶木刺!”

溫煊和謝頌,亦一同動手,各自擊退另外一波人。狂風大作,卷得海中泛起陣陣波瀾,衣風飄飄,密密麻麻的尖銳的木刺紛紛如雨落!

驚得被還手的那些人蒼白著臉,連連後退。

然而他們這一動,站在旁邊的溫如玉、軒轅陵、老孔和張安雲四人瞬間就被另外三撥人包圍了起來。

“哈哈,你們再強有何用,”其中一人一臉得意,眼中閃過陰噬:“識相點,趕緊把你們身上的星辰石全交出來,否則我就把他們四個全殺了,再來合力滅殺你們!”